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伊哲在他身边坐下来:“爸爸,其实妹妹六年前就逝世了,这个遗产,也是六年前留下的,只是这几年,给我们带消息的大伯出了点事,耽搁了。”
谭一清恍然大悟,“那个大伯,过了这么多年,还惦记着将东西还给我们,也算是对我们有恩,这事办完,你带我去拜访他一趟,当面谢谢他,也了却一件心事。”
“好!一切依你!”谭伊哲将茶品了一口,将谭一清的身份证掏出来,递给一边等待的蓝制服。
看见蓝制服要走出去,急忙补充:“这个,保险柜的东西,何时带我们去拿?”
蓝制服回头看了一眼谭伊哲手里的白钢钥匙,“这个?你等一下,我吩咐专管经理过来,你稍侯!”
蓝制服出去后,贵宾室里就剩下悠闲饮茶的谭伊哲父子俩。谭伊哲心里是满满的惊喜,一想到一大笔财产就要到账,他整个人都飞在云端了。而谭一清,却是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一副模样。
相对女儿的生死与巨额财产来说,他宁愿女儿能回来,而已经一步踏入棺材的他,对多少钱财已经不感兴趣了。不过,能给儿子留下一笔启动事业资金,他死可瞑目了。
一杯茶还没喝完,两位位年轻的陌生面孔走进来,高个子的先开口了:“这是我们的保险柜经理宇经理,我是保全部的陈先生。”
“你好,宇经理!”谭伊哲站起来,与他们分别握握手。
陈先生走过来扶起谭一清,开门见山说:“我们现在过去保险柜拿东西。”
谭伊哲一愣:“我父亲身体不好,我一个人去吧!”
宇经理却一脸公事公办地拒绝了,“很抱歉,先生,这个保险柜的开启需要指定名字他本人。”
“……”谭伊哲似乎知道多说无益,对按章办事的工作人员来说,你说得再多只会让他们为难而已,而事情一样得按流程去办理。
“让我来吧!”他站起来,对父亲点点头,扶着父亲,跟着宇经理朝门外走去。
进入银行内部,开启了几扇防盗门,谭伊哲扶着父亲进去了一间满是保险柜的的房间。保险柜一行一行整整齐齐排列着,像排着队等待检阅的士兵队伍,保险柜与保险柜之间,隔着一条条走道,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装满了监控摄视头。
这样式,让人感觉这里的东西都无比珍贵,甚比珍宝。
在房间中间的一行保险柜前停下来,谭伊哲瞄了一眼保险柜编号:53208,与妹妹留下的钥匙上雕刻的数字相同。
果然,宇经理对谭伊哲说:“这就是指定的保险柜,你拿钥匙出来,配上密码,就可以成功开启了。”
“密码?”谭一清一脸茫然看着谭伊哲,似乎在问这是什么回事。
谭伊哲坦然一笑,说:“妹妹留言说,密码就是你的生辰。”说完,他就将精致的钢制钥匙插入保险柜,按照宇经理的指示左左右右扭了几回,然后看见保险柜的液晶显示屏上出现了几个字“请输入开柜密码!”
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谭一清心了然,开口说出一串数字。谭伊哲跟着父亲的话一下子将数字输进去。
“噹”的一声,莹白色的保险柜门向旁边弹开了,大家都凑近来看。
特别是谭伊哲,他心都在扑扑跳着。在他的想象中,妹妹一个多亿的存折就简简单单交给周老伯保管了,存在森严保险柜中的,一定是价格不菲的贵重东西吧。只是到底是什么,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可是让大家目瞪口呆的是:一尺见方的保险柜里,却只有一个薄薄的信封,土黄色的封面与世面上的信封没有两样。
有点迟疑地从保险柜里拿出信封,重量之轻让谭伊哲打消了几克拉钻石的念头。手里的感觉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里面就是几张纸罢了。
一脸疑惑地将信封递给父亲,看着父亲颤巍巍地拆开,心提到脖子上。
难道就是几张纸?会不会又是一张遗产单?想象着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狠狠砸的感觉,谭伊哲梦里都在发笑。
谭一清将抽出的纸张打开,纸张是平常用的信纸,大约有五页。谭伊哲凑过去一看,差点晕了。这个寄放在金贵的保险箱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信。
家信值千金,这一回,谭伊哲彻底相信了这句话,而且,这封家信,绝对不止千金,单单每月的保险费就有千金了。伤不起啊!这个妹妹到底在搞什么?
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信封,谭伊哲感觉还有东西在里面,将信封一倒,一张身份证掉了出来。
谭伊哲一看,不禁惊呼:“大姨的身份证??!”
“真的是花妹妹。我已经太久没有她的消息了!”谭一清一听,伸出手拿过去,老眼竟然冒出了泪水。
谭伊哲倒是心急了起来:“快看看信里写些什么。有没有大姨的信息。”
他将事先拿在手里的老花眼镜递过去,然后听着他父亲谭一清一字一句将信中的内容读了出来。
“尊敬的父亲,请饶诉女儿的不孝,不到最后这一刻,不能给你写信。一直在心里放不下也抱憾终身的,就是不能回去见您老人家一面。这一切,都事出有因,望谅解。”
“你们,请到外面再细细看,好吗?”站在一边的宇经理提醒道。
“爸爸,我们先出去,到贵宾室再看吧!”瞅了信中内容开头几行,感觉与平常的家信没有异样,谭伊哲有点失望,又听到宇经理催促,出声打断父亲。
谭一清抬起头,似乎对谭伊哲的冷淡甚是不满,可是他瞧了一眼在旁边站着面露为难的宇经理,似乎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只好将信装回信封,跟在谭伊哲身后,走出保险室。
回到贵宾室,去办理存折的蓝制服人员还没回来。谭一清掏出信纸继续看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