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琛公司有事儿,不能赶过来陪她吃午饭。
  所以打电话来跟她道歉,虽然有点失望但也很体贴的说了一句。
  “那我给打包送到公司好吗?”
  “不用了,你吃完午餐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担心我,晚上我来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有老公这席话她心里舒服了很多,便乖巧的点头答应准备挂电话。
  却听到那头男人说:“等一下,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儿?”
  “亲亲。”
  这男人真是怎么这么幼稚呢?
  她也幼稚的对着手机亲了两个,某人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心里依然泛着甜蜜,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跟着自己的女乞丐。
  想到这个女人遭遇,再看看自己被老公宠着的样子。
  不禁对这个女人同情心又增多了几分。
  她们俩就在公司对面的那间中餐厅里坐下,那里的工作人员看见女乞丐时的眼神很是反感。
  但看到白轻轻后立刻绽露了标准化的笑容。
  “您好,请问您有定位吗?”
  “没有--”
  “小姐,很不好意思。这位恐怕不能进来。”
  服务生拦住了女乞丐,“小姐,我们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她,她这个样子。
  白轻轻也知道女乞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影响食客食欲的,她也不想让别人难做。
  “给我一间靠边的包间吧,她好几天没吃饭了。我们在包厢里保证不会出来影响别的客人的。”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会儿才妥协领着她们进了一楼靠后门的一间包间里,那个地方客人鲜少往来,也影响不到别的客人。
  白轻轻给她点了很多菜,又打了电话让楚嫣送衣服过来。
  她没怎么吃,一直看着她吃。
  这女人狼吞虎咽的,时不时的拿眼睛偷偷看着白轻轻。
  眼神闪烁,好像很害怕,又好像很有很多难言之隐......
  “你需要我帮你吗?你可以报警的利用法律手段来维护你自己权益。”
  听到报警两个字,女人塞得满嘴的饭菜呆怔的望着她。
  半秒过后,满眼惊恐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样,从凳子上站起来钻到了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手不经间拽了桌布一把,满桌子的盘子碟子碗都掉在地上。
  摔得噼里啪啦,女人似是被那声音刺激到又从桌子上钻了出来,抱头乱窜不停的尖叫。
  白轻轻被她如此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安抚她。
  “没事儿,没事儿了,别怕,不会再人伤害你的。”
  白轻轻双手揽着她的肩轻轻的安抚着,她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个女人的手从怀里掏着什么东西。
  当她再次开口想要安慰她的时候,一阵电击突然袭来,只是数秒的功夫她便失去了意识。
  ......
  再醒来时,她已经身处在一个封闭的黑暗空间里,好像是一个集装箱,里面有一股让人恶心的臭鱼烂虾的味儿,还有一股刺鼻的化学品的味道。
  她动了动身子,手脚都被人反绑在身后。
  好冷,好黑,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脑子里迅速飞过之前发生的事情,猛然明白是那个女乞丐用电击棒把她电晕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们无冤无仇,她想干什么?
  白轻轻的心一阵一阵的往下坠,身子感觉越来越冷。
  她不能就这样躺着坐以待毙,她得起来。
  她努力的爬着挪动着自己的身子,用脚拼命的制造出动静来。
  但纵然她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半点反应。
  .......
  楚嫣去送衣服的时候发现那个包间里乱成一片,白轻轻和女乞丐都不见了。
  就连店里的服务员都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
  就立刻给刘沫打电话了,当时霍云琛正在开一个国际会议。
  接到楚嫣的电话刘沫一刻不敢耽误就去汇报了。
  不出五分钟,霍云琛带着一众保镖到了那家餐厅。
  从餐厅的监控发现白轻轻是被那个女乞丐背着从后门离开的。
  出了后门没有监控,所以去了哪儿她们就不得而知了。
  霍云琛紧攥着拳头冷声吩咐了一声:“去查那个女乞丐,马上。”
  刘沫吓得一哆嗦赶紧派人去查。
  不出半个小时,公司门口监控拍到的视频就放到了霍云琛的面前。
  那些平日里负责白轻轻安全工作的保镖都跪在霍云琛的面前个个抖如筛糠。
  “哼,刘沫这个女人你不认识吗?”
  刘沫接过视频一看,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不就是他亲手所毁的刘芸的脸吗?
  “刘芸?”
  “哼,你真行,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她还活着?你们居然还让这个女人跟在少奶奶身边那么久,你们竟然全然不知。你们都是废物吗?”霍云琛紧攥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吓得刘沫也跟着跪了下来。
  “霍先生,对不起。是我们一时疏忽了,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保证一定把少奶奶救出来。”
  刘沫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打颤了。
  霍云琛双目似着火般瞪着他们,沉沉的说了一句:“还不快去。”
  “是,我现在就去。”
  刘沫赶紧起身,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起来时竟一时没站稳跌了下去。
  大家都走后,整间屋子里只剩下霍云琛了。
  出奇的安静,安静得让人快要崩溃了。
  刘芸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霍云琛根本不敢想象她会对轻轻做什么。
  .......
  白轻轻在黑暗里摸索着,无意间摸到一个尖锐的东西。
  她不知道是什么,但那个东西也许可以帮她割断绳子。
  于是她使尽浑身力气试图割开自己身上的绳索,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道刺眼的光照了起来,那人手里举着硕大的手电筒。
  白轻轻眯着眼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但是迎着光她什么也看不见。
  “白轻轻,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女人的声音陡然逼近,就在她的头顶。
  这个声音很熟悉。
  在哪儿听过?
  她避开刺眼的灯光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赫然被这张硫酸烧毁,满脸疤痕的脸吓得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怕了吗?我这张脸是不是很丑很可怕?你知道是谁把这张脸毁成这样的吗?是你老公,是霍云琛,我那么爱她,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恨,为什么?”
  女人忽尔愤怒,忽尔又笑着。
  笑声狰狞猖狂,森冷可怖,让人生寒。
  是她?刘芸。
  这个名字在喉咙里卡着不敢说出来。
  她不敢相信,那个女乞丐就是刘芸。
  她一直在同情一个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因为自己的同情心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白轻轻闭了眼撇开头,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刘芸却是伸手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
  “看呀,看着我?我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
  女人愤怒不已,歇斯底里的在她耳边嘶吼着。
  “为什么霍云琛要那么爱你,为什么陆知年对你那么一往情深。为什么?为什么我整了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得到的却全是羞辱?为什么?”
  “我要毁了你,她们不都是喜欢你这张脸吗?我要亲手毁了她,我要让你和我一样是个丑八怪。”
  “你说话,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要你求我,你求我饶了你呀。你求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