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心里更多的是难受,那种看到胜利的曙光,却一下子掉入地狱的痛苦,让他痛不欲生!想了一会,也平息了一会儿心情,谭伊哲站起身,随手拿起外套,急匆匆走出办公室。无风不起浪,难道真的一如谣言,安胜美过几天就与顾清延订婚?
他向来不到黄河不死心,他必须要亲自去验证清楚,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被随便糊弄的人!
车速飙到最大档,无暇顾及窗外一掠而过的迷人风景,谭伊哲的心里,现在满满的只有安胜美,还有那个订婚的消息。
他本来还想着细水长流,慢慢感动安胜美,慢慢唤醒她以前的回忆。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回心转意,重新投入他的怀抱呢,可是,似乎事情都朝着另一方面发展了。
安胜美和顾清延的感情好像不是他以为的临时起意,而是深厚的积攒,什么时候起,他们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们的感情越深,那他便离安胜美的心越远,可是这能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停好车,三步并成两步,谭伊哲来到了安胜美的家。在门口,抬头看着那还未揭下的红色对联残页,心里就像被打碎了玻璃。玻璃碎片和肉搅在一起,支离破碎,微微一动,就能感觉到痛楚。
可是他却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悲,只能尽力使自己保持着平静,却也无法展开得体的微笑。曲起指节,轻轻敲门,谭伊哲在门外心急如燎地等待着,希望开门的是安胜美,她对他说怎么可能……
“谭伊哲呀?你一个人过来?”门打开,看到是谭伊哲,连亚有些惊讶地问,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
毕竟,前几天,她才当面前的人是自己未来的女婿,百般询问关切。可是几天已过,安胜美要和顾清延定婚,事情就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好意思和谭伊哲说,可是这件事也就是这样了,尘埃落定,有什么办法,唉。
谭伊哲即使心里无比失落,伤心,悲痛,却也还是展开一个僵硬的笑容:“伯母,胜美她现在在家吗?我想见她,你和她说一说好吗,我有点事情想问她。”
“她……昨天就出去了,一时半刻恐怕还不会回来,你,找她有事?”连亚梗在门口,说不上热情,可也说不上冷淡。
不冷不热的态度,没有了上次谭伊哲过来时的热情,这让谭伊哲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似乎谣言印证了一点,他开始有些慌乱。安胜美出去了,若是连亚真的说了这句话,那她就真的是不在家了。
“伯母,安胜美不在就算了,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随便等一等她,看看她一会儿会不会回来,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问她。”也许连亚知道一些什么,谭伊哲怕她将他挡在门外,急忙说了一句,脚已经踏进了家门。
看着一脸着急落寞的谭伊哲,想着安胜美与顾清延的订婚,连亚有点不忍心将谭伊哲蒙在鼓里,于是点点头,请谭伊哲走进大厅。
而且,连亚是有看到安胜美手写的请柬上,有一张的谭伊哲的名字,早晚要知道的事情,她也没必要隐瞒。
想到这里,连亚的心里也就释然了一些,反正安胜美和谭伊哲从来就没有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也不算是背叛。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人,可是却没有了上次过来时的温馨欢乐。即使,这次他西装革履,脸上带笑,上次,他脸上带伤,白色衬衣也皱巴巴的,可是,都不一样了。
没有泡茶,连亚给谭伊哲拿来一瓶醋酸饮料,显然是一副长话短说,不准备久留的样子,对他说:“昨天刚刚从超市买的,听说这东西开胃消积,偶尔喝一点有益健康。”
谭伊哲接过来,道声谢谢,眸光落在瓶子上“醋酸”两字上。心里哭笑不得,不知是连亚的随意无心,还是她处心积虑意有所指。
“喝吧,真的是一种不错的饮料!我也是第一次喝,可是一喝就喜欢上了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而且,胜美也喜欢喝呢!”
瞧见谭伊哲拿着瓶子发呆,连亚坐下来,看着他无心无肺地说着,打开她手里的一瓶,津津有味饮用了起来。谭伊哲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也打开了饮料,喝一口,由于心理沉重,却品之无味。
“伊哲,其实在伯母的心里,你是一个好孩子,可是女大不由娘,胜美她的心思,连我都摸不透啊!”谭伊哲心里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问关于订婚的事,连亚就自顾自打开了话匣子。
“她怎么了?伯母!”谭伊哲暗叹了一口气,听着连亚的话,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听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可是,他却还是等着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安胜美还在等他,而不是和顾清延订了婚,而不是伤了他的心又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她,也真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胜美的呵护,可是,孩子,人生在世,重要的还是一个‘缘’字,有缘无份再努力也无济于事!”
连亚看着谭伊哲,慢悠悠地说,可是谭伊哲越听心越冷。这样的开头,不用说,传言是真的了。
“伯母,难道传言里,安胜美过几天与顾清延订婚,这件事是真的?”心里过于难受,无法忍受搁在心里的压抑,谭伊哲却还是不愿意死心,脱口而问。
连亚一听,顿了顿,有点惊异地问:“你已经知道了?”
伊哲一看连亚这表情,心里如镜明晃,有些坐不住。真的?真的……心里叫嚣着,恨不得狠狠一拳砸在什么地方,空落落的感觉让他的心有些无处安放。
口中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却还是忍着心里的酸涩,不禁失神自语:“原来是真的!她怎么能这样抛下我,她怎么能?”
他这么爱她,她怎么可以离开他,而且另结新欢,她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