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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胜美匆匆跟杜浩告别,走到华东证券大厦的二楼,“顾氏理财”。
这是顾清延家族企业里的一个小公司,顾清延常带她来这,安胜美一进去,里面的人都微笑的跟她打招呼:“安小姐好。”
安胜美点点头,径直走到顾清延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安胜美从来没见过的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前,十指飞速的在键盘上游走。看见她进来了,眉头微微皱起:“你是哪个部门的?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吗?”
“不好意思,我是来拿顾清延的东西的。”安胜美开门见山的对她说明来意,女人强势的气场让安胜美有些不适。
女人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上下打量安胜美的眼神里有些敌意:“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拿走谭总的东西?”
安胜美看到她眼里不明的敌意,以及话里的微酸,瞬间就明白了,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我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女人双手抱胸,靠在皮质沙发椅上,一脸睥睨。
这时正巧顾清延的秘书安娜进来,“清总,安小姐确实是顾总的女朋友。”然后对安胜美说:“安小姐,顾总的东西在我这里,请跟我来。”
安胜美对她点点头,跟着她出去了,身后的女人用眼神恨恨的剜了她一眼。
“安小姐,你别去惹清总,她一心想要嫁给顾总,可是顾总心里只有你,所以她一直不能如愿,对顾总身边的女人都有敌意。”安娜把装着顾清延私人物品的纸箱递给她,然后低下头开始工作。
安胜美抱着纸箱走出证券大厦的时候发现杜浩的车还在门口,紧了紧身上的呢子大衣,快步上前敲了敲车窗,“学长,你怎么还没走?”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等你吗?”杜浩摇下车窗,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快上车吧!外头冷,我送你回家。”
“谢谢学长。”安胜美也觉得今年上海的冬天格外冷,拉开车门做到副驾驶的位置,“学长今天没有上班吗?”
“我刚到一个病人家出诊,”杜浩一边开车一边跟她解释:“你知道的,我们这个职业接触的病人比较特殊,他们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要求,上门诊治是家常便饭。”
“哦。”安胜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学长的工作真特殊。”
“还好吧。”杜浩专注的看着前方,认真开车。
到了安胜美楼下,安胜美抱着顾清延留下的纸箱,“学长,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都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杜浩如鹰的目光捕捉着安胜美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安胜美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拒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请到楼上坐坐的,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哎,听到你这样说,我真是伤心啊!”杜浩摊摊手,一副失落的表情,随即一只手把安胜美推倒墙上,一只手撑着她耳旁的墙,“安胜美,我对你的心思,你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学长再说什么?我不懂。”安胜美还想装不懂蒙混过去。
杜浩看着这张酷似灿灿的脸,这个和灿灿曾经是除了自己以为最亲近的人,自从那次在“君再来”再次遇到他,他就知道,安胜美就是灿灿重生回到自己身边来的。可为什么灿灿曾经那么爱自己,她就对自己不会动心呢?
想着想着,杜浩忍无可忍的压下去,要亲上安胜美的唇,绿化带后藏着的身影,双手握拳几乎按耐不住想要冲出去揍杜浩一顿。
这时安胜美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杜浩,“学长,你忘记灿灿学姐了吗?”
“我才没有忘记她。你就是她,我就是要你。”杜浩像是疯了一样,双眼通红冲安胜美咆哮。
“我不是灿灿学姐,学长应该最清楚,”安胜美凄冷一笑:“你也看见了,我的感情生活一团糟,顾清延被我伤的遍体鳞伤,难道学长也想做我的备胎吗?”
“备胎?安胜美你真行,我杜浩是备胎?”杜浩红着双眼笑了笑折回车上,扬尘而去。
绿化带里的人听到这句话,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有些不可置信:安胜美,顾清延只是你的备胎?随即摇摇头转身走了。
这一切都落在对面顶楼上站着的女人眼里,这个女人一如那晚一样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走起路来依旧给人感觉哪里不对劲。
安胜美回到房间,窝在布艺沙发上,拆开纸箱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相框,透明的玻璃下,短发的自己笑得格外灿烂。
泪模糊了眼前的照片,脑海里浮现顾清延那熟悉的样子。
安胜美想起那年,刚到Z公司上班,大家都排斥空降来的顾清延和自己,她只能谨慎的做好每一件事,好在那个时候,Z公司的人都还算品行端正,没有暗地里给她下套子,而顾清延就每天摆出一副“我有后台我怕谁”的痞子样,每天跟办公室里的人插科打诨。
直到半年后,顾清延的爷爷去世,他的父亲顾斯言要求他必须回自家企业上班,他才无奈选择了顾家在上海的“顾氏理财”做了个挂牌总经理。
但是顾清延每天都还坚持接送自己上下班,安胜美也从刚开始怀着歉意的接受他的好变成后来的习以为常。
就在安胜美答应和顾清延在一起看,顾清延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谭伊哲又出现了,而自己就那么狠心的抛弃了他,让他心灰意冷离开了。
安胜美擦掉脸上的泪,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寒冬的自来水冰冷刺骨,安胜美看着自己被冻得通红的手,喃喃道:“原来还是有感觉的。”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顾清延,你到底在哪?”
晚上,杜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下午安胜美说的字字句句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学长忘记灿灿学姐了吗?”
“你也想做我的备胎吗?”
“该死!灿灿怎么会对我说出这种话?”杜浩从床上坐起来,手在柔软的羽绒被上用力一扯,“哗啦”一声,被套就被他撕破,他发泄似得一把把撕破的羽绒被扔到地上,扬起零零星星的羽绒在房间里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