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的最后关头,秦越冲过去将霍云琛的枪撞掉了。
  
  庆幸的是子弹并没有打进白轻轻的身体里,而是落在了她的脚边。
  
  所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秦越把霍云琛摁住了几个警察见他摁不住也上去帮忙。
  
  看老公被人摁着白轻轻心里如针扎一般难受,她想挣脱想去帮他。
  
  但她动不了,那个子弹落在自己脚边的时候流弹扎进了她的腿里。
  
  她好疼,好疼......
  
  “不是,不是,她不是刘芸,她不是刘芸。”
  
  刘沫本来也想着伺机而动杀了刘芸,替少奶奶报仇的,可是当他看清楚那张脸时,他犹豫了。
  
  刘芸的那张脸是被他亲手毁掉的,他认得。
  
  眼前这张脸沾满了血污了泥沙,但远不比刘芸那张脸恐怖狰狞。
  
  “先生,先生,她不是刘芸,不是的。”
  
  刘沫激动兴奋的冲到霍云琛的跟前,把摁在他身上的人都扯开。
  
  不是刘芸,那她是?
  
  霍云琛心里重新升起一抹希望,他起身朝她走过去。
  
  她已经疼到昏厥了不省人事了。
  
  他捧着她的脸,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忽然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放开,放开她,谁让你们铐着她的,她不是凶手,她不是凶手。”
  
  霍云琛心疼的咆哮着,警察们赶紧松了手铐,个个都心有余悸护。
  
  不过看到霍少奶奶还活着,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去医院,去医院。”
  
  在救护车上去医院的路上,霍云琛一直紧紧抱着她。
  
  医生给她作包扎时,他都不没松一下手。
  
  好像一松手就再也抱不到她了一样。
  
  她全身都是臭鱼的味道,还有血腥的味道,他像丝毫闻不到一样。
  
  秦越汗颜,这个男人曾经是个高度洁癖的患者。
  
  只能感叹爱情的伟大和神奇。
  
  他下意识的伸手把柳如男揽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
  
  “你说你不在家睡觉跟出来干什么?”
  
  “人家不放心你呀。”
  
  “傻瓜。”
  
  经历了刚才过山车一样的刺激,两个人似乎都更加珍惜彼此了。
  
  秦越能明显得感觉到柳如男抱着自己双手更加用力了。
  
  ......
  
  从恶梦中惊醒时,已经是一天后的清晨了。
  
  某个男人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胡子又长出来一大截儿了。
  
  衣不解带的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即使是睡着了,手还一直紧攥着她的手,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能再醒来,能再看到他,白轻轻心里百感交集。
  
  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有多难,多痛苦才能坚持着活下来。
  
  ......
  
  “等等,我的双腿被绑着多不方便,不如你解开我的腿,只解开腿就好了。网上不是有人说过吗?与其做无用的反抗倒不如躺着好好享受。我保证,我听话。”
  
  白轻轻信誓旦旦的说着,她那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求起人来水汪汪,鲜少有人可以抵抗得了。
  
  猴子也不例外,猴急猴急的就帮她解开了腿上的绳子。
  
  腿上绳子解开的同时,她手上的绳子也已经割断了。
  
  “美人,我来了。”
  
  猴子迫不及待的朝她扑了过来,她凝聚所有力量一脚踢在了男人的命根处。
  
  “这辈子让你断子绝孙,再也别想祸害任何女人。”
  
  白轻轻愤怒不已,搬起手边一个铁桶就朝男人的头上砸了下去。
  
  刘芸万万没想到这个死男人居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于是扔了手机爬到货车上来。
  
  她手里拿着匕首,是霍家保镖专门的匕首。
  
  目光狰狞的瞪着她,“白轻轻,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没用的,今天就算死我也一定会拉上你作垫背的。”
  
  “垫背?哼,刘芸,让我给你们垫背你还不够资格,想死你自己去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说话间白轻轻就将手边的胶桶子朝她砸了过去,刘芸灵活的躲避。
  
  两个人在狭小的车厢里颤斗了许久,刘芸刀刀致命一心想要致她于死地。
  
  终有一刀她没避过,划在了她的下巴上。
  
  刘芸得意的大笑,“我今天就要毁了你这张脸,让你下辈子做个丑八怪。”
  
  说着便又晃着刀子逼了过来,白轻轻躲避之时那刀子最终扎在了一个塑胶桶上。
  
  里面的液体顺着开口子流了出来,顿时车厢里窜起一股呛鼻的味道。
  
  货车上的灯突然发生了爆炸,紧接着就窜起一阵大火,整个车厢里的那些塑胶桶都跟着烧了起来。
  
  白轻轻找准时机抢先一步奔向车厢出口,推开门跳了下去。
  
  可是有一只手却从身后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儿。
  
  “刘芸,着火了,你再不放开我,我们谁也逃不掉的。”
  
  “逃?我为什么要逃,我抓了你来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刘芸笑着,她的后背已经烧着了,接着就是头发,整个人瞬间就变成火球了。
  
  “你也不能走,你在在这里陪我,我死也不会让你走的。”
  
  这个女人疯了,大火已经将她吞没了。
  
  可她的手依然紧紧抓着她,一丝一毫也不肯松手。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白轻轻,眼睛里全是火,如鬼魅般纠缠不休。
  
  眼看着火就要顺着她的手烧过来了,情急之下她只能捡起拉在一旁的匕首狠狠的朝她的掌心刺去,一连刺了很多刀。
  
  那个女人太狠了,就算刀子刺在她的手上,她都不愿放手直到她的手被刺得稀巴烂。
  
  求生的欲望可以让一个人做到许多她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
  
  就好比她,从来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残忍的拿着刀刺向别人。
  
  她活下来了,那一刻她只是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死。
  
  可是她好不容易活下来,他却朝自己开枪了。
  
  别人可以认不出她来,为什么连他也认不出?
  
  如果不是有人拦着那一枪就会要了她的命。
  
  躲过了刘芸的蓄意谋杀却死在了自己的老公枪下那该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心里生出无尽的凉意,另一手悄然摸上了自己包扎着的脸,想到刘芸说得话。
  
  她的心上像是扎进去一根针,一下一下的扎着。
  
  一定会留疤,一定会很难看。
  
  没了这张他认为好看的脸,他还会像从前哪样喜欢她吗?
  
  想着这些便用力的试图从他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来,感觉到动静的霍云琛立刻就醒了。
  
  抬起头睡眼忪醒的看着她惊喜的唤她:“轻轻,你醒了?”
  
  白轻轻扭头不看他,眼角的泪悄然滑落。
  
  霍云琛有些不知所措,伸手去帮她擦眼泪却被她冷冷的躲开。
  
  “轻轻,你在怪我吗?怪我朝你开枪吗?我错了,我当时是真的急疯了,我以为你死了。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刘芸替你报仇,然后我再去找你。轻轻,你原谅我好吗?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让你受伤害了。你气我,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理我一下好吗?跟我说句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