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第三间,这间应该是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谭伊哲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他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跑到这里来。他以前可不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年轻的脸,还是因为那张年轻的脸似曾相识呢?
  可是昨天救她的时候,面对着她,自己却是感觉很陌生,难道是错觉?
  谭伊哲踌躇着脚步,心里微微的不安,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他几乎是一团乱麻。在病房门口的长椅坐下来,头疼的撑着脑袋,青玖这个女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不过……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昨天晚上青玖竟然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而他错过了。点开短信,上面赫然显示道“我已经住进了顾清延的别墅,现在……算了,有空见面再说吧。”
  短短的几句,尽显青玖的好心情,顺便也有些嘲笑谭伊哲的无所作为,还不如她自己行动。
  而谭伊哲微微吃惊于青玖的动作,甚至皱了皱眉头,要知道,少了青玖这个好帮手,他做起事情来会有一些麻烦。
  可是,更加让他觉得不可置信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找到了顾清延的别墅,而且住进去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顾清延脑子不清醒了吗?要知道,今天就是订婚宴,而他在昨天晚上收留青玖过夜?
  而今天,订婚宴就被顾清延取消,他还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原因。现在联合着短信来看,难不成顾清延和青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导致今天的订婚宴取消?
  而刚刚和安胜美通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也有些不解的样子,安胜美什么都不知道?
  谭伊哲不知道这算不算抓到了顾清延的一个把柄,不过心情也的确轻快了一些。若真的是如此,也就不奇怪为什么青玖不联系他进行下一步了,她要的已经达到,哪里还需要找他?
  轻嘲了一句,他在门口呆了一下,谭伊哲还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一看,说不定疑团就解开了。
  这是一个两个床位的病房,但一个床位是空的,靠近病房窗口处的另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子。尽管只是从后面看,谭伊哲也能猜出就是她,大概是直觉?愣了愣,他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用上“直觉”这个词?
  病床的旁边,守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短发阿姨,看样子是那个女孩的母亲。听到房门响,短发阿姨回过头,一脸不解望着谭伊哲。
  “我来看看她!”谭伊哲朝她礼貌点点头,径直走到病床前,朝床上的女孩瞅了一眼。果然,是她,连身上那套淡黄色的套裙都没有换下来,胸前那一大片血迹已经干了,可是还是那样触目惊心,让人感觉不安。
  她那头披散的长长头发被扎起来了,露出了白皙的细瓷长颈。清秀小脸,眉头紧紧皱着,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苍白如纸。一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插着针管,还在滴滴答答输着液。
  看到谭伊哲,她似乎认出了他,努力朝他扯了扯嘴角,弱弱说:“谭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微微一动,好像有又些牵扯到伤口,脸上有些痛楚的表情。顾清延赶紧上前几步,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别乱动。
  “啊?”谭大哥?谭伊哲一听,却大吃一惊,自己记得从没与她说过姓名吧!
  用眼光再次将她细细打量,还是一脸茫然,对面前这个女孩的相貌毫无印象。可是还是能感觉到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回忆了一遍,可是记忆里没有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一丝一毫的印象,带着疑惑,谭伊哲看着她,不解问:“你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你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黄套裙女孩虚弱点点头,“嗯”了一声,她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激动。似乎想对谭伊哲说些什么,可是动了动嘴唇,似乎力不从心,一下子呼吸急促起来。柔弱的好像微微用力,就会被折断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有些惊心动魄。
  “别急,算了,等你好点再说吧!”谭伊哲急忙用手抚摸她的胸口,帮她顺了顺呼吸,他可不敢再牵扯到她的情绪。
  而身边的短发阿姨听了他们的对话,手脚利索地搬过一张椅子,对谭伊哲说:“哦,小伙子,是你昨天救了我家樱桃一命啊!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抢救及时,我家樱桃可是凶多吉少了,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快快请坐!”
  谭伊哲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叫我谭伊哲吧,我也是碰巧路过而已,她还是很虚弱,主治医生怎么说?”
  “其他地方只是擦伤,无关大碍,就是胸口的伤有些深。那么大的口子,医生换药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哭了一宿,我们樱桃没做什么坏事啊,怎么会遭这种飞来横祸!而且还有些严重失血,唉,她本来就是贫血,这下子是雪上加霜啊!”
  这个时候,房门恰好被推开,一位护士走进来,她似乎听到了短发阿姨的话,安慰着:“她情况已经好转了,没事,不用担心的。还有,晚一点事故调查的警察要问她几句话,你们配合一点!”
  “好!”短发阿姨忙应声,看到护士朝病床边走过来,急忙起身让开。这位护士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在上面拿起一枚针管。配好药,接着抬起樱桃的另一边手臂,朝在旁边的谭伊哲呶呶嘴:“你,帮我托着她的手臂!”
  谭伊哲听话地俯过身子,用他的大掌托起樱桃的玉臂,手臂细腻白哲,令人惊叹皮肤如此光滑美好。
  只是触手却是一片冰冷,似乎没有一点温度,看着她手腕上一条条的青色经络,谭伊哲皱了皱眉头。
  护士手脚熟稔地扎好针,然后轻轻将樱桃的手臂放下,动作轻柔。整个过程里,樱桃一声也不吭,只是在被扎针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角。这是个坚强的女孩,谭伊哲心里暗道,顺手将被掀起的被子拉好,他有些钦佩的对樱桃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