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下还真是羊入虎口了。
  她下意识的扭开头,撑起双手用力的在他和她之间撑开最后的距离。
  “知年,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真心,可是,可是你要给我时间,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
  她低头避开他欺近而来的唇,软糯糯的语气徐徐说着。
  她知道此时如果过激的反抗只会激起这个男人更强烈的占有欲,而只有柔弱的回应才能让这个男人缴械投降。
  陆知年沉默了好一会儿,目光灼灼的盯着镜子。
  忽然勾唇似笑非笑,好一会儿才语气淡然的说道:“也好,我等你,我说过我愿意一直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爱上我。反正来日方长,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我相信你迟早都是我的。”
  这话像是说给白轻轻听得,却更想是说给镜子里的人听的。
  白轻轻紧着的心稍稍松了口气,陆知年放开她了,从她身边离开回到床上坐了下来。
  白轻轻靠着镜子好一会儿没缓过劲儿来,一双粉拳攥得紧紧的。
  她现在心里很乱,脑子也很乱。
  明明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很危险,可是她不能退缩,不能逃。
  刘真还没找到,任何关于这个男人犯罪的线索都没找到,她必须咬牙坚持。
  镜子墙的那头儿,刘真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一张木板上,眼睁睁的看着白轻轻站在自己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陆知年欺骗她,伤害她,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纵然喊破了喉咙,也没人能听得见。
  他已经被折磨的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陆知年是个变态,每晚以折磨他为乐。
  沾了辣椒油的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他身上,疼昏了再用冰水泼醒。
  醒了后再给他的伤口上撒盐,陆知年很享受他痛苦惨叫,向他求饶的快感。
  可是,刘真咬烂了唇也没有哼一声,更加没有求饶。
  求饶了,他就输了。
  陆知年说:“你很勇敢,很坚强,骨头很硬,可是你不怕疼,不怕死,你难道就不怕我对白轻轻做点儿什么吗?”
  听到这个变态提轻轻,刘真愤怒了,“你个疯子,你别碰她。”
  终于看到他崩不住了,终于看到他发狂了,真的太痛快了。
  陆知年满足得意邪恶猖狂的笑着,喊道:“刘真,你别着急。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心爱的女人睡在这张床上。我要让你亲眼见证,我把你心爱的女人压在这张床上的伟大时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在我身下如何醉生梦死,如何销魂蚀骨。”
  “不要,陆知年,你杀了我吧,你别碰轻轻,别碰她,我求你。”刘真撕心裂肺的吼着,只恨自己没用,太轻敌了。
  “现在才来求我?来不急了,轻轻现在对我很好,很信任,我们俩发展很快,你不会等太久,她很快就会自己走近这个房间,爬到这张床上来。”
  陆知年邪魅如幽灵的笑着,眼神黑暗空寂如同坠入地狱。
  刘真一直在祈祷,祈祷这一天不要来。
  祈祷霍云琛能快点站起来,保护好自己的老婆。
  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从轻轻踏入房间,站到这面镜子前,他看到她那张干净的脸,尽管历经磨难却依然清纯如水的双眼。
  他奋不顾身拼了命的挣扎,咆哮。
  但是,没有用。
  这个屋子做了特殊的消音处理,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任何的动静。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知年在他面前表演,他把她抵到镜子墙上的时候,他想死。
  他不停的拿头撞着木板,但他不能死。
  他得活着,他必须活下去。
  他要亲手把陆知年送进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真好,轻轻拒绝了。
  轻轻并没有如陆知年所愿,她在拒绝他,她在逃避他。
  刘真的心里隐隐有些预感,轻轻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因为她相信陆知年。
  她在怀疑他,对,她不是相信陆知年,她在查他。
  片刻的欣喜过后,刘真又陷入深深的恐惧当中。
  陆知年是何等危险变态的人物,如果他发现轻轻从未相信过他,接近他只是为了调查他,那轻轻的处境就很危险,她可能没有机会再逃出他的魔爪。
  他紧张得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使出浑身解数的挣扎。
  那头陆知年徐徐沉沉的声音慢不经心的响了起来。
  “轻轻,来,过来坐,我听说你今天去看楚嫣了?”
  陆知年突然发问让白轻轻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她很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缓缓的坐到了陆知年对面的沙发上,神情暗淡了下来语气很是低沉的解释道:“我本不想再看那个女一眼的,可是想到楚乔,我又于心不忍,楚乔是因我而死的,我这辈子欠她的永远也还不上了,我本想尽我可能的去照顾她的妹妹,可是没想到......”
  “楚乔的事儿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要自责的。”
  陆知年脱口而出的安慰让白轻轻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略显震惊的看着陆知年。
  他知道,他也知道楚乔的事。
  楚嫣跟他说的吗?
  楚嫣一直坚信是她害死了她的姐姐,那他为什么和楚嫣说得不一样?
  陆知年说完之后对上白轻轻震惊的眸光,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楚嫣常跟我说起,我就经常劝她,因为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弃朋友于不顾的人。”
  这个解释也能说得通,白轻轻勉强的点了点头。
  “嗯,可是楚嫣却始终不肯相信我。”
  “好了,不提她了,你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黄桃汤圆。”
  说话便起身,很自然的朝白轻轻伸出手。
  白轻轻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呆了那么一小会儿,才尴尬的把手递到她的手里。
  他的手好凉,凉得像个没有温度的冷血动物。
  被他牵着手的感觉很不爽,很不自在。
  但是,她又不得不让他牵着。
  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心。
  白轻轻心不在焉的跟着陆知年走着,似有感应的回头看了看那面镜子,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