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得有多深?我爱你,爱了整整十六年。”
  
  “十六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白轻轻紧捏着拳头,让指甲抠破自己的掌心。
  
  现在这个时候只有疼能让她更加清醒,不至于马上昏倒。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爱你,这就够了。”
  
  陆知年一边说着一边朝她逼近,面带清冷而忧郁的笑容。
  
  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的是另一张脸。
  
  八年前的那一晚,那个给自己下药的男人,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男人。
  
  那种铺天盖地的恐惧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
  
  “你别过来!”
  
  白轻轻摸索着在包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摁下数字1号键。
  
  1号键是霍云琛的快捷电话,她现在能做得就是拖延时间,尽可能的给自己拖延时间。
  
  “轻轻,你在给霍云琛打电话吗?你以为他还会来救你吗?他不会的,他现在应该已经沉醉在了李小米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掉了。”
  
  “李-小米?你,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白轻轻步步后退,一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啤酒瓶。
  
  啤酒瓶落地时清脆的声音猛的刺激着白轻轻的每一根神经,她不能晕倒,不能晕。
  
  于是她想都没想抄起桌子上的啤酒朝陆知年砸了过去,尽管用力了全力,尽管极中了所有的精神,但依然没能砸中。
  
  陆知年依然露着阴郁的笑款款款向她走来。
  
  “轻轻呀,你别这样。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对你的好呢?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是我,不是霍云琛,不是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明白,你才能明白?”陆知年突然疾步上前,双手狠狠的钳住了她纤细的双肩拼晃的摇着。
  
  “如果你早点明白我的真心,我不用处心积虑安排刘芸在你们身边,刘芸也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早点离开霍云琛,我也不用找李小米那个蠢货合作。轻轻,轻轻,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的人生都是为了你而活的,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
  
  陆知年如痴如醉,癫狂如魔,歇斯底了的在她耳边嘶吼着。
  
  白轻轻紧咬着唇,紧闭着眼,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她全身的每个毛细血孔都在迸发出对这个男人的抗拒,但奈何身体虚浮无力。
  
  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她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求你,别碰我。”
  
  “别碰我.。”
  
  她求他,乌黑晶亮的眼睛里雾气朦胧,每落下的一滴泪都像珍珠一样。
  
  她那么美,他怎么舍得让她哭。
  
  “别哭,轻轻,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不怕,不怕,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大声吼的。”、
  
  看见她哭,陆知年一时乱了分寸,像个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哄女朋友开心的大男孩儿。
  
  趁他不备,白轻轻猛然推开她。
  
  再次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狠狠的朝他的头上砸了下去。
  
  这次她成功的砸中了他的头,暗黑的液体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男人一动不动站在哪儿,盯着她的目光从阴郁变得森然。
  
  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白轻轻心悸害怕如同被恶魔追赶着,拼尽全力的拖着虚浮的身子奔跑。
  
  门锁了,怎么打也打不开。
  
  透过门上的那一小块玻璃可以看到外面耀眼闪烁的霓虹,狂欢到忘我的人群,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轻轻,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吗?”
  
  男人森冷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萦绕不散,她的意识开始渐渐的涣散。
  
  “轻轻,你逃不掉的,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男人步步逼近,双手忽然就捧起了她的脸。
  
  阴冷如寒霜般语气尽数扑散在她的脸上,侵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别碰我,别碰我。”
  
  ......
  
  霍云琛刚进云轻园就听佣人急匆匆的汇报,说李小米一整天没吃东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叫也不开门。
  
  他心思沉了一下,便抬步朝李小米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刘沫查到的那些证据。
  
  二个月前她找白轻轻,根本没有求白轻轻救她。
  
  而只是借着应聘的机会去看了一眼白轻轻,之后因为自己在夜场卖酒倒处宣扬自己是霍云琛的妹妹引起陆知年的注意。花了二个月的时间专门找人训练她,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走到他的身边,破坏他所拥有的一切。
  
  陆知年真是处心积虑,而这个李小米更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倒想要看看她到底还能甩出什么花样来。
  
  他人刚走到李小米的房间门口,抬起的手还没敲在门上。
  
  手机就响了......
  
  然后就听到陆知年的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那咆哮声快要把他的心震碎了。
  
  他转头飞奔,用另一个手机报警。
  
  “刘沫,保镖呢?派去保护少奶奶的保镖呢?在哪儿,在哪儿,少奶奶有危险。”
  
  “我,我马上联系。”
  
  刘沫急得满头冒汗,但那几个保镖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全部都关机了。
  
  那两个保镖早在进酒吧之前就被陆知年的人给撂倒了。
  
  霍云琛后悔死了,他不该和她闹脾气。
  
  不该不相信她,更加不该用这种方式试探她自己的爱。
  
  混蛋,就算她爱得比你少一点儿又能怎么样?
  
  只要她在你身边,只要她爱着你,不就够了吗?
  
  霍云琛的拳头快把车窗砸碎了,刘沫吓得连忙劝道:“先生,别担心。警察已经赶过去了,少奶奶一定不会有事的。”
  
  “闭嘴,开车,快。”
  
  霍云琛咆哮着,双眼腥红。
  
  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刘沫用了十分钟就飙到了。
  
  悦色酒吧门口停了许多辆警车,拉起了警戒线,周围有许多群众围观。
  
  有个男人被警察带着手铐抓了出来,而白轻轻早已躺在了救护车上。
  
  她昏迷着,但手却紧紧握着一个警察的手。
  
  那个警察他认识,当年他的母亲诬陷轻轻蓄意谋杀外公外婆时,就是这个警察把轻轻带走的。
  
  轻轻很信任他,比信任自己更信任他。
  
  “刘警官,谢谢你了。”霍云琛坐上救护车淡淡的冷漠的打着招呼。
  
  看到霍云琛来了,刘警官试图松手,但被白轻轻抓得更紧了。
  
  霍云琛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目光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