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事一解决,自己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让他们心无芥蒂过幸福日子。怎么说,顾清延也呵护了自己这么多年,为了他的幸福,自己委曲求全一次又有何妨。
  想到谭伊哲,安胜美的车子就慢了下来。与谭伊哲的交往,一直是他主动找她,她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夜色已深,这个时候,他休息了吗?这个时候去找他合适吗?
  “伊哲,你休息了吗?”思量再三,安胜美还是拨打了一个电话,看着屏幕上提示谭伊哲的名字在闪着。
  “这么晚,谁呀?”很久很久电话才接听,就到安胜美差点放弃了拨打的时候,谭伊哲慵懒的声音终于出现了,犹如天籁之音,安胜美呼了一口长气。
  将车停在路边,安胜美对谭伊哲的口气有点惊讶,一贯给他打电话,他一听声音就知道了,今天怎么啦?犹豫着,她语调提高了一些,“是我,伊哲,”
  “胜美,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谭伊哲似乎从睡眠中苏醒过来了,语气中带着不解,但却透着往常的关切,这让安胜美的心稍微舒坦了些。
  街道人迹稀少,这个时间段,也算是深夜了吧,这个时候,打扰谭伊哲真的合适吗?一些退却滋生,可是一想到顾清延还在警察局,安胜美瞧着街道就抛弃了难为情,喃喃道;“有点事,睡不着,想找你商量一下,方便吗?”
  电话那边的谭伊哲从被窝中钻出来,边穿衣服边问:“你怎么这么见外了,我是谁,还用问方便这两个字吗?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听着谭伊哲的责骂,安胜美却笑了,难得有人一直在身边关心自己。其实安胜美忘记了,谭伊哲一直都在她身边守护着她,只不过谭伊哲的性格骄傲,很多时候都是用她无法接受的过激行为来表达他的关心而已。
  伸出头在街道边环视了一般,看着对面闪烁的店招牌,安胜美说:“我在桃红路这边,对面有个家雀旅馆。”
  “你等我,我立刻过去。你这个傻丫头,三更半夜到处乱跑,知道不,现在世道很乱,真让人担心。”谭伊哲不满地责骂唠叨着。
  安胜美似乎被他的啰嗦逗乐了,刚刚为顾清延的事一直沉重的心情一扫而光,呵呵干笑,“你都变成老妈子了。”
  披上外套,直接去车库取车,谭伊哲再次叮嘱:“我开车了,你乖乖等我,别乱跑。”
  说完电话挂断了。安胜美盯着手机的屏幕一动不动,荧光在三十秒无操作后熄灭,车内一阵黑暗。
  把手机放在车前,望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她有点度时如年的感觉。等待是一种心灵接受时间的折磨,特别是这种情况下的等待,等一个男人来求他帮助另一个男人,他会怎么想?
  幸好谭伊哲的动作非常快,没有让安胜美在胡思乱想中折磨太久。不到十分钟,谭伊哲黑色的轿车就来到了安胜美的身边。
  停下车,穿着一套黑夹克的谭伊哲一下子从他的车上奔下来,然后来到安胜美的车前。
  安胜美看他过来了,连忙打开车门。谭伊哲二话不说,就直接爬上了车前,在前座驾驶位旁边坐下。
  “怎么啦?”瞧着情绪低落的安胜美,谭伊哲心疼地问。
  安胜美看着他的没有一丝毫掺假的关心,心头不由自主一暖,不禁脱口而出:“顾清延出事了。”
  “顾清延?他不是在婚礼上负了你吗?他伤害你还不够吗?听说他都移情别恋了,他的事情你干嘛还要这么热心?”一听到安胜美提顾清延,谭伊哲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语气冷冷数落着。
  安胜美看着他火气很大的样子,无言以对,只是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
  谭伊哲盯着她凄凉的表情看了一阵,自己狠狠别过脸,良久似乎想通了又转过头来,无奈说:“他怎么啦?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向我求助?”
  “他,他被警察捉去了,听说与一桩钻石抢劫案有关。”安胜美想了想,迟疑说。
  谭伊哲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那又如何?我是想帮他,可惜我与警察局的人不熟!”一句话说得合情合理,似乎并不是自己作壁上观,而是无能为力。
  安胜美盯着谭伊哲的脸看了一阵,似乎在考虑措词,也似乎对谭伊哲的冷漠反应有点灰心,但至少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将事情说出来:“顾清延说,在抢劫案发生前,他曾在接近路口时遇见你,如果你能出庭作证,说明顾清延没有作案时间,或许他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谭伊哲听着,心里不禁一阵嘲笑,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警察都可以撤销了。只是,如果他出面当顾清延的时间证人,保释外出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自己辛辛苦苦设计,不是为了让顾清延落马,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吗?
  “胜美,说句心里话吧,对一个你的人,我不想多管闲事。”心里打着小九九,谭伊哲脸上却是一阵为难与气愤,那样子,令人感到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安胜美。
  “可是……”安胜美想要分辨什么,却被谭伊哲打断。
  谭伊哲将安胜美的小手拉过来,拢在手心中:“我只想你安全快乐,其他伤害你的人,让他自食其果去吧!”
  安胜美想将手抽回来,可是一想到还要求他去救顾清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勉强着看着谭伊哲紧紧攥着她的手。甚至,她侧过身子,不依不饶哀求着:“救救他吧!当我求你了,伊哲!”
  谭伊哲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一副哀愁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狠狠刮了她一眼,将脸别向窗外,望着外面暗淡的夜色。
  安胜美没辙了,瞅着谭伊哲的后背,黯然伤神。也是,自己怎么望了,面前的男人,一直对自己纠缠不已,与顾清延如同水火,本来自己就不应该来求他,何况指望他会答应呢!可是,除了他,还有谁能救顾清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