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轻感觉到按摩的动作停了,很不耐烦的伸手寻摸着那只给自己按摩的手说道:“继续按嘛,别停下,好舒服的。”
霍云琛的大手被她逮住了重新放回了太阳穴边。
好吧,继续按,好男不跟女斗。
“我好想他,我其实没那么大方的,我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想把他抢回来,可是我怕输,我输了怎么办?我以后就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刘雨,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好讨厌我自己。”
摁着摁着,女人莫名其妙的哭上了,闭着眼都关不住眼泪哗哗直流。
哭得霍云琛心里一阵一阵的揪得紧紧的......
他让她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才能让她如此否定自己,否定他对她的感情,否定她们的婚姻。
他就是个混球,从一开始就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
他知道,哪怕他只能活一天了,她也会不顾一切的陪在他的身边。
原本以为是在保护她,用自己的方式爱她,守护她,可是却不曾想伤害她最深的人也是他。
“轻轻呀,我错了。”
霍云琛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吟着,白轻轻却早已哭累了睡了过去。
安静的闭着眼,睫毛上依然挂着密密的水珠。
白如羊脂般的肌肤泛着丝丝嫣红,粉润粉润的蜜唇微微开合,似是在向他发出一种无声的邀请。
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了,在她面前他的身体总是蠢蠢欲动,一发不可收拾。
大脑托着她的脑,轻轻的低头温热的唇徐徐的覆了上去,轻轻的碰了一下。
本想着碰一下就好,别打扰她休息。
但碰一下远远不够,他又低头轻轻的吸吮了一小下。
然后,又如此往复亲了好多下。
白轻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亲她,想反抗,可是头却很重,身体软绵无力,根本没有一丝余力反抗。
她紧攥着手心,指甲狠狠的抠进掌心,那一丝一丝的痛感徐徐刺激着她混沌的神经,才让她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子。
“霍云琛?我在作梦吗?”
“对,我一定是在作梦,一定还没醒。”
“还没醒就别醒了,醒了霍云琛就不见了。”
她呆怔的目光聚不住焦似的不停的晃着,喃喃自语着。
恍恍惚惚,恍恍惚惚的伸出双手大胆的勾住了霍云琛的脖子,粉唇紧紧的贴了上去。
是梦,是梦也好。
是梦,她也是幸福的。
霍云琛被她毫无章法的吻撩得心慌意乱,脑子里忽然闪过最初相遇时的场景。
那个昏暗的酒吧洗手间,那个炙热毫无章法的吻,他内心压抑许久的火种再也抑制不下去了。
他以前从不相信什么缘份,什么命中注定,可是这一刻他相信了。
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此生他都逃不出她的手掌。
两个人正吻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时,霍云琛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这个时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刘沫绝对不会打他的这个电话。
他便伸手去拿手机,接听。
“霍先生,顾小姐出事了。”
“她怎么了?”
“她昏倒了,酒精中毒,医生说这会她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霍云琛心里猛的一沉,捏着手机的手把手机攥得紧紧的。
“我马上回来。”他低沉厚重的声音徐徐得说着。
一边说一边探手把白轻轻从浴池里抱了起来,披上浴巾把她放到了床上。
白轻轻一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双眼紧闭着吻他。
他挣脱了好久,才费劲儿的把她的手拉开,快步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离开。
却听到声后她委屈的心碎的声音传来:“老公,你要去哪儿?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你别走,别不要我。”
霍云琛心如刀割,蓦然回首,发现那丫头的眼睛还是紧闭着的,张着双手在空气里胡乱的抓着。
那傻丫头还在自己的梦中,不敢醒来。
但他必须走了。
......
康泽私立贵族医院重症监护室,顾绮梦浑身都插满了管子,年过六旬的医生一脸沉重的站在病房门口等着霍云琛的到来。
霍云琛风尘仆仆的赶来,连身上因为给白轻轻洗澡弄湿的衣服都没来得急换。
刘沫在医院楼下接到他,上电梯时把捡重要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霍云琛全程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可怕的肃杀之气。
刘沫紧握的手心全是汗,连额头都渗出汗来了。
他先是在医院刷手机,刷着刷着睡着了,连霍先生自己出了院都不知道。
还是老婆来把他叫醒的,前脚老婆刚刚跟他讲了酒吧里少奶奶和顾绮梦斗酒的事儿,后脚顾绮梦就昏倒了。
顾绮梦不能受刺激,不能喝酒,可是她偏偏要去找少奶奶喝,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少奶奶下跪。
这件事情他没敢跟霍先生说,他不敢保证霍先生知道了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霍先生,您来了?”
“顾小姐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昏倒?以前也昏倒过,为什么这次你说她可能不会醒?”
那个半过六旬的医生抬手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语气迟缓犹疑的说道:“是酒精惹得祸,顾小姐喝了太多的酒,刺激到了大脑,因而导致部分神经的麻痹,这次真的很危险,能不能醒得过来,就要靠顾小姐她自己的意志了。”
医生的话像个定时炸弹,把刘沫炸得稀巴烂。
他想瞒的事情这回瞒不下去了,少奶奶这回又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
千防万防也防不过她拿自己的性命来跟少奶奶赌呀。
霍云琛抬头隔着玻璃窗望着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顾绮梦,那么柔弱,那么孤单的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哪儿,心里忽然像被寒满了海绵,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
“尽一切可能,救她,我要她醒,我要她活,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霍云琛低沉如山的声音重重的压在那老医生的肩膀上,老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厚重的声音迟疑的说道:“霍先生,您多陪陪她吧,或许救她,让她醒过来的人只有你。”
老医生说完之后,扶了扶眼镜地迈步离开了。
医生走后,霍云琛便回头目光灼灼的望向刘沫。
那凌冽的眼神像一道激光,让他心底因为维护少奶奶而不敢说的那些事儿全都如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