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对面就有咖啡厅,白轻轻先一步走了进去。
  
  故意选择了视线很好的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她也不怕陆知年会对她怎么样。
  
  陆知年紧随其后,站在座位旁抬眼望了望四周。
  
  工作时间,咖啡厅并没有什么客人。
  
  挺安静的,很适合-叙旧。
  
  他便安然淡定的在白轻轻的对面坐了下来。
  
  点了两杯咖啡之后,白轻轻便目光灼灼毫不掩饰的探究着对面这个男人。
  
  男人的嘴角一直含着笑,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那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无害,可是她知道,他这笑容的背后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阴谋。
  
  “钟伯是你杀的?”她目光清,语气冰冷的问着。
  
  开门见山,一针见血。
  
  陆知年依旧抿唇笑着,目光里尽是邪魅。
  
  “轻轻,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坏呢?更何况钟伯是被枪打死的,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
  
  陆知年的眼底是波澜不惊的淡定,笑容却是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寒。
  
  白轻轻不屑的笑了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放下杯子后,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又冷冷的问了句:“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如果杀人凶手会那么容易就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那警察叔叔还真没什么事可干了。”
  
  白轻轻不屑的嘲讽的说着,脸上写满了对他的怀疑与厌恶。
  
  “轻轻呀,我一知道你出事儿进了医院,我放下手里几百亿的大项目特意过来看你一眼,你实在不该这样怀疑我。”陆知年一脸无辜的说着,捏着勺子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
  
  白轻轻迎上他无辜冷沉的目光依然不屑的说着:“喔?那我还得谢谢陆先生挂念了。那么请问陆先生你人也见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陆知年呵呵的笑了两声,忽然冷着脸沉声道:“轻轻,电视新闻你看了吧?霍老爷子把他全部的遗产都给我了。我现在能给你的不会比霍云琛少。轻轻,你听我的话跟霍云琛离婚跟着我,我对你的心比他对你的心要真一百倍一万倍。”
  
  陆知年一边说着,手便伸过来抓她的手。
  
  早有防备的白轻轻瞬间把手弹开了,目光不屑清冷的瞪着他。
  
  “陆知年,你真恶心。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楚嫣呢?那丫头是真心真意爱你的,你究竟把她当什么?”想到楚嫣白轻轻就忍不住愤怒的吼道。
  
  陆知年却丝毫不以为然,语气淡漠无耻的应道:“是工具呀?我是个男人,我需要发泄欲望的,轻轻,你信我,我对她绝没有半点感情。我爱的人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
  
  这席话白轻轻听着实在觉得恶心,抬手就把咖啡直接泼到了他的脸上,愤恨不已的瞪着他。
  
  “你以为你爱的人是我吗?你爱得只不过是打败霍云琛的那种成就感而已。我现在再告诉你一声,这辈子我只爱霍云琛一个人,就算是死也不会改变。无论你陆知年拥有多少财富权力,也永远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比不上霍云琛。你的名字甚至都不配和他呆在一起相提并论,因为你太脏,你不配。”
  
  白轻轻咬牙切齿的说着,字字如刀。
  
  她知道陆知年可恶,可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恶心。
  
  把爱他的女人当工具这种话他都可以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再向另一个女人示爱。
  
  陆知年闭着眼,甩了甩头,唇边邪魅的笑容肆意下沉。
  
  “呵,呵,你对他还真是深情不移呀。可是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的,你会用你的爱害死他,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什么意思?陆知年,你到底什么意思?”白轻轻激动不已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愤怒的追问着。
  
  “陆知年你想干什么?你想对他做什么?”
  
  对上陆知年冰冷的目光时,白轻轻恍然有一种深处地狱的感觉。
  
  “哼-哼,我想干什么?我只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陆知年阴冷的笑着,目光如冰。
  
  “你混蛋,我警告你,别动霍云琛,否则的话我绝不放过你。”
  
  “好呀,我就喜欢你不放过我的样子。”
  
  陆知年邪佞阴险的笑着,那个阴郁的眼神让白轻轻莫名的心慌害怕,蓦然松开了手。
  
  这个眼神好熟悉,这个笑容好熟悉。
  
  是顾北安。
  
  她现在清醒着,没有任何幻觉,他就是顾北安。
  
  白轻轻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语气沉沉的说道:“你不是陆知年,你是顾北安,你才是真正的顾北安。”
  
  听到白轻轻说顾北安的名字,陆知年的目光骤然阴沉如同狂风卷起了黄沙般暴戾。
  
  “我不是顾北安,我是陆知年,我是陆知年。”
  
  陆知年像是被激怒的狮子,突然暴怒的咆哮着。
  
  那种惊人的爆发力吓得白轻轻直往后躲,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这个男人阴险可怕,可当他真的在自己面前爆发时,她才深深的感觉到恐惧。
  
  咖啡厅的服务生都纷纷侧目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还有胆子大的男服务生走了过来神情正义凛然的问白轻轻:“请问需要帮助吗?”
  
  白轻轻冲服务生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浅浅的说了一句:“他说他是陆知年,最近很出名的电视上常播的那个陆知年。”
  
  白轻轻故意提醒着服务生,也提醒着陆知年公众场合,千万不要破坏了自己的绅士的形象。
  
  随后便拿起自己的包包便走了,步履轻盈如风,好像丝毫没有被陆知年的威胁吓到。
  
  但其实只有白轻轻自己知道,她心慌得要死,紧攥的手心全是汗。
  
  “少奶奶,那个姓陆的没为难你吧?”
  
  她一出门,刘雨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了,着急的询问着。
  
  白轻轻只是抿唇浅浅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上了车呆了好久,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仿佛没了霍云琛,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沉默良久才迟迟开口问:“刘沫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刘雨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少奶奶是想知道先生有没有打电话来过问她。
  
  她很想跟她说,先生其实一直关心着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她。
  
  可是先生说,不能让她知道。
  
  如果她问,一定要说没有。
  
  “没有,刘沫没给我打电话。”
  
  刘雨咬了咬唇狠心的回答着。
  
  她真的不太善长撒谎,刚撒完谎整个脸都跟发烧了似的烫得要命。
  
  还好白轻轻并没有在看她,否则一定会穿帮的。
  
  知道刘沫没打电话来,也就是霍云琛根本就不关心她。
  
  遇到了那么惊险的枪战,钟伯死了,她进了医院,可他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哼,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他对她冷漠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