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现在这心怎么这么大呢?我怎么感觉你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柳如男白了她一眼嘲笑的调侃着。
  
  白轻轻吃饱了,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一副吃饱万事足的样子。
  
  但是心里始终还是空空的,莫名不快。
  
  竟然霍云琛不让她去送送霍老爷子,那她就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看还不行吗?
  
  想着便回房间打算换身衣服出门,柳如男见她起身赶紧追上去问:“你干嘛去?你可不许想不开,要不然你陪我逛街去。”
  
  白轻轻白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直接砰一下把门关上了。
  
  气得柳如男对着门直叫唤:“你这是什么态度呀,我可是专门来陪你的。”
  
  “我和我儿子一起来陪你,你看你不领情,你还对我发脾气,你这样对得我们母子吗?”
  
  柳如男站在门口怨气连天,不到五分钟,白轻轻就换了一身黑色的T恤配牛仔裤出来了。
  
  还带上了帽子,眼镜,这全副武装的样儿是要去干嘛?
  
  “你,你要干嘛?改行当侦探去吗?”
  
  柳如男认真的憋着笑,怼她。
  
  实在是她这身廉价的装扮和她的风格完全不搭,真的很诡异。
  
  “走吧,你不是要去参加葬礼吗?”白轻轻不以为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还是八年前的衣服,没穿两回一直也舍不得扔,现在穿出去应该怎么看也不想是什么豪门太太吧,比路人甲还要路人甲。
  
  “你要去?柳如男有些惊喜,刚才叫她她不去,现在换成这身扮扮去是几个意思?
  
  “去看看呀,反正没人认得出我。”
  
  白轻轻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往前走,柳如男赶紧快步撵上。
  
  “喂,你走慢点儿,好歹照顾一下孕妇行不行?”
  
  白轻轻回头看了她一眼很不屑的说:“四个月的肚子而已,看把你矫情的路都不会走了,真是被我姑姑给惯坏了。”
  
  她这么说柳如男也不生气,反倒很得意的挽着她的手臂嘚瑟得不行。
  
  “我命好,我不仅找了个好老公,我还找了个好婆婆,怎么你嫉妒我呀。”
  
  白轻轻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上了柳如男的车白轻轻开车,柳如男坐副驾驶。
  
  刘雨出来时正好看到柳如男上车,驾驶室里坐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孩儿,带着眼镜她也看不清脸,但是看那穿着一看肯定不可能是少奶奶。
  
  所以也没跟上去,只以为是柳如男请了个女司机给她开车。
  
  毕竟人家现在可是秦家和慕容两家的团宠。
  
  ......
  
  霍老爷子的墓地在观音山,早几年前老爷子亲自找大师看得风水宝地。
  
  送殡的队伍非常的盛大,简直可谓壮观。
  
  所经之地交通都是戒严的,很多围观的人都进不去。
  
  白轻轻自然也被挡在了外面,她开着车和柳如男一起跟着送殡的车队,一直跟到了观音山的脚下。
  
  拿着望远镜才能看得到霍云琛和她的三个孩子。
  
  全部穿着黑色的礼服,袖子上别着挽袖,胸口别着白色的小花。
  
  个个神情肃穆,悲悯,连带着白轻轻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索性丢了望远镜,把头靠在方向盘上闭目沉思。
  
  柳如男捡起望远镜继续观望了起来,她可不是带目的要看谁来的,她就是为了看热闹来的。
  
  说实话,她对霍震霆那老头儿的印象一直不好,霸道跋扈,自以为是,还专制。
  
  他死了她还真装不出来伤心。
  
  望远镜漫无目的乱晃,无意间就停在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身上。
  
  她的心莫名的一紧,呼吸也随之一滞。
  
  这个身影太熟悉了,好像是--是--
  
  那个名字柳如男始终不敢说出来,而那个男人恰好也回头了。
  
  看清楚他的脸时,柳如男蓦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他呀,吓她一跳,还以为是那个人越狱了呢。
  
  “陆知年”
  
  听到柳如男叫陆知年的名字,白轻轻错愕,猛的抬头把望远镜抢了过来。
  
  “他也来了吗?在哪儿?”
  
  白轻轻着急的在人群里搜索着,生怕陆知年来再生什么事端。
  
  柳如男见她漫无目的找,就过来帮她指位置。
  
  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找到了。
  
  陆知年扮成保镖混在人群里来给老爷子送殡,这份孝心真的挺让人感动的。
  
  可是怕只怕他另一所图。
  
  自从盯上陆知年,白轻轻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丝毫不敢有半点放松。
  
  柳如男百无聊奈的刷着手机,无意的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陆知年的背影和顾北安的特别像,我刚才差点就以为我看见顾北安了。”
  
  顾北安?
  
  这个名字像根刺猛的扎在白轻轻的心上,好多事情好像忽然有了眉目,但好像又更加的扑朔迷离。
  
  “你说他像谁?”她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顾北安呀。”
  
  柳如男不以为然的答道,低头继续刷游戏。
  
  然后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不对,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上次利用楚嫣骗你去悦色酒吧的人是整过容的顾北安,现在应该还呆在监狱里吧。”
  
  白轻轻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那天晚上的情景一下子又晃到了眼前,她为什么会出现幻觉,是因为陆知年和顾北安很像。
  
  气质上,身形上,说话的语气上都太像了。
  
  可真的只是像吗?
  
  白轻轻握着望远镜的手莫名的出了汗,心中有个想法迫切的需要得到印证。
  
  目光紧盯着陆知年,他一直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只不过在老爷子入土为安的时候,突然冲了上去双手紧紧扒着老爷子的棺椁死死的不肯松手。
  
  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爷爷,你别走,你回来呀。爷爷,我还没有好好尽孝,您怎么就走了呢?爷爷,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那一声一声悲怜的叫声,真的是让听着的人都无不心酸动容。
  
  霍云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冲出来扮演孝子,目的是什么?
  
  别人不清楚,他又怎会不明白。
  
  为得就是老爷子死后的遗产,为得就是把老爷子的死和自己摘清关系。
  
  谁会相信一个如此重情重义,孝顺仁义的义孙会对老爷子下手呢?
  
  世人只会把脏水泼在他这个不懂虚以委蛇,不善言辞的人身上。
  
  可是他不在乎,他霍云琛想干什么干就是,从来不需要依靠别人,从来也不需要装可怜。
  
  霍云琛示意保镖把陆知年拉开,在保镖生拉硬拽之下,陆知年仍然死死的抓着棺椁不肯松手,哭声真是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