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了一下绑在手腕上的电子装备,一个黑衣人对着纽扣状通话设备道:“保险箱已经到手,现在怎么样?”
听筒里传出清脆的声音:“打开,检查是否有定位装置,如果有,拆除掉,带好“光明之山”迅速离开现场。”
“好!”黑衣人短短一个字出口,立刻挥手叫旁边的几位帮手将保险箱拆开。几位帮手手脚利索,拆除这些东西似乎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三两下,就将保险箱的防暴密码破除了,然后又开始了切割。
当把装钻石的盒子拿出来时,大家都舒了口气,打开盒子一看,尽管是白天,“光明之山”的闪烁光芒还是让在场的倒吸了一口气,毕竟是名钻,果然不同凡响。
一位黑衣人将钻石放入一个唱碟装置的手提屏幕上,插上电源,开启了一阵红光,只见红光由左到右扫了一遍,然后中间一个绿色的圆点“嘀”的一声灭了。
“定位装置被我破坏了。”他站起来,对围着的伙伴说,然后迅速收拾东西。
刚刚打电话的黑衣人对其他人挥挥手,做了一个撤退的姿势:“这里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立刻回去做交接。”
话音未落,早有人将一辆银白色的宝马开到厂房门口,他们一伙人一跃而上,厂房门一下打开,银光一闪,车子消失在蜿蜒的公路上。
来福珠宝店里,思琦在劝说着两位喋喋不休的顾客,却隐隐感觉,这两位顾客好像是较上了劲头,非要整个鸡飞狗跳不可。半个时辰,她已经做出了四种方案,可是一种都不被接受。
“思琦老板也在这里呀?”正焦头烂耳之际,耳边传来一阵磁性的男声,思琦抬眼一看,竟然是谭伊哲。
只见谭伊哲一身蓝色西装,容貌俊美,精神焕发地站在旁边,似笑非笑得看着无计可施的她。
“你怎么也逛珠宝店?打算结婚吗?”
“不急,只是路过,看见这里这么热闹,就进来看看,没想到连思老板也在!”谭伊哲淡然说着,兴趣盎然地瞧着两位顾客的互不相让。
“一位销售员的过错,区区小事而已。”思琦看着谭伊哲一脸的幸灾乐祸,风轻云淡道。
谭伊哲却径直走到顾客面前,随手拿过客户手里的珠宝订单,瞄了一眼:“哦,这还真是小事一桩啊!还用这么辛苦争辩什么呢,将这条项链付给一位顾客,另一位按照赔款单赔偿不就解决了吗?”
思琦一听,心里一下子吐血不止,如果要赔偿,她还会在这里赔上一个小时吗?她早就吩咐部门经理下去办妥了。问题是,这位顾客预订的镶钻珠宝项链价格高达几千万,如果按照违约赔款十倍的价钱计算,那她要陪进去一半来福珠宝店,这不是要了她的身家性命吗?
这谭伊哲是来看她好戏的吗?然后顺便来踩她一脚?
正思虑中,手里的电话响起。
“不好了,老板,‘光明之山’在半路被抢了。”里面传来战战克克的声音,声音不大,却震得思琦浑身发颤。
她拿着电话贴到耳朵上,不由自主颤声问:“你说什么?”
“我们的钻石被抢了!”那边的声音越说越小,可是思琦这一次却听得一清二楚,她一下子脸色发灰,摇摇欲坠。糟糕,她因小失大了,没想到,这种错误,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紧紧挨着思琦旁边的谭伊哲,将电话内容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瞧着思琦深受打击的痛苦,看似关心地过来一把扶住思琦,可是眼角却有一丝高兴一闪而过。
“发生什么事了?淡定,别慌,说说让我帮你想想办法吧!”将全身瘫软的思琦扶到一边的待客沙发上坐下来,谭伊哲热心地问。
思琦有气无力地瞧着谭伊哲一脸淡漠的神情,不禁心里暗暗叫苦,你这个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呢,嘴里却幽幽说:“谢谢谭老板的关心,只是公司部门下的一些小事,不劳您费心了。”
谭伊哲心里笑得乐开了花,可是嘴里却是嚼着蜜:“可是,你的神色这么差?”
“没事!我只是近段公司增加了几个新项目,繁琐事务过多,熬夜熬得疲劳过度了。真是多谢谭老板关心了。”思琦稳稳神色,坐直腰板对谭伊哲说。
说完,朝站在一边的一位秘书模样的小妹招手:“小巧,送我回去。这里的事就交代陈经理看着处理吧!”
看着思琦走出珠宝店,谭伊哲也跟着走了出去,坐在他的莱斯劳斯里,他心里乐滋滋的。看看前面的思琦,又回头看看金碧辉煌的珠宝店,暗暗道,这里,过几天,不但这里的珠宝店就变成我的,整个上海市的珠宝行业都是我的天下了。
彼一时此一时,相信谭伊哲这个名字,不用多久,就会在全上海家喻户晓了,到那时候,安胜美她还不乖乖过来。
乖乖来的路上,他特意从挨近东平路那条路口驶过来,在靠近东平路时,他一眼瞧见顾清延开着轿车过去了,直冲东平路与桃江路的十字路口,看来,这次他雇请的一帮手下有两刷子,不但计划天衣无缝,而且滴水不漏。
他是故意从那条路过来的,他也知道,再过去十字路口就要监控,但是他拐过的那条街道,恰恰没有,在他看见顾清延的车子时,他摇下车窗,在顾清延的车子从他身边开过去时,他看到顾清延朝他望了过来。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他要让顾清延知道,他们曾经在这里相遇。
顾清延去哪里,他知道,因为是他吩咐手下给顾清延打电话,逼他出门的。这有他出门,并且来到钻石被抢劫的现场,后来的事,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知道顾清延抛弃了安胜美,也知道他跑到一处别墅隐居起来,但是他相信顾清延的心里是有安胜美的。只有与安胜美有关的事情,才能逼他出门,于是他吩咐手下,到东平路附近的干洗店那里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