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到那份真正的报告时,脸色变得五彩纷呈。
  
  “老爷,先生早就让我做过鉴定了,这份才是真的鉴定报告。先生的记忆,在遇到少奶奶那会儿就已经恢复了。”
  
  刘凯神情淡漠,气势如虹的补充着。
  
  目光狠厉的扫了一眼那个把少奶奶打得那么惨的宋朝阳,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混蛋撕碎了。
  
  “怎么会这样?沈思雨,你的报告是从哪儿来的?”
  
  “她的报告自然是做了手脚的,刘凯马上让那个配合她造假的医生曝光,我要让她在京都消失,还有沈氏集团,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明天升起的太阳。”
  
  霍云琛冷厉的声音,如刀子般割着沈思雨的脸。
  
  “不要,云琛哥,我错了,你惹了我,惹了沈家吧。”
  
  她爬到霍云琛脚下苦苦求饶,却被霍云琛无情的踢开。
  
  她又一脸苦情的爬到外婆的脚下去求情,“外婆,外婆,你救救我吧,求求你。”
  
  外婆长叹了口气,目光阴冷如霜,尔后举起拐杖狠狠的砸在她头上。
  
  “你个恶毒的女人,枉我那么信你,你却差点儿让我和嫡亲重孙子不能相认,你安得什么心。”
  
  “外婆,我错了,我错了。”
  
  “你给我滚,来人,把这个女人丢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老太太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好在有家庭医生在,及时救治护理才抢回了一条命。
  
  沈家上上下下陷入冷寂与强烈的低气压之中......
  
  宋朝阳一直跪在大厅之外,不敢起身。
  
  就连参与其中的佣人也都纷纷跪着,没有霍云琛的命令谁也不敢动一下。
  
  老太太走后,老爷子和霍云琛在书房谈了许久。
  
  老爷子的目的只有一个:“孩子既然是霍家血脉,那就留下孩子。
  
  至于孩子的母亲,和顾北安的关系不清不楚,万不能留。”
  
  霍云琛冷冷的笑笑,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外公的脸,不予置否。
  
  他的眼神很冷,很锋利,盯得外公不知所措,语气沉沉的补充道:
  
  “云琛,这是你外婆最后的遗愿。”
  
  霍云琛依然是冷笑,晌久之后才开口。
  
  “昨晚外公跟我说,让我放心一切交给您。结果转头外公在我的茶里下了药,送了一个让人恶心的女子来给我,逼我背叛我自己的妻子,儿子,逼我接受你们的安排;今日我依然以为外公会对我的妻子和孩子宽容,仁慈,可没想到您却执意置他们于死地。为何我不可以娶我喜欢的女人,为何我的婚姻,我的终生幸福要被外婆当作遗愿来主宰?”
  
  “云琛,你外婆都是为你好。”沈清海语重心长的低吼着,声音悲怆无奈。
  
  “为我好?为我好,就要把一个摆弄是非,不择手段的女人塞给我?为我好,就是要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爱的人?外公,能不能求你们别再为我好了?”
  
  霍云琛冰冷无情的声音,像台风过镜横扫一切。
  
  沈清海的身体虚浮,整个人跌坐在凳子上。
  
  他的外孙,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他们,他从来不会这样跟他们说话。
  
  “云琛,为了一个女人,你要伤了你外婆和我的心?”
  
  “不,我不是我要伤您和外婆的心,而是您和外婆容不下我心中那么一个小小的女人。”
  
  字字句句,声色俱厉,冷硬无情。
  
  他不是看不见外公的伤心难过,只是他只要一想到他把白轻轻伤成那样,他就无法容忍,无法妥协。
  
  “外公,今日我再说一次,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霍云琛放在心尖上的人。如若有人再动她半分,我必不再念及旧情。”
  
  知道这孩子性子冷漠,手段狠,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来威胁他们。
  
  看着他绝决离去的背影,沈清海紧握成拳手,愈发抖得厉害。
  
  “老爷,宋朝阳和那几个佣人还在外面跪着,这天下起雨来了。”管家战战噤噤的过来询问,看老爷子的脸色那么难看,心里替宋朝阳凉了大半截。
  
  “让他们跪着吧,打了人就得受罚。”
  
  老爷子沉沉的回答着,语气冰冷。
  
  “是。”
  
  管家杨伯跟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了,从未见过老爷子如此伤神过。
  
  老爷子入赘沈家,一晃六十年了,六十年来历经多少风风雨雨,却从未对老太太变过心。
  
  事事以老太太的意思为自己的心意,就算自己亲生女儿当初那么求他,他都没有动摇过半分,可如今他却是为难了。
  
  ......
  
  庄园西边的一幢独立别墅,是老两口专门为外孙子霍云琛修建的。
  
  霍云琛从小喜静,不太合群,不喜欢聒噪,不喜欢人多吵闹,就专门给他建了这幢独立别墅,照顾他的人都是他看着和眼缘的人。
  
  从十四岁离开后,这里就空着,但照顾他的人一直都还在,这幢别墅还和以前一样打理的井然有序。
  
  霍云琛的房间就在二楼靠西,墙上的爬满了绿蔷薇,一开窗就能闻到花香。
  
  白轻轻昏睡了整整一夜,霍云琛和衣躺在他的身边,整整陪了她一夜。
  
  轻风撩起雪白的轻纱窗帘,阳光跳了进来,在桌上,在她的脸上撒欢。
  
  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萦绕鼻息,调皮的叫醒她的眼睛。
  
  睁眼看见他坐在自己身边,目光如水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
  
  “你,你没事吧。”
  
  想到昨天他为她挡的那一板凳,一定伤得不起。
  
  起身想要看看他的伤,却发现稍一用力,胸口疼得像要裂了。
  
  “别动,你需要卧床休息,静养半个月。”
  
  他摁住她,不让她动,语气温柔。
  
  他没有怪她?
  
  他没看那张照片吗?
  
  白轻轻心里满腹狐疑,原来以为这个男人会和外公外婆一样的反应。
  
  但好像他并没有的生气。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霍云琛淡淡的说着,起身从桌子上把牛奶端过来,贴心的放了根吸管递给她。
  
  白轻轻微微的半坐起来,接过牛奶小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霍云琛却是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挨了一凳子就直换来一句谢谢。
  
  神情冷厉,语气凉薄的说道:“那个男人是谁?不打算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