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刘真是白轻轻清醒后的第二天午后亲自到云轻园拜访,带着一个刚毕业的实习小女警名叫关彤彤。
霍云琛不在家,白轻轻在后院的亭子里接待了她们二位。
还亲手给她们泡制的花茶,给刘真的是枸杞菊花茶,给小女警泡的是玫瑰花茶。
像招待老朋友一样招待刘真,气氛很好,并没有警察与受害人之间的紧迫压抑感。
小女警头一回进这么大的豪宅,眼睛也是不够用的,当然也显得格外局促。
但看到白轻轻后,所有的局促就全都消失了。
她原本以为豪门太太都是清高孤傲,自以为是,除了钱什么都不认识的庸俗之人。
但白轻轻却颠覆了她所有的偏见。
这个女人可以让你要相信世间所有的美好,在她面前她都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
见小女警的表现有些失礼,刘真刻意的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浅笑着正声道:
“好吧,那我们开始吧,小彤作好笔录。”
白轻轻朝刘真和小彤微微颔首,早已做好和盘拖出的准备。
从接到信息,到赶去悦色酒吧,再进到房间。
整个过程她都极尽可能的讲得详尽一些,因为她比谁都希望能让陆知年得到一些教训与惩罚,这样的话也能让楚嫣看清楚陆知年的真面目。
刘真听得很仔细,目光坚定的注视着白轻轻。
直到她说完,才挪开目光看向小彤。
轻声问道:“都记下了吗?”
小彤看了看自己本子,确认的点了点头。
刘真也认可的点了点头,敏锐的目光再次落到白轻轻的身上。
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抛出了整个事件当中的疑点。
“你确定把你骗进去的人是陆知年吗?还是因为你先收到了陆知年的信息,所以先入为主的判定那个男人就是陆路知年?你刚才也说了,屋子里是很多烟,灯光又很暗。你,你会不会看错?或者说其实你也并不是特别确定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陆知年对不对?”
刘真的话很犀利,看白轻轻的目光有着作为一个警察独有的敏锐,仿佛能够一眼看穿她心里所想。
白轻轻转头清澈的目光有些疑惑迷惘的望着他,虽然她特别想让陆知年得到惩罚,但是有些事她根本没办法在刘真的面前撒谎。
犹豫,沉默,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一副难过的表情艰难的补充道:
“当时屋子里的灯很暗,还有那霓虹灯一直闪着,屋子里有烟,很大的烟,进去一会儿之后就头就开始晕了起来。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可是我认得陆知年的声音,我确定那就是陆知年的声音,我跟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我绝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声音。”
说到这里她便停住了,目光低垂双手不安的紧握着。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房间,那个露着阴邪笑容的男人正在朝自己逼近。
“你看到什么了?”见她脸色不太好,小女警紧张的问了一句。
这个声音把她从那个场景中拉了回来,抬头看了小女警一眼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他向我走近时,我很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但是--”白轻轻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双手不安的绞着手指。
她不知道她该不该如实把自己当时的感受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就等于帮着陆知年脱罪了。
如果不说,她又觉得于心难安。
刘真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紧跟着追问:
“但是什么?霍太太,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刘真坚定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在他面前她好像藏不住任何的秘密。
她迟缓了一会儿才说:“他走近时,我看到的人并不是陆知年,是另一张脸。”
“另一张脸?”刘真皱了皱眉更是疑惑。
“是,我好像看见顾北安,但又好像只是幻觉,因为那张脸感觉十分遥远模糊。”
说到这里,白轻轻忽然想起了那个男人说过的话,抬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真。
“我想起来了,他还跟我说他爱我爱了十八年,我记得顾北安的母亲说过他说顾北安在很小的时候遇见过我,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悄悄跟在我身边。他还说他利用刘芸对霍云琛的执念破坏我和霍云琛的感情,他还利用李小米,对,他还利用李小米故意接近霍云琛。这些事情都是陆知年干的,刘警官你相信我,那天晚上的男人就是陆知年,他一定是陆知年。”
白轻轻越说情绪越发激动,目光切切的看着刘真,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肯定与认可。
刘真见她情绪激动,心情很是复杂,转头看了看小女警。
小彤知道有些刘真不忍心说出来,这个恶人就她来做了。
她目光锐利的看了白轻轻一眼,又看向自己记录的本子,云淡风轻的说道:“霍太太,你刚才说那个男人像你走近时,你看见了顾北安的脸。”
白轻轻着急的反驳道:“那是幻觉!”
小彤并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继续陈述:“然后你又说,那个男人爱了你十八年,据我们调查所知陆知年也只是三年前与你相识,至于你说的十八年,我想应该是顾北安才对吧。至于你后面说的,什么利用刘芸,利用李小米这些,会不会也是你的幻觉。”
“不是,我是真的听到了,真的就是陆知年说的。”
眉头紧锁着,着急的解释着。
她迫切的想要证明那个男人就是陆知年,可是越是着急脑子里就越是乱七八糟。
“霍太太,你别激动,喝点水冷静一下。”
刘真见她着急了,脸色绯红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立刻给她递上一杯水。
小彤看在眼里,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于是又继续说道:“霍太太,据我们调查所知,这个陆知年三年前救过你的,在你生病的那段时间给予了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如果陆知年对霍太太有任何想法,或者想要做什么,三年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可以做到不是吗?又何必等到三年后霍太太回到了霍先生身边后,再拿自己的名誉前途来冒险呢?”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可是听在白轻轻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