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沫打完了觉得手疼,又示意手下拿根儿铁棒子来,拿在手上晃荡着。
  
  目光阴狠冷戾的盯着沐天白,语气冷沉的吼道:“说,是不是龙爷让你干的?为什么要和我们霍家过不去?还有那姓陆的是被你们掳走了吧,他现在人在哪儿?”
  
  刘沫手拿着铁棒子在地上敲击着,咚咚咚,钢铁敲击地面发出的冷厉森然的声音让人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
  
  天白哥那几个兄弟一个一个吓得腿软,直哆嗦,更有胆小的都吓得直接尿了。
  
  沐天白却是冷厉狠辣的瞪着刘沫,挺着脖子不屈不饶的吼道:“落在你们手上,早就料到会是一个死字,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出卖龙爷的。”
  
  看到沐天白如此义正言辞,忠心耿耿,还真是让刘沫有些刮目相看。
  
  刘沫抬眼望了望眼前的那面大玻璃镜,玻璃镜的那头儿霍云琛正冷沉着脸凝视着沐天白。
  
  “哟,还挺忠心的,真是叫人感动呀,可惜老子要的是答案,不是感动!”怒吼前高高的举起了铁棍,狠狠的朝沐天白的头砸了下去。
  
  这一棒子下去,沐天白不死也废了。
  
  可就要棒子落下前的零点一秒,霍云琛突然喊道:“停。”
  
  刘沫猛然停下,先生发现了,他也看见了。
  
  这小子胸前挂着一枚子弹吊坠,那个吊坠和刘真留给少奶奶的吊坠一模一样。
  
  刘沫着急的俯身下去一把拽下天白脖子上的项链,拿在了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
  
  ‘淳’
  
  果然有个淳字,奶奶不是说刘淳三岁时已经死了吗?
  
  那这小子是谁?
  
  刘沫目光探究的看向沐天白,沐天白强撑着直起了身子。
  
  冲他吼道:“把东西还给我。”
  
  “还给你?我不还,这东西做得挺精致的,我喜欢,收下了。”
  
  刘沫玩世不恭的说着。
  
  沐天白愤怒不已,屏着气站起来狠狠的朝刘沫撞了过来。
  
  “把东西还给我,那是我的。”
  
  这东西从他记事起就带在他身上,龙爷几次让他扔掉给他换大金链子,他都没舍得扔。
  
  这链子是他和他的家人最后的联系了,如果丢了,他这辈子就真的是个孤儿了。
  
  刘沫一时不查被沐天白狠狠的撞了一下,周围的几个保镖立刻冲了上来,对沐天白一阵拳打脚踢。
  
  “把他给我拖下去,扔到水鼠池子里,那些老鼠都饿了好几天了。”
  
  刘沫气急败坏的吼着。
  
  既然这个沐天白嘴里问不到什么,就只能杀鸡给猴看了。
  
  听到说要把沐天白丢去喂老鼠,那些个小喽啰一个一个都要吓尿了。
  
  “别打我,我们是被逼的,都是天白哥让我们干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
  
  “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打到你们知道为止,反正流着血的人肉,老鼠最爱吃了。”
  
  说话间刘沫那铁棒子便高高的举了起来,吓得那帮人哇哇乱叫。
  
  “知道,知道,我知道,我是天白最信任的小弟,他的事情我都知道。”
  
  “好,知道就好。说说看都知道些什么?”
  
  刘沫这招杀鸡给猴看,看来还挺管用的。
  
  他满意的抬头看了看玻璃窗的另一头,朝霍云琛竖了个OK的手势。
  
  虽然从他这边看不见玻璃别一边的情形,但是他知道霍云琛此时正在那头看着呢。
  
  霍云琛抽了一口烟,唇角泛起阵阵淡漠的笑意。
  
  听了一会儿,其实无非也就是陆知年这个将死之人利用龙爷玩得一些个把戏。
  
  陆知年还真是太小看他了。
  
  不过那小混混提到一件事他很感兴趣,那人说霍老爷子也是陆知年给活活气死的,这个他早就猜到了。
  
  只是以前只是猜测,现在得到了证实之后,心头骤然一痛。
  
  他就不该妇人之仁,让陆知年,不顾北安留在爷爷的身边。
  
  那个祸害早该除掉......
  
  “他还联合律师伪造遗书,如果他那份遗嘱是伪造的,那真的遗书又在哪儿?陆知年为什么抓了钟伯迟迟不动手,却偏偏在钟伯回御庭轩的路上动手?”刘沫冷厉的声音透过耳朵传来,他问得正好都是霍云琛想问的问题。
  
  他的左手的拳头暗暗的攥紧了,目光凛冽如刀的紧盯着那个所谓的天白哥的小弟。
  
  “抓钟伯的事,我们并没有参与,可是杀钟伯的事是陆知年去求的龙爷,答应以后和龙爷一起赚钱,我们才去干的。至于真遗书在哪儿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好,看来你需要给你提提神,让你好好想想了。”
  
  说着,刘沫便示意手下动手。
  
  那小弟一看要对他对手,立刻慌慌张张求饶。
  
  “我们是真不知道,后来也只是听天白哥提了一嘴,说钟伯手上有很重要的东西,有可能就是真遗嘱吧。”
  
  霍云琛暗暗松了拳,心里已经有数了。
  
  钟伯手上的东西,现在就在他的手上。
  
  只是爷爷想通过这块表告诉他什么?
  
  他一时半会还想不出来,但今晚他收获已经很大了。
  
  抬手把烟头摁了在了透明水晶款的烟灰缸里,徐徐起身阔步离开。
  
  走到了单独关着沐天白的屋子,目光冷凝的盯着他的脸。
  
  沐天白被丢进冰水池子前,被霍云琛喊停带了回来了。
  
  因为本来就在车祸里受了伤,再加上刘沫和兄弟们那一折腾,现在已经挺不住昏倒过去了。
  
  “去给他请个医生回来,务必医好他,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是先生。”
  
  霍云琛看着昏迷中沐天白,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项链。
  
  越看越觉得他和刘真真有几分相似,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刘局,听说你们警局以前有个叫刘锋的缉毒警察,他有个小儿子也就是刘真的弟弟,三岁时被毒贩报复烧死了?”
  
  “是,是有这么回事,霍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的?当年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就是知道了,而且人我好像已经找到了。”
  
  后面刘局又问了好多,小聊了一会儿。
  
  霍云琛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挂完电话心情竟莫名的松快了许多。
  
  等到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他也算是替刘家保住了这唯一的血脉。
  
  如果沐天白愿意,他愿意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想着便抬手看了看时间,很晚了,再不回家老婆该担心了。
  
  果然心有灵犀,他刚刚上车手机就来了短信。
  
  “老公,别熬得太晚了,我等你回来暖被窝喔。”
  
  软萌暖心的话语,让这个京都百年不遇的寒冬变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抬手速速的回一条信息:“遵命老婆大人。”
  
  白轻轻收到他回的短信时,捧着手机会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