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呀,你别这么说。你这样说你云琛哥该有多难过呀,他是我老公,我也舍不得他难过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活着别作傻事,才是对我老公最好的安慰。”
  
  听白轻轻这么说,霍云琛心口似是被什么东西猛捶了一下,停在哪儿没在往前走。
  
  她说她心疼他,她说她舍不得他难过。
  
  他本来以为以白轻轻的个性她会和他一直闹下去,甚至会自私的和他提离婚。
  
  不成想她竟然会主动上门求和!
  
  她这做反而让他却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老公,小米一个女人身边怎么也得有个女人来伺候,我把咱们家里最得力的赵阿姨带来了。有她在,我们也放心了。李小姐,这么晚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李小米当然不想霍云琛走,可是白轻轻如此通情达理,连女佣人都给她找来了。
  
  她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她到真希望这个女人任性妄为,甚至动手打她。
  
  那样她就更能激起霍云琛的保护欲,可这个女人并没有按她的剧本走。
  
  看来那个男人也并不是很了解白轻轻。
  
  霍云琛点了点头,朝着李小米挥了挥手轻声说:“小米,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明天我再来看你。”
  
  那声音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了,白轻轻只在耳朵里,如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心上。
  
  忍,她得忍着。
  
  谁让这个女人是他老公的救命恩人,说不定还有一点情窦初开的难忘情谊在里面。
  
  “走了!”
  
  她故意当着李小米的面儿亲昵的挽起霍云琛的手臂,半个身子搭在他身上,温柔的笑着声李小米再见。
  
  霍云琛知道这丫头是故意的,她故意在李小米面前秀恩爱就是为了宣示她霍太太的主权。
  
  他竟一点儿也不生气,她本来就是他的霍太太。
  
  她越是在意这个身份,他心里便越是骄傲的。
  
  他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千方百计的哄她开心,不管做什么都以她为先。
  
  他也需要那种被她在乎,被她需要,被她哄着,捧在手心的感觉。
  
  两个人走出医院,白轻轻慢慢的就松开霍云琛的手了。
  
  快一步走在前面,霍云琛跟在后面走着。
  
  低声问了句:“不装了?”
  
  白轻轻回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黑色的瞳仁里布满水气。
  
  想说什么的,但张开嘴却又好像无话可话。
  
  索性转身不再说什么。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向他示和的。
  
  只有和他和好,她才有资本和李小米斗。
  
  可是,偏偏这个头她就是低不下去。
  
  那句对不起,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真的错了吗?错在哪儿?
  
  打了他?可难道他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
  
  就算要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一定要用那样的方式。
  
  但他偏偏要选择最伤害她的方式。
  
  为什么她就要委屈求全去道歉?
  
  心里越想越生气,上车后便故意坐到靠窗的位置刻意和他保持一个位置的距离。
  
  霍云琛也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在等她向自己道歉。
  
  只要她愿意给他撒个娇,道个歉,愿意哄哄他,他其实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
  
  李小米再大恩情,在他眼里也抵不过她的一个撒娇一个拥抱一个亲吻。
  
  可是,她没说话,从始至终望着窗外面色清冷如霜。
  
  根本没有一点儿不在乎他。
  
  所以刚才在医院做的那些,只是作为一个妻子在向另一个女人示威。
  
  害怕自己霍太太的地位被人取代,却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安静得有些可怕的车里,忽然传来某个人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白轻轻下意识的去按自己的肚子,就算她再不想承认,但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是一定会造反的。
  
  霍云琛眉眼淡淡的看了她的肚了一眼,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又一天没吃东西了。
  
  生闷气?不吃东西?
  
  莫名的心口上像被人揪了一下似的。
  
  “刘沫,去明月楼。”
  
  “刘沫,去前面大排档。”
  
  两个人一个人说一个地方,刘沫傻了。
  
  不知道该听谁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渗出一层汗。
  
  不久霍云琛才说:“去明月楼底下的大排档。”
  
  “好。”
  
  刘沫没等白轻轻发言,就一脚油门车子迅速的没入午夜的水车马龙之中。
  
  窗外霓虹闪烁迷离,一切都看似就在眼前却又飞逝而去。
  
  车里的沉默快要把刘沫给憋死了,二个人都不说话,各自望着窗外。
  
  刘沫只盼着快点到,所以车速一度飙到了120码。
  
  车子轮胎发出阵阵激烈的摩擦地面的声音,特别刺耳。
  
  不出十分钟,明月楼到了。
  
  白轻轻下车,径直走向巷子口的那家大排挡。
  
  而霍云琛却直接进了明月楼。
  
  剩下刘沫站在中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索性直接坐在了马路边上的石凳子上。
  
  这样两边他都能顾及到,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第一时间照应。
  
  然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却是霍云琛让服务员端出来一盆爆炒虾仁出来。
  
  说是让他给少奶奶送过去,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虾仁刘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但他也只有看一眼,咽咽口水的份儿。
  
  毕恭毕敬的给白轻轻把虾送了过去。
  
  “少奶奶,这是先生让给您送的。”
  
  白轻轻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盘看起来特别有食欲的虾仁,关键是不用剥壳儿,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大龙虾暗暗的吞了口口水。
  
  这虾壳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剥,没剥几只手都被扎出血了。
  
  以前吃都是霍云琛剥壳儿,现在居然还送了盘虾仁过来。
  
  什么意思?欺负她不会剥虾吗?
  
  “你把这些壳儿拿回去给你们家先生,告诉他我会剥虾壳儿,没他我一样能吃上小龙虾。还吃得很香。”
  
  白轻轻恼火不已赌气的说着,把那桌子上的壳儿都给刘沫装上了。
  
  刘沫怵在哪儿特别尴尬,但少奶奶吩附也不能不做呀。
  
  只能乖乖的送过去了。
  
  霍云琛冷冷的抬眼看着那些剥得七零八碎的虾壳儿皱眉沉声问道:“她剥的?”
  
  “是,是少奶奶自己剥的。”
  
  “她没伤着手吗?她每次剥虾壳都会扎着手。”
  
  “有吗?我,我没注意。喔,是,我看到旁边纸巾上有血迹来着,难道是......”
  
  刘沫还没说完,霍云琛人已经不见了。
  
  虽然她打了他,但当她出现在医院主动向他示弱之后,他就不那么生她的气了。
  
  如果她说声对不起,他都愿意相信她没有怀疑,没有跟踪,没有偷拍过他。
  
  可她就是那样一个清高又倔强的丫头。
  
  让她为了一个想和她抢老公的女人低头,还要装作大度的去接受。
  
  他心里其实也是不忍心看她这样的。
  
  只是他是男人,他要面子的,还是想听她跟他说声对不起的。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出息,一听说她的手受伤了就一秒也坐不住了。
  
  新闻上不知道报道过多少次,说被小龙虾壳儿扎伤细菌感染最后搞到截肢的,还有死亡的。
  
  想到这些,心里就越发慌了。
  
  脚下生风般从明月楼出来,朝她那边走去,却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和她搭讪。
  
  光线太暗他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是这个背影倒是特别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