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琦的公寓里,一整夜灯火通明。
  祸害一波接一波,让思琦心神皆惫。本安排万无一失的“光明之山”的展览,因为钻石的被抢,所有前来的商业巨头与上流名媛都扑了了空,失望而归。
  从而来福珠宝的名声也一下子狼狈扫地,不过好处也不是没有,至少,因为这一场闹剧,来珠宝算是出名了。
  思琦左右解释道歉,可是面对毫无线索的抢劫案,也是一筹莫展。
  在警力方面,她已经竭尽全力,动用一切关系调动了全上海的精英。可是让人心寒的是,“光明之山”如针落大海,一下子无声无息了。
  各路人马,面对她的询问,都是给他一个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看着太阳将刺眼的光芒打在桌子上,思琦扶着发晕的脑袋爬了起来。她疲软的身体却熬不过心里的着急,刚刚秘书又将一份文件呈了上来,看秘书战战兢兢的神色,她心里就暗暗感觉不妙。
  拿起文件打开,思琦的头一下子痛了起来。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所有的麻烦事都一下子压过来。
  这里,果然又是一桩头痛的纠纷,还是那天来福珠宝店预定没有赔偿。将桌子上的资料狠狠一摔,平时温柔雅尔的思琦也难忍心中的烦躁。
  光明之山的展览被迫取消,本计划的回笼资金一下子如沉大海,了无希望。
  而光明之山的巨额赔偿,也让她不见了半壁江山,如果再赔偿顾客的珠宝定金,那公司差不多被掏空了!
  她用手拍拍头,一时也是无策,这件事情,似乎,除了卖公司股份赔款,别无他法。
  虚弱地走向洗手间,用冰冷的水泼在脸上,看着熊猫一样的黑眼圈,思琦打了一颤。经营公司这么久,她还没有感到这么无助过,一切都来得汹涌澎湃,让她没有思考的余地。
  该怎么办?怎么办?思琦喃喃自言自语。将手机拿起来,看着里面的通讯名单,想着谁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一个个看过去,却又黯然伤神,难忍摇摇头,一脸的失望。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吓得思琦手一抖。本能反应想将手机丢掉,幸好手机只是掉在大腿上,捡起来时,心里一阵恍惚。这段子,精神太过疲乏,都一惊一乍的模样了,连接个电话都大惊小怪。
  将嘴巴贴近话筒,思琦有气无力问:“谁?”
  “经理,大事,大事不好了,您……快过来看看吧!”里面传来来福珠宝店陈会计的着急的声音。似乎她吓得不轻,语调都变了,尾音发颤,似乎要哭的节奏。
  思琦一愣,心想所有的倒霉事都发生了,难道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尽管心里忐忑不安,嘴上还是慢条斯理安慰道:“别急,慢慢说吧!”
  “我,我,这个我实在说不清楚,您还是过来吧!”会计哽咽着说,最后竟然将电话挂断了。
  思琦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本想回拨过去,可是回头一想,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想着,心里一阵难受,真是祸不单行,她都还没起床呢,公司就又出事了。难不成,还会比“光明之山”的被盗更惨?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思琦换上一身黑色套装,连早餐都没吃就直接出门了。
  一路飙车,不到五分钟时间,就来到了来福珠宝店。都已经九点了,平常都顾客满店,人满为患了,可是今天珠宝店却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影。
  这唱得哪出戏?思琦心里嘀咕着。就算发生什么事,公司的正常营业都应该正常啊!可是,今天是怎么啦?
  从侧面步上办公室,只见财务办公室里坐着几个人,除了珠宝店的主管经理,副经理,还有出纳老陈。
  只见老陈哭丧着脸坐着电脑前,一动不动。而一边的主管经理,副经理也是愁眉苦脸的梗在一边,看着电脑。
  听到思琦的脚步声,三个人都转过头,脸色青黑的老陈事先开口:“经理,您来了。”
  “嗯!”思琦从喉咙里低哼了一声,对老陈一大早的大惊小怪似乎很是不满。
  一直以来,她认为老陈在公司已经很多年了,办事比较稳重,没想到,遇到一点小事就乱了阵脚,将她揪过来,还挂断了她的电话。
  径直走到老陈的办公桌前,思琦看着在场鸦雀无声的几位,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几个都围在这里,还探讨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吗?”
  “您自己看看吧!我都说不清楚了,这简直无法相信。”老陈将手里的鼠标一点,打开一个窗口,一下子,上面出现一个表格,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数字。
  思琦弯下腰,瞧着,一下子就头昏脑涨了。老陈紧忙站起身,将电脑前的座位让给思琦。思琦坐下来,细细端详了一阵,才明白这是来福珠宝店的数目明细单。可是瞧了一会儿,她还是一头雾水。
  “这里是什么回事?”抬起头,思琦疑惑不解问盯着屏幕的老陈。
  老陈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将屏幕上的数据继续往下拉,拉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指着箭头所停止的地方问:“你看看这里……”
  思琦定眼一看,中间的数据有一次录入了一大笔钱,可是在项目中却没有标注。
  没有项目名称,没有经手人,也没有证明人。思琦一脸不可思议抬起头,不悦道:“这样的糊涂账,你也录进去?亏你还是一位经验吩咐的老会计了!而且,还是一大笔款项!”
  老陈一下被指责,委屈着脸,“可是,这个不是我录入的,我也是刚刚才发现!”
  “什么?公司的财务由你管,所有账目单据都是你经手,这个怎么解释?”思琦的音调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这个玩笑她笑不出来,似乎幼儿园的小朋友都骗不了,何况面对的是她。
  老陈急了,似乎百口莫辩的难受:“我,我也是解释不清,好端端的怎么跑进来几笔款项,而且将资金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