她是怎么离开梦园的,她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天忽然就阴了下来,忽然就下起了瓢泼的大雨。
  
  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走在大马路上,是出租车女司机给她打得伞,把她接到车里。
  
  女司机好像还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但是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昏倒在了女司机的车上,女司机急坏了。
  
  找到她的手机给手机通信录上的第一个联系人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女司机就扯着嗓子喊道:“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家人吗?她在我的车上昏倒了,我把她送到医院来了,你们快点派人来二医院。她淋了雨,又受了些刺激,怪可怜的,你们快点来吧。”
  
  电话那头儿霍云琛久久没有说话,原本以为是她打来的电话。
  
  来斥责他,来和他作个了断。
  
  可是却不成想,她晕倒在出租车上了。
  
  心如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凌迟着一样,疼不欲生。
  
  脸色苍白,双手紧握着手机,青筋突爆,几乎将手机捏碎。
  
  刘沫发现霍云琛的异样,拍着玻璃门拼命的叫着。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好一会儿,霍云琛的疼才慢慢过去,喘着粗得的气息说道:“打电话让秦越去二医院接少奶奶回家。”
  
  “啊?少奶奶进医院了?我现在马上通知秦先生。”
  
  刘沫紧张坏了,早猜到少奶奶会受不了的,就不该让她一个人走的。
  
  一边自责一边打电话。
  
  秦越接到电话时,正在喂柳如男吃水果。
  
  两个人正坐在一起看电视,看秦越演的偶像剧。
  
  看到秦越和别的女人吻戏时,柳如男都会拧起秦越的耳朵,让他吻自己一下作为补偿。
  
  秦越接到刘沫电话,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紧张的站起来,开始找衣服换衣服。
  
  看老公这么着急,柳如男一猜准没好事。
  
  就堵在房门不让他走:“干什么去?”
  
  “老婆乖,让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不,你不说出去干什么我就不让你走。”
  
  柳如男故意顶着自己的肚子挡着门,秦越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
  
  本来是不想让她知道轻轻在医院的事儿的,怕她着急上火。
  
  可是这样子看来,他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只能如实招供了。
  
  柳如男一听白轻轻在医院,心里就着急了。
  
  “轻轻,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进医院呢?是不是楚嫣那丫头闹的?不行,我得去看看。”
  
  一边说一边火急火燎的拿衣服跟着秦越一起出门。
  
  “老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在家歇着,别动了胎气。”
  
  “我能歇得住吗?轻轻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她出事我能不管吗?”
  
  柳如男说得义愤填膺的,搞得慕容晴雪想拦都没好意思开口。
  
  只能叮嘱秦越道:“秦越呀,你好好照顾着男男,开车要小心,别让她磕着碰着。”
  
  “嗯,妈,我知道了,我们先去了。”
  
  “好,有什么事给家里打电话。”
  
  慕容晴雪送她们俩出门,目送她们的车子离开。
  
  靠在老头子的肩膀上叹了口气埋怨道:“也不知道这霍云琛出差回来没?”
  
  老头子知道她又在操心孩子们的事,摸了摸手劝道:“孩子们的事儿,你就别跟着吓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要想开点儿。”
  
  “你以为我想操心吗?轻轻这孩子那么可怜,我哥临终前特意嘱托我要好好照顾她的。这孩子命是真苦!”
  
  慕容晴雪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老头子赶紧给她抹眼泪。
  
  “好了,好了,轻轻会没事的。”
  
  秦越和柳如男赶到医院的时候,白轻轻已经醒了。
  
  谢过女司机后,还付了女司机三倍车费。
  
  女司机见她可怜推辞了一下说:“没事儿,你不用光顾着给钱我。你老公是不是出轨了?在那边养小情人了吧,唉,我跟你说事到如今,你就想开点儿好了。现在的男人能有几个不偷腥的,记得回家就行了。你也别太较真,关键是要掌握经济大权。如果一定要离婚的话,一定要拿到他出轨的证据让他净身出户去,我看你面相心善,你可记住了这种时候不能跟男人谈感情,必须谈钱,只要钱才能给女人安全感。妹子,听婶儿的话。千万别犯傻,别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那女司机喋喋不休的说着,心是好心,可是却全然没有顾忌到白轻轻的心情。
  
  她那番话说得白轻轻心里更加难受,头疼得越发的厉害。
  
  也不好意思驳人家一片好心,只能勉强的笑了笑。
  
  把钱硬塞到人家手里,再三道谢。
  
  秦越和柳如男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这女司机的话听得他们俩云里雾里的。
  
  柳如男更是激动不已直接上去拉着那女司机的袖子没好气的问:“大婶,你说谁要离婚,谁在外面养女人?我说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说行吗?我们家轻轻和老公的感情好着呢?”
  
  女司机被柳如男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嚷嚷,火爆脾气就上来了,伸长了脖子不服气的对质道:“好什么好?你自己问她,是不是她今天让我带她去跟踪她老公的?进了别墅都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哭着出来了。下那大雨连个伞都不打,还晕倒在我车上,不是老公在外面有人是什么?”
  
  “你,你胡说。”
  
  柳如男气得哽咽着,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这女人。
  
  拉着白轻轻的手急切的问她:“轻轻,你不是说霍云琛去国外出差了吗?你怎么会去捉奸呢?到底怎么回事?”
  
  柳如男急得直跳脚,那女人更加得理不惹人了。
  
  “我跟你说,婶儿见过的人,走过的路比你们吃得盐都多了。什么样的人只要往我车里一坐,我都能说出个子丁卯丑来。”
  
  秦越见事情好像越弄越复杂了,赶紧给那女司机道歉,好不容易把她请走了。
  
  再回来时,就看到白轻轻扑到柳如男的怀里痛哭不已。
  
  舅舅死,他都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过。
  
  如此看来,那个女司机说得话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