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与玉莲在和平相处,他也要找借口开溜了,更何况,在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骂街情况下。
答应父亲来相亲,只是预定了一个多小时,刚刚的等待已久耗掉了他半个时辰。就在前一分钟,他的贴身秘书给他电话,提醒他的第二项行程一个时辰后开始,所以他现在不得不半路撤兵。
推开他的办公室门,毫无意外看到凌宸坐在沙发前的茶几边喝茶,看见谭伊哲进来,姿势保持不动,只是将脸抬起来,目不转睛盯着他:“你真是贵人事忙啊,都十点了,还没在公司露面。”
“再不露面我也是每天都来,你倒是神龙不见首尾,可遇不可寻呀!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了吗?”谭伊哲呵呵一笑,脸上却满是嘲弄与不屑。
凌宸对谭伊哲针针见血的讽刺置之不理,端起茶抿了一口,左右而言之:“你这里的待客不错,这新普洱味道香郁浓厚,与你的城府之深相比,有那么一比。”
“我的城府碍着你了吗?我只是感觉近段被一个小人在背后踩了几脚,你说,这个小人该罚吗?”一脸笑容,可是语气却冷淡冰寒,句句带刺,边说谭伊哲边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边,把提包放下,脱下外套。
凌宸进他坐下,反倒将茶杯放下,站起来走到谭伊哲面前,开门见山:“听说你要将陈家的股份抛售掉,是真的吗?”
谭伊哲挑起剑眉瞧着他,眼里尽是笑犀的玩弄:“这貌似是我公司内部的事情,你是闲得蛋疼,狗抓耗子了,多管闲事!这段时间听说你都不在那个地方,我很好奇,你去哪里躲得这么紧,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我只是为我的父亲守墓而已,不像某些人,心里想着都是你奸我诈的戏码。”凌宸神情暗淡了下来,语气也充满了悲伤。整整几个月时间,他找关系从监狱里保释外出,就是呆在陈父的墓前。
尽管与陈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是养育之恩大于天,他凌宸不是不知恩图报之人,而是当初功利之心强大了一些。如果当初不那么急得要拥有陈家,等陈父逝世时再顺理成章接管公司,或许就不会引起陈父那么多的误会,从而导致鹬蚌相争,谭伊哲坐收渔翁之利这种事情发生。
念及陈父的恩情,经过一连串的磨难的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功名利益与家人相比,都不值一提。所以,他虔诚地在陈父墓前为他受了几个月的墓,了结他心里对陈父的愧疚与养育之恩的感谢。
人死不能复生,剩下的事情,他只想他父亲的公司给好好地运行下去。一听到谭伊哲要将公司毁掉的消息,他顾不得暗算谭伊哲的计划,立马跑出来。他知道,谭伊哲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条没有理智的疯狗,他会做出什么事,他都无法意料。
今天,凌宸他来这里,唯一的目的是打消谭伊哲要抛售公司的念头。不能自己运行公司了,可是至少他不想让陈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司毁于一旦。
“原来你是个大孝子,我倒是看走眼了。”谭伊哲对凌宸突然的伤感一愣,听了他的话,不禁抬眼将凌宸从上到下刮了一遍,感觉他不像是说谎,心里对这个人的做法有点意外。一直以来,在他的心里,凌宸都是冷血的,他一直不是在算计着陈父吗?
凌宸的恨与狠,谭伊哲都心知肚明,想到他现在反而去为陈父守墓,总有一丝不可置信,可是凌宸的神色却一点都不像说谎,而且,退一万步讲,他也没必要那这个事说谎,都说人死为大,何必将死人拿出来说谎。
凌宸沉默了一会,再次将刚刚的话题抛出,“你真的要抛售公司的股份?”
谭伊哲点燃一支烟,吐着烟圈,盯着凌宸斩钉截铁道:“对,你听到的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为何这样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凌宸紧追不舍。
谭伊哲看着凌宸脸色的急切,心里很受用,语气也越来越风轻云淡,似乎抛售公司股份只是一件无关要紧的事,“不为什么,我的东西我愿意什么样做就怎么做!”
“如果我要求你不要这么做,你答应吗?”
“你?凭什么?”将一口烟喷在凑过来的凌宸的脸上,谭伊哲轻蔑地说。
凌宸却不理会谭伊哲的嚣张,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将它放在桌子上,推到谭伊哲的面前。
谭伊哲看着面前做工精致秀美的暗红色橡木首饰盒,眸光闪过一丝诧异,但一下子似乎又想通了,他用手将首饰盒打开,果然不出他所料,里面一抹绿色闪着耀光的光芒。这块玉佩,就是昨天他在拍卖场中心仪的那块“倾尽一生”。
谭伊哲用恨恨的眼光瞥了凌宸一眼。昨天果然是他派人搞的鬼,将这块本属于他的玉佩拍走了。这笔账,他还没有好好与凌宸算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还耀武扬威将玉佩拿出来炫耀。
“你这是什么意思?”将首饰盒盖上,谭伊哲语气一下子充满了隐晦与恨意。
凌宸却一脸诚恳道:“如果你打消抛售公司股份的念头,这个玉佩我送给你!”
“原来在你的心里,公司的分量有这么多。我知道了,可惜你让我不舒服,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这个玉佩,我不稀罕,公司的股份,看我心情再说。”谭伊哲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凌宸脸色一变,他想不到谭伊哲会这么难缠。低头思量了一阵,他重新抬起头,声音也犀利了一些:“思琦的钻石抢劫案,你知道吗?”
谭伊哲莫名其妙他突然转变的话题,淡然答:“这件轰动全上海的抢劫案,家喻户晓,谁不知道呢?”
凌宸盯着谭伊哲毫无改色的脸,一字一句说:“可是他们只是知道钻石被抢劫了,我却知道,抢劫是罪魁祸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