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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嘴里呢喃着:“谭伊哲,我恨你。”拖着毛拖鞋目光呆滞的走到卧室,躺到床上,自己为自己盖上被子。一些都和正常人无异,除了脸上一直往下流的泪水。
  天亮的很快,安胜美躺在床上里依旧一动不动,窗外开始响起汽车驶过的声音,一直到夜幕降临,窗外的声音渐渐消寂,安胜美还是闭着眼睛睡觉,不管肚子咕咕作响,也不管手机是不是就响起:“我梦见天青烟雨...”
  一直到后半夜,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引起安胜美的注意。
  进贼了。
  这是安胜美的第一反应,她想到了顾清延,为了顾清延,她也要好好的,好好的生活,要好好的等着顾清延回来。她悄悄走到卧室阳台拿起晾衣杆,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藏着,这是,门把手转动,门打开了,探进一个脑袋,安胜美手中的晾衣杆毫不犹豫的就砸了下去。
  “哎哟!好痛。”杜浩痛苦的抱着头,蹲到地上,“胜美,别打了!是我啊!”
  安胜美听到杜浩的声音才把手里的晾衣杆扔掉,打开灯就看见杜浩抱着头蹲在门口,手上还流着血。
  自己是下了狠劲,可是也不至于用晾衣杆打出血来啊,安胜美急忙拿来药箱为杜浩包扎。
  “学长,你没事半夜爬我家窗户干嘛?”安胜美看着杜浩手上的口子瞬间就猜到了,上次顾清延送她回家,家里不只积了水,还破了一块玻璃,顾清延不放心她就一直不准备她去把卡在窗柩上的玻璃拿下来,说是等他下次来处理,结果还没等到他来处理,自己就把他伤透了,让他离自己而去了。
  又想到顾清延言了,安胜美手里不知不觉加重了力气,蘸了酒精的棉球在杜浩手上擦拭,“嘶!”杜浩痛的抽回手,“傻丫头,又想到什么了?那么入神。”
  安胜美这才会过神,反而被杜浩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道歉:“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事,把绷带给我吧,我自己来绑。”杜浩也有些恼了,“还不是看你一整天都没有出来,手机响个没完,怕你出意外,我才爬进来的。”
  “学长怎么知道我手机一直响?”安胜美把绷带递给他,有些不明白。
  “因为是我打来的!没心没肺的丫头。”杜浩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许,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旋。
  安胜美一怔,忽然之间觉得荒谬,她怎么想的?潜意识里,她居然还是期许着谭伊哲的解释,她还是愿意听一个解释?
  “丫头,不要这个表情。”杜浩轻轻拥抱她,声音轻的仿佛蛊惑,“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吧,世界上少了一个谭伊哲,地球还是一样的转,你的世界里不能只有一个他,因为还有人的世界里……有你。”
  “会有么?”安胜美轻轻啜泣,顾清延走了,谭伊哲走了,林思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还有人的世界里有她吗?
  “会有的。”比如我……杜浩嘴角嗜着一丝微笑,有些危险的意味,谭伊哲现在应该自顾不暇了吧。
  “胜美,如果我说……你愿意和我去旅游吗?就算放松一下心情,给两个人一个安静思考的时间。”杜浩试探着提出建议,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安胜美误事,否则前功尽弃不说,还会把他拖进这个为谭伊哲设下的局里。
  “学长,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了这段时间,自然而然就好了。”安胜美笑的勉强,帮杜浩手上的纱布打了一个结,然后抬起自己的左手,也是一圈圈的纱布缠绕,“我不想逃避,也不想骗自己。”
  “去医院换药吧。”杜浩皱起眉头,看着她手上还是昨天的包扎,“这样会感染伤口的。”
  杜浩没有问伤是怎么来的,不只是因为他已经从伊雪哪里得知了这件事情,还因为发生过的事情,即使问了伤口还是在哪里,无济于事反而让两个人都尴尬。
  “我是想你帮我换了就好,而且只是看起来夸张,伤口其实不大……”安胜美垂下眼睫,晃了晃手臂。
  杜浩无奈的抓住了安胜美乱挥的手臂,“你再乱动,伤口裂开了我可不管。”
  看安胜美安静下来,杜浩先慢慢拆下最表面的那层纱布,一点一点的揭,“你先等等。”
  杜浩拿了温水和干净的纱布,在水里掺了一点消毒的药水,然后半蹲在安胜美面前,一点点用纱布蘸水点在黏在伤口上的纱布,随便把药擦干净,这才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好。
  “好了,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有点深,而且当时应该是还有玻璃碴子扎进肉里了,挑出来的时候又增加了伤口,失血过多差点导致休克,伤的比较严重了……”杜浩看着安胜美越来越低的脑袋,没有再说下去。
  “抱歉,职业习惯。”杜浩很快挑开尴尬,站起身,叮嘱安胜美,“照顾好自己,就算是一个人。”
  “学长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安胜美直到杜浩已经收拾了东西,才慢慢回过神来,有些好奇的开玩笑,“学长这么喜欢烤肉,不会是开了一家烤肉店吧?”
  杜浩却笑出声,狭长的眼睛因为这笑掺了一丝阳光,眉目间阴霾之气散了些许,“怎么可能。”
  “那学长是在做什么?”
  “医生。”杜浩扬唇,实际上他自己都是个病人,只不过是最害怕什么,就越逼着自己靠近什么,就想是做贼心虚的贼,硬是给自己披上一件警察的外衣。
  “救死扶伤?”安胜美来了兴趣,“好好奇学长穿白大褂是什么样子的。”
  杜浩眯起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其实我很少穿白大褂,只有回医院拿药的时候按规定穿一穿,而且也从来没有动过手术刀。”
  “啊?”在安胜美惊讶之时,杜浩却神秘一笑,“我是心理医生,病人普遍对白大褂有抵触心理,所以出诊的话都是穿便衣。”
  “难怪了。”安胜美点了点头,“我倒是记得学长说过灿烂学姐喜欢这些古怪的东西,心理预测,塔罗牌,占卜星座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