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接过来,也拿出一支点燃了。他狠狠吸了一口,起身将沙发后面的窗户推开。一支烟抽完,谭伊哲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小黑看到谭伊哲一动不动,转过脸,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他知道,谭伊哲有事与他商量,而且,思维正在朝解决问题的瓶颈奔涌。他静静地呆着,等待他的好消息。
  “你帮我想想,与我们站对立的有哪些人。”吐了最后几口烟圈,谭伊哲将恍散的眼神抽回,问。
  小黑屈指一数,点着谭伊哲熟悉的名字:“现在与我们正面冲突的有思琦,顾清延,杜浩,以前曾有过纠缠的有青玖,陈曦,”停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个名字:“哦,还有一个”
  “谁?”谭伊哲紧追不放。在他的脑海里,似乎也就是这几个人了,可是他昨夜将他们一个个调查了一遍,却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没有一件事证明他们在背后偷偷暗算他。
  “凌宸!你忘了,其实最想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人是凌宸。”小黑将燃尽的烟头丢进脚下的垃圾桶,一字一句道。
  谭伊哲心里一惊,恍然大悟:“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原来一直以为他在监狱里,可是前段日子曾经出来过一阵。可是不是失踪了一段时间了吗?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听说他不在监狱里。”小黑补充道。
  “他不在监狱里,那除了他,我已经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了。现在我明白了,他失踪,可不代表他不会给我吗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谭伊哲似乎想通了一切,他长长舒了口气,“接下来,我们要将这只黑夜的猫引出来了。”
  小黑倒是有点迷惑:“怎么引?”
  “刚刚我说关于一杯茶你记得吗?一杯茶水,静静放着,没人会注意它,可是它撒了一地,就无人就忽略它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将一个消息像茶水一样泼出去,撒了一地,然后将他引出来,收拾残局。”谭伊哲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法,一直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
  “什么茶水这么有用,能让凌宸自己走出来收拾?”小黑还是迷惑不解。
  谭伊哲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知道幕后的敌人是谁,事情就好办多了。凌宸,我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所以,想引蛇出洞,不是难事。”
  说到这里,小黑终于拨开云雾见到了太阳。他也跟着舒张开了愁闷的脸。稍略想想,说:“你的意思是将陈家的股份?”
  “知我者你也。他对陈家的股份一定放不下,那毕竟是他多年的心血,”
  停了一口气,谭伊哲继续说:“明天,你去散布谣言,说我竟然无法全部得到陈家的股份,就将手里的零散部分全部抛售出去,将陈家的事业毁掉!”
  “当然,大家都知道,如果我一抛掉我手里的股份,一定会引起股市恐慌,到时就算是那些老股东不想出售股份,留着也成了一堆废纸了。”
  “好,这个计谋不错!我即刻去办!”
  想出了解决方案,小黑如释重负,高兴地应答着,随后又犹豫了一下,“不过,老板,为了一个凌宸,这么大费周章,是不是……”他感觉,一个小小的凌宸,无权无势,也就只能动用些小把戏了。而且,为了一枚玉佩,应该说,价值不高的玉佩,真的值得这么大手笔吗?
  “凌宸是小,可是我不喜欢一个有可能时时刻刻瞄着我,一有机会就捅我一刀的人。”
  谭伊哲冷哼了一声,“这次事小,可是下次,他要是再坏我的大事怎么办?我可没精力一直看着他弄什么小动作,而且,事不过三,凌宸都在背后弄出多少事情来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不解决掉他,日后,我看着他强大起来和我处处作对吗?”
  “也对,是我看的狭隘了,这件事情,我会立刻解决。”小黑说笑着奉承了几句,谭伊哲站了起来,从办公桌的椅背上拿过外套披上。
  谭伊哲被小黑说的有些飘飘然,心情一扫刚刚的郁闷烦躁,声音愉悦,“打道回府,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养好精神,明天看一场好戏。”
  “好。”小黑也站了起来。他跟在谭伊哲的后面,如影随形。
  取出车,小黑开车,谭伊哲坐在车后面心情不错地看着风景,还哼起了歌儿。一路畅通无阻,七拐八弯,车技捻熟的小黑,将车开得顺风顺水,毫无停顿。不到十分钟,就看到黄色外墙的别墅出现在眼前。
  小黑轻轻踩了一下刹车,车慢慢滑到别墅门口,停下了。
  这里是前一段子谭伊哲刚刚购买的别墅,当然也动用了他父亲给他的一大笔钱。
  只是对那一大笔财产来说,这幢别墅只是九牛一毛。而且,他买这幢别墅的初衷,最初是想作为他与安胜美的结婚住所,可是他父亲过来一趟后,对周边的环境甚是喜欢,谭伊哲二话不说就将其买了下来。
  “到家了?这么快?”谭伊哲看了看外面,似乎一点都不想下车了模样,坐了一会儿,他说:“刚刚想着回家好好睡一觉,现在回到这里,又好想与你去喝一杯。难得高兴,咱们就出去喝一杯吧!”
  “好!求之不得!”小黑乐呵呵笑着,只要说到酒,那是他的命根子,他怎么会拒绝。只是一般情况下由于办事,他一般很自律,不会轻易喝酒,因为他知道,自己容易贪杯,一喝酒就会坏事。
  调转车头,小黑驾驶着黑色的劳斯莱斯,剑一般冲向最近的酒吧。
  喝酒玩乐,难得一次的放松,回来时,已经是月上半空。
  拖着一身疲惫推门而进,谭伊哲意外地发现大厅灯火通明,他的父亲坐在绒毛沙发上,看见他进来,干枯的脸上马上堆起笑容。
  “爸爸,这么晚还没睡?你身体不好,怎么跑出来了?”脱下皮鞋,换上加棉拖鞋,走近窝在沙发里的父亲,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