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年,你真的会娶我吗?”
  
  “当然,我陆知年说话算话,你如此爱我,我怎么舍得辜负你。”
  
  陆知年温凉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的气息扫过楚嫣的唇瓣,像一股电流划过脊梁。
  
  凉薄的唇压上来的时候,她依然怔然不知所措。
  
  期待发生什么,却又茫然不知道该不该发生。
  
  他是顾北安,他是姐姐的未婚夫。
  
  他身上背负着命案。
  
  可是当男人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柔软的舌尖缠绕,津液相交,她只觉头皮发麻,浑身酥软无力的瘫进男人的怀里,化作一池春水予取予求。
  
  黑色的车子在暗青色的密林掩盖下放肆的摇晃着,女人虚软沉醉的嘤咛声让雨后的密林更增朦胧迷离。
  
  ......
  
  顾绮梦和秦越的公司解约了,数百万的违约金都是霍云琛帮她赔的。
  
  霍云琛这回是来真的吗?
  
  真的打算金屋藏娇了?
  
  秦越气坏了,可又不甘心。
  
  他始终不愿相信那是他认识了十多年的霍云琛能做出这种没良心的事来。
  
  他打电话给霍云琛,打了很多次霍云琛也不接。
  
  无奈他只能打刘沫的号码,刘沫也不敢接他电话。
  
  电话响了不下十次,刘沫愣是一次也没接。
  
  看着不停闪烁的来电显示,他急得满头是汗。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霍云琛病情加重了,身上的红疹子开始化脓起泡了,最近这几天一直高烧不退,意识模糊。
  
  他已经有好多天都没跟先生说上一句话了。
  
  更可怕的是顾绮梦也被感染了,身体也开始出现不适。
  
  刘沫很怕,很怕先生挺不过这一关,很怕再也听不到先生的声音了。
  
  秦越懊恼不已,打不通他们的电话只能亲自去找。
  
  白轻轻昏迷着,他找不到那个别墅在哪儿。
  
  只能从医院调出上次把轻轻送医院来的那个女司机的资料出来,找到女司机的电话问了才知道西城别墅区的位置。
  
  他赶到西城别墅区时天色已渐渐的黑了下来,梦园的门口有保镖守着,秦越费了好大的劲跟保镖解释,却也没能进了得梦园半步。
  
  最后他只能硬闯了,开着那辆限量版超跑直接撞破了梦园的大门冲了进去。
  
  想他和霍云琛这关系,保镖也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
  
  可是他心疼呀,这门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撞得他的爱车车头都报废了。
  
  保镖们如临大敌般全都围了过来,把他的车子围密不透风的。
  
  个个神情冷肃,一副坚决不让他再踏进园子里半步的驾势。
  
  秦越故意使劲按响了喇叭,巨大的噪音瞬间打破了园子里如死一般的静谧。
  
  他就不信了,他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霍云琛还可以稳坐泰山置若罔闻?
  
  刘沫听到动静快速冲了出来,他以为是陆知年找到这里来了。
  
  他全身的细胞都紧绷了起来,甚至把腰间新配的枪都上了膛。
  
  看到那辆张扬耀眼的车时,刘沫莫名的松了口气。
  
  原来是秦越,他早该想到秦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该来的总该还是来了。
  
  秦越看到刘沫下来了,打车车门要下来。
  
  其它保镖愣是拦着车门不让他下来,秦越急死了,打开车窗冲着刘沫着急的喊道:“刘沫,你这个混蛋。快让你的人让开,不然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他的威胁其实对刘沫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如果他坚持不让他进去,打起来的话,他赤手空拳如何打得了他们这么多人。
  
  他在赌,赌刘沫对他的身份会有所顾忌。
  
  刘沫沉默了好一会儿,目光很是沉凉,莫名的抬头看了看身后。
  
  好像霍云琛就站在自己身后一样,他的脸色可谓情绪丰满。
  
  “让他下来吧。”
  
  刘沫下这个决定后,整个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们去忙你们的,秦先生交给我就好了。”
  
  得了命令的保镖们都各自离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此时天已经黑了。
  
  “秦先生,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急事?你找我要的女人呢?顾绮梦,你找顾绮梦做什么?”
  
  秦越想到白轻轻病成那样就心里烦燥,下车后怒气冲冲的上去就给了刘沫狠狠的一拳。
  
  刘沫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定身子后抬手抹了抹唇角的血,一副无话可话的表情更是刺激得秦越发疯。
  
  上前又是一拳揍了过去,直接把刘沫摁倒在地上。
  
  “你他妈的给霍云琛找女人,你还让我给你介绍,霍云琛对我表妹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在骗我?”
  
  秦越咆哮着,愤恨不已的挥拳如雨。
  
  而此时玻璃屋里那个一身白衣,身材颀长消瘦的男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下过雨,地上全是泥泞。
  
  刘沫被秦越把头摁进草地里,泥和着青草一起钻进他的嘴里。
  
  快要窒息了,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想还手,不想挣扎,不想为自己辩解。
  
  被秦越打成这样,忽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他现在唯一能为先生做得就是替他做他认为对的事情,保守这个秘密永远不让任何人知道。
  
  哪怕先生去世,也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先生想给少奶奶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温暖的有希望的未来,他懂。
  
  他都懂。
  
  秦越打累了,后面越打越没劲儿了。
  
  苦恼困惑的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玻璃屋的灯忽然亮了起来,顾绮梦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霍云琛的身旁,抬手轻轻的挽住了他的肩膀。
  
  秦越看到了她们了,她们俩个人居然那么亲密的靠在一起。
  
  来之前,他在心里替霍云琛想了一百个一千个借口去证明那是一场误会。
  
  但是,当他亲眼看到霍云琛的手搭在顾绮梦的手上时,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沸腾了,每条血管里的血都在拼着命的往脑子上冲。
  
  他真怕自己会气得爆脑而亡。
  
  “对不起,害你也染上了病毒。”
  
  “你不用对不起的,其实自从我在Z国那片沙漠里看到你第一眼时,我的心就莫名的为了你疯狂,你都不知道那天夕阳下的你有多帅。那时我就想了,如果上天给了一次机会让我接近你,让我站在你身边,哪怕让我死我都在所不辞。果然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
  
  顾绮梦轻轻柔柔的声音在霍云琛的耳边徐徐萦绕,他面无表情嘴角泛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可惜...”
  
  “没有可惜,我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也没有人真的爱我,在乎过我。我生也好死也好,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可是如果可以和我爱的男人死在一起,对我来说这是最幸福的事。”
  
  顾绮梦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站在了霍云琛的面前。
  
  俏皮的笑着,水眸染上几分雾气。
  
  “霍先生,可以亲一下吗?”
  
  说着便踮起尖角吻了过去,柔软的唇轻轻的碰了一下男人冰冷的唇。
  
  霍云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执着的说了一句:“可惜,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顾绮梦委屈的噘了噘嘴,脸上闪过一瞬的阴霾,不过很快就开朗明媚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们这不是在演戏吗?演戏就要投入不是吗?”
  
  秦越已经走到门口了,气得拿脚狠踹着玻璃房的门。
  
  那门可是特殊定制的,岂是他一脚能踹开的。
  
  一连好几脚踹过去,那门愣是纹丝不动。
  
  霍云琛隔着门看着气急败坏的秦越,勾唇冷冷的笑了,示意刘沫把耳机给他。
  
  刘沫拉开秦越把塞了一个耳朵到秦越的耳朵里,目光冷然无奈的瞪了秦越一眼。
  
  那一眼藏了太多的不甘和委屈,只是正在气头上的秦越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冰冷低沉带着几分无力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秦越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好像被人一下子泼了一盆子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别白费力气了,你应该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帮你的表妹办理离婚手续,怎样从我这里多拿点赔偿走。”
  
  “霍云琛你在说什么屁话,我表妹和你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为了你的钱。我不管你和这个女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今天可以当做什么没都看见,我只要你跟我回去,你必须跟我回去。那个傻丫头因为你都把自己折腾病了,三天三夜的反复高烧,迷胡时喊得都是你的名字。霍云琛你不能对她那么绝情,你必须回去看她,你不去看她一眼,她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