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一脸笑容,挨近工作人员,手下却迅速往他的腰间一伸。
  “你?!”感觉到腰间一凉,保安低头一看,看到一把尖刀别在自己的腰际,不禁大吃一惊。
  抬起头,看到小黑眼里恶毒的眼神,紧紧闭口。在这里混得滚瓜烂熟的他,知道什么叫做明哲保身,这种情况,他要看机行事,先将自己的危险降到零度,其他的再做打算。
  小黑很满意这位保安人员的顺从,他哼了一下,冷冷低声说:“将门给我打开。不准声张,否则你知道的,是白刀子入红刀子出。”
  保安点着头如鸡啄米,回转过身,给小黑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小黑将十几平方的休息室扫视了一般,里面仅有几位工作人员,那位白脸书生却不翼而飞了。
  似乎感觉不好,小黑一下子推开手中的保安,然后急忙跑到另一扇门。
  这个休息室就有两扇门,白脸书生不在里面,难道从大会厅出去了?带着疑问,小黑不顾里面几个工作人员的责问,拉开了通往主持台的那扇红木门。
  站在门口,目光犀利地将全场扫视了一遍,可是阔大的拍卖大厅中,却丝毫没有看到白脸书生的踪影。
  一个活生生的大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见了,这在小黑的跟踪历史上是前无所有的事。
  他将红木大门关上,折回身在休息室里搜了一遍。
  这空荡荡的休息室,除了几张办公桌,其他地方一览无余。不要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飞到这里,也别想从小黑的视线中走失。可是,现在就是这么悬,他跟踪的人不见了踪影。
  小黑沮丧地走出休息室,在走廊的尽头,看到在等他消息的谭伊哲。
  “怎么?”看小黑面色不好,谭伊哲将衣领往上一拉,盯着他开口问。
  小黑两手一摆,倍受挫折道:“跟丢了!”
  “跟丢了!”谭伊哲的口气里透着不可相信。这个小黑,跟踪人是他的特长,这个白脸书生,看来有一刷子,不可小看。
  “是,”小黑看着谭伊哲朝外面的门口走去,也跟了上去。“不回去拍卖现场了?”
  看到小黑跟了上来,与他并排走着,谭伊哲压低声音说:“后面的东西我不感兴趣。那个白面书生,你想想,他会是什么人。”
  “他看起来应该是受人所托,如果是有名声的人,我都认识,可是我确定这个人我第一次看到。”小黑沉思了一下,分析说。
  很快,他们走进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小黑进入停车场将车开出来,在出路口等了不到一分钟,谭伊哲坐上了他的黑色劳斯莱斯,一路无语。
  这真是一场令谭伊哲倍受错折的拍卖会,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谭伊哲真是欲哭无泪,郁闷万分。而且,更糟糕的是,现在的他脑袋如同一桶浆糊,杂乱得无法集中思维思考问题。
  “直接回公寓,让我歇歇,我头痛欲裂了。”谭伊哲吩咐着,一半的路程,思来想去毫无结果,所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都陷入一种凝思苦想中。
  而昨夜他想了一整夜,也理不出一个头绪。熬夜再加上心情不好,被泄愤的只有那些倒霉的茶杯了。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谭伊哲,谭伊哲回过头一看,小黑推门而进,而刚刚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的阿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退出去了。
  当然,地面已经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只是一地的水迹尽管已经用拖把拖过,却还没完全干。
  “谭大哥,你找我?”瞧着谭伊哲颓废疲倦的脸,还有黑眼圈明显的双眼,小黑忐忑不安问。
  谭伊哲将落地窗全部打开,一阵冷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将刚刚他在室内抽烟的味道冲淡了很多,他对着沙发一指,然后走过来坐下。
  小黑识相走过去,坐在了谭伊哲的身边。瞧了瞧地下未干的水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可是聪明如他,对与自己无关的事,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他只等老板的吩咐,或者,会根据他的问题给一些有用的建议。
  看到小黑瞧着地下的水迹,谭伊哲面无表情地盯着,电石火光之间,突然灵光一现,略有所悟:“一杯茶水放在桌子上,你一定不会注意到,可是当它撒了一地时,你一进来就无法无视了,是吗?”
  “是!”小黑急忙抬起盯在地下的目光,瞧着谭伊哲不像责怪他的样子,却也摸不清他心里到底是想说些什么,这是简单应了一声。
  “看来有个人在与我们作对,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样的感觉太差劲。你说对吗?”谭伊哲却是话题一转,小黑一下子百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一眨不眨侧耳倾听。
  沉默了一阵子,小黑以为谭伊哲会解释什么,可是他却一直盯着窗外看。仔细一看他的瞳光,其实他却是什么都没有看。
  想了一下,小黑开口问:“是,那怎么办?”这个似乎是在说废话,可是只有他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方式,这一问一答,有利于谭伊哲将事情的解决方案说出来。
  感觉到室内憋闷的烟味冲淡了,谭伊哲站起身,将玻璃窗关上。
  重新坐回沙发时,神色沉重对小黑说:“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时时刻刻有个敌人在你的背后你却茫然不知,什么时候你被算计得一命呜呼了还莫名其妙呢!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幕后敌人。”
  “可是怎么找?我们连一个小小的替手都逮不住。都是我的错,昨天我太轻敌了,真是大意丢荆州”
  小黑一脸懊恼,如果能逮住那个白脸书生,或许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谭大哥就不用一夜无眠,也不用这样绞尽脑汁在想对策。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的对手太厉害。”谭伊哲说完,他背靠在斜斜的夹棉椅背上,似乎忘记了刚刚已经关上了窗户,又点燃了一支中华。抽了一口,看看小黑,从桌子上拿过烟盒,整个给小黑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