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陈家的公司与报仇雪恨相比,最后凌宸还是选择了前者。作为报答陈父的养育之恩吧,再怎么说,在凌宸的心里,他还是不忍心让谭伊哲将陈家的公司毁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次,他先放谭伊哲一马,以后,再慢慢与他算账。
  可是就这样放过谭伊哲,他心里却是很不爽,于是刚刚看到谭伊哲不安的折磨,他故意沉默了一阵。他就想这样让他的心里倍受煎熬一下也好。看时间差不多了,凌宸才慢慢开口。
  倍受煎熬的谭伊哲一听,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收回昨天的决定?不要抛售公司的股份?”
  “是,就这么简单!”凌宸点点头,“你该拜佛烧香了,这次我放你一马!”
  谭伊哲悬在脖子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他却不开口,给人一种不答应凌宸这个要求的感觉。
  这让凌宸奇怪了,“看来谭老板是不同意我的建议了,杜浩,我们走,将我们手里的东西交给警察,他们一定欢喜若狂,对我们感恩戴德的。”说完,站起身,一副走离开的架势。
  其实刚刚谭伊哲对凌宸提出的要求很是满意了,可是他就像再吊吊凌宸的胃口,看是否能捞到一点好处,可是一看到凌宸就要走,他也慌了,顾不得其他的好处,连忙道:“好吧,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可是,我想加一个要求。”
  这回轮到杜浩意外了:“什么要求?”
  “我想要这枚玉佩!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好吗,我想将它送给安胜美。”谭伊哲指着凌宸一进门就放在桌子上的玉佩。
  杜浩本想出声阻止谭伊哲的贪心,可是听到安胜美几个字,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凌宸,就给他吧,一块玉佩而已。”
  “谭老板,你这个人真是好事多磨啊,而且特别贪心。对你这么有利的事情都要这样磨磨蹭蹭的,唉,真想不通你想的是什么?比起你的牢狱之灾,这个只是改变你的一点公事策略而已,现在还加上一块玉佩,你赚大了。”凌宸很是满意谭伊哲的合作,可嘴上却将他数落了一般。
  “你们知道,我在那颗钻石上砸进了大量的资金,现在,这些钱都打了水漂了。”谭伊哲瞧着凌宸一直拿在手里的钻石,心痛如割。
  凌宸见谭伊哲的眼光里充满着贪婪与不舍,却故意将钻石拿到谭伊哲面前一晃,砸吧着嘴:“这枚钻石,真的不错。可是现在他的主人是杜浩了。真好啊!”
  谭伊哲干笑了几声,他知道,如今他是不可能从杜浩手里拿回钻石了,就是一块玉佩,他们也是看心情给他的。他低下头,隐下眼中的不甘心,从沙发前的茶几上拿起刚刚下手奉上的茶壶,各倒了几杯茶。“来喝杯茶吧,以茶代酒,为我们的合作而饮一杯。”说完,他径直端起茶杯饮了一杯。
  站起来的凌宸却不买他的帐,他将钻石递给杜浩,冷冷瞧着他,一言不发。
  谭伊哲似乎怕凌宸生气反悔刚刚的协定,补充了一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凌宸,大丈夫一言九鼎,我那件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吧,我们一件换一件,都是公平交易,就这样扯平了。”
  “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们答应你的事就不会拿出来搞鬼了,哪像你啊,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杜浩听着谭伊哲的啰嗦,倒是笑了,出口讽刺着。
  话刚说完,凌宸就开始迈开脚步走了出去,杜浩也跟着走出办公室。
  “慢走!不送罗!”谭伊哲似乎非常有东道主的气度,可是语调却冰冰冷冷的。
  看着杜浩他们的背影消失,谭伊哲却瘫软在沙发上,一脸落寂。
  “老板,你的电话响很久了!”奉茶的阿姨大声说,然后用手在谭伊哲面前摇晃了几下。刚刚过来收拾茶杯,听到老板的电话响个不停,可是老板却失魂落魄坐着,她就过来呼唤了一下。可是没想到,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于是第三声她加大的音调。
  谭伊哲一下子被叫声吓了一跳,回过神不悦呵责:“你怎么啦!大呼小叫的!”
  “刚刚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你的手机响很久了。”奉茶阿姨一脸委屈地说,然后低下头,将茶几上的茶杯都撤了下去。
  谭伊哲连忙拿起手机,果然,里面有三四个未接来电了。
  “顾管家,你有什么事?”拨通电话,谭伊哲心里有点不安的兆头,顾管家是他买了别墅后才雇请的管家,做事很稳重,平时在家里的大小事务他都一手操持得妥妥帖帖,很少给他打电话的。难道,是关于父亲?
  果然,里面顾管家那边传来弱弱的声音:“谭老爷不发雷霆,让我告诉你,他要你立刻回家。”
  “他怎么啦?身体不妥吗?”一听到关于父亲的话题,谭伊哲就慌了,真是雪上加霜,刚刚才来一轮打击,如今家里有有事。
  “谭老板,谭老爷就一句话,要你回家。你就先回来在说吧。”顾管家说着,旁边夹杂着父亲大喊大叫的声音,然后顾管家的电话就挂断了。
  谭伊哲心里莫名揪了起来。难道父亲的身体状况出了意外?念头一闪而过,不禁呸呸吐了口唾沫。尽管他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可是经过他的悉心照顾,却也没有向坏转的迹象。
  拿起提包,疾步冲出办公室,然后开着他的劳斯莱斯,一路狂奔,忐忑不安地赶回家。
  连手里的提包都没顾得上放好,谭伊哲就推开父亲卧室的门,看到父亲斜躺在床上,一脸隐晦的神色,急却问:“爸爸,你怎么啦?”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爸爸啊!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就没有爸爸了呢!”谭一清有气无力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谭伊哲快步走到床边,在谭一清的身边坐下来,揉揉脑勺问:“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今天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