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轻和刘真从行车记录仪里查到天天坐了出租车跟着刘沫的车子走了,白轻轻根本来不及多想,立刻拿出手机给刘沫打电话。
但刘沫却始终没接她的电话,刘沫不接白轻轻的电话刘雨急得脑门上全是汗。
自己拿出手机来使劲儿打,可刘沫依然没接。
“我们亲自去一趟梦园吧。”刘真看着白轻轻坚定的说着。
刘真知道梦园里藏着什么秘密,他也知道不应该让轻轻去。
但是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万一天天出了什么事儿,他要什么都不做,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白轻轻点了点头直接上车,三个人快速向城西出发。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刘沫拿起手机看到了无数个未接来电,立刻给老婆回了个电话过去。
刘雨在开车,手机响了之后白轻轻拿过手机直接接了起来。
“刘沫,天天呢?天天在哪儿?”
“天天?天天不是应该在家吗?少奶奶这,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不,他没在家,他偷偷跟着我来锦宫了。他上了一辆出租车一直跟着你的车,你难道没发现吗?他没找你吗?刘沫,我求你,你跟我说实话。”
白轻轻真的快要崩溃了,紧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
“少奶奶,你说什么?你说天天跟着我来了梦园?我不知道呀,少奶奶,你别急,我现在派人找,我把整个园子都翻一遍,我一定把天天找到。”
挂了电话,刘沫紧张得头皮直发麻,双手直发抖。
他不敢相信那孩子进了云轻园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进了不该进去的地方该怎么办?
第一反应就是去查监控,监控室里值班的保镖一脸懵逼。
说并没有发现什么孩子进来,直到调看了所有的监控才发现天天来过了。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转身拔腿就跑,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似的。
跑到后院地下研究室那边就消失在了监控盲区里......
刘沫派人翻遍了整个院子也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天天到底去哪儿了?他到底去哪儿了?”
白轻轻在监控室紧张混乱到几近崩溃,双眼腥红的盯着显示器,一瞬不瞬的盯着,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
目光忽然落到一辆医疗车上,她纤长的手指指着屏幕,指着那辆车瞪着刘真,紧张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命令到:“把这辆车放大。”
看到车牌后立刻打电话给局里的让人帮忙查这辆车。
“这辆车什么时候进来的,呆了多久,什么时候走的?”
刘沫立刻打电话给守门的保镖很快便有了答案。
“一个半小时前进来的,十分钟前刚走的。”
“十分钟前?”
刘真与白轻轻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却是十分默契的一同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白轻轻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问刘沫:“霍云琛呢?他的儿子不见了,他还有心情和他的小情人粘在一起吗?”
刘沫面色微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这事是我的疏忽,先生,先生他还不知情。”
白轻轻不想听他道歉,无非都是虚伪的谎话。
这么大的事,她不相信霍云琛不知道。
唯一的可能是,他根本就不关心她的孩子。
否则他不会一个孩子都不要,连他最喜欢的小山竹他都可狠心的丢下。
刘沫站在门口,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在视线里消失的三个人。
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他却望着那个方向发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天天那孩子到底看见了什么?
他怎么会那么害怕?
他为什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偷偷摸摸的园子里瞎逛?
太多的疑问,都得不到解释,又不能告诉霍云琛。
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任何的刺激了。
医生说他体内的脏器都在开始出来溃烂的迹象,现在的先生说着话都能从耳朵里,眼睛里流出血来。
他,他已经那么疼,那么痛苦了,可是却再也见不到最爱的人了。
......
康诺医疗公司找到那辆车时,司机却从不知道里面有孩子。
一直坚称他的车子里没有进过孩子,只到白轻轻在里面找到了天天无意间落下的小猪佩奇的贴纸,那是小山竹最喜欢的小贴纸,他经常跟妹妹一起玩,常常粘在妹妹满脸都是。
司机一脸懵逼,才一五一实交代了在路上停车的过程。
进高速服务区的时候,他停车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的确发现自己的车厢门被打开了。
当时周围还围了好多人看,他当时并没在意,以为是那些无聊的人想偷东西才把车门打开。
现在看来,天天应该是在那个时候下车了。
刘真和白轻轻又去了那个高速服务区,调看了监控。
但一无所获,整整一天,奔波劳累,滴米未进,连口水都没喝。
终于在离开高速服务区的时候,体力不支晕倒了。
天天是自己跟踪刘沫的,又是自己偷偷溜进梦园的,然后又自己出来了。
全程没有被人胁迫绑架,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孩子自己回家了。
白轻轻晕倒的那段时间里,刘真接了很多个电话。
大多都是打来问孩子情况的,他已经累得没力气多作解释了。
但最后那通电话,那个低沉厚重沙哑虚软无力的声音让他的背脊莫名一僵。
“天天,找到了吗?”
“还没有,但那孩子聪明,他一定会没事的。”
“她还好吗?”
沉沉的声音像一记闷拳直击刘真的心脏,莫名的感觉到胸口一阵一阵发胀。
“她,累了,睡着了。”
他转眼看着白轻轻苍白的脸,如羽毛般的睫毛上沾满了水气。
“你答应过的,会保护好她的。”
“我会的,用我的生命保证。”
沉默,手机那头传来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刘真心里一紧,似是被一双手掐住了喉咙,呼吸一窒。
“霍--”
他想再说点什么的,或是让白轻轻跟他说点什么的,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嘟-嘟-嘟的声音。
许是这声音太吵,白轻轻猛然清醒坐直了身子,一脸惊恐的瞪着腥红的双眼看着刘真。
是梦,还好是梦。
白轻轻缓缓的收回自己的眼神,一刻不敢再去回想梦中的恐怖的场景。
手指甲猛的一下折翻在掌心,她却丝毫觉查不出来疼一般。
神色茫然的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