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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的大小姐?那个把家业转手送人,还傻到自杀未遂的那个?其他人都是不知道他身份的酒肉朋友,自然,都是富家子弟,所以一听到这句话,都兴致勃勃的起话头,而且越来越过分。
  他料想那头听的差不多了,扬唇笑了笑,男子眉眼过于妖艳,其他人都是呼吸一窒,很快转开了视线,他们知道,面前的人虽然看起来平和,还常常请他们喝酒,可是……他们惹不起。
  陈大小姐,你听清楚了吗?无论你想要什么,先过来让我的朋友见识一下,满意了,我赏你。他对着电话那边,音线清冷的报了一个地址,语气轻贱。
  那天,她没有来,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但他丢了面子却是真的,于是他在看到陈希叶的时候,脸色极其差。
  她站在门口,就这样仰头看着二楼的灯火,眼里是迷茫的,劣质香烟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钱币的丢掷声刷刷作响,勾肩搭背的酒徒高歌哭喊,衣裳华丽的女子烟视媚行,然后她就看到了他,孜然一身的他看着她,有一种人,就是生气,也是笑着的,恰好,他们都是这种人。
  太过相近未必不好,却也未必好,就像他们,若是她性子柔和一些,要是他没有这么自私,那么……
  忽然想起什么,陈希叶自噩梦惊醒,陈烨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陈希叶很快梳理好了思绪,摇了摇头,“没事,我做噩梦了。”
  侧过头,看着睡着了的安胜美还有她旁边的顾清延,安胜美比她,幸运的多……
  顾清延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目光,里面复杂的情绪太多,却没有恶意,是透过安胜美想到了什么人吗?他礼貌的对她点点头,继续看手里的书,暗叹某人的路不好走,还好,轻轻携起安胜美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没关系,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他都会替她扛下来,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顾清延准备带着人回别墅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带着安胜美去见父母,他们这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样子,的确不适合应付那些人……
  撇开谭伊哲,安胜美心平气和地与顾清延相处起来,想起那天醉酒后的暖味,无形中与顾清延亲近了很多。
  人真是个奇怪动物,不管曾经爱得如何死去活来,如何山盟海誓,一旦放下,竟然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另一个人。
  安胜美自嘲笑笑,还以为自己是曾经沧桑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呢,结果……
  尽管安胜美再三推辞,还是拗不过顾清延的死缠烂打,被他连拖带哄骗到了他的狼窝。最后经过讨价还价,安胜美喜得自己独占卧室的主权,而顾清延,按照老规矩,住到客房。
  陈希叶和陈烨看着两个人打闹,自己找了房间默默收拾起来,最后,安胜美住二楼的主卧,旁边的房间是陈希叶的。
  陈烨自己选了一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太阳第一个照耀的角度就是那里,顾清延则住在一楼左边的客房,紧邻着书房,上一个十阶的楼梯就是安胜美房间门口。
  整理好行李,冲个热水凉,安胜美惬意地躺在柔软的梦思床上。
  随手拿起床头的一本《管理论》,斜着头翻了翻,看了起来。
  柔和的光从床头桔色的玫瑰灯具里倾泻而出,从头到尾抚摸着这个甜美安静的女孩,一室的安逸温暖正好被推门进来的顾清延捕在眼里,他的眸光暗了暗,心里一阵栗动。
  出水芙蓉是美,可是睡美人却是更加撩人。何况,这睡美人是自己心之所恋。顾清延嘴角一勾,邪笑着轻轻贴过去,在安胜美耳边腻腻私语:“宝贝,是在等我吗?”
  闻言,安胜美吓了一颤,娇笑着用手推了顾清延一把,拉开让她感觉可以舒爽呼吸的距离,“外面狗狗等你很久了。”
  “哦,你想你未来的老公与狗同床?”顾清延龇牙咧嘴,反唇相讥笑。
  安胜美一下子反应过来,双手并用揪住顾清延邪笑的脸蛋,用力地捏着,气急败坏道:“你敢拐弯抹角骂我是狗,看我今天不收了你这个妖孽。”
  “来吧,收了我吧。正合我意。”顾清延乐得不可开交,一个翻身,整个人压上床来。一下子,宽阔的双人床变得狭窄。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安胜美感觉到顾清延温润的肌肤,脸一下红了。好死不活的是,那天顾清延赤裸裸的上身又浮现在眼前。
  安胜美那微红的脸,像是一束点燃的火苗,把顾清延深深埋在心底的情愫都燃烧起来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全身血脉扩张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安胜美,眼睛里冒着火。
  安胜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心却一下慌张起来。她不习惯这种场面,在她与顾清延之间。
  “哎哟,肚子痛,我吃坏肚子了。”她下意识地缩起脚,从顾清延身边滑出去,然后下了床,兵荒马乱地奔向洗手间。
  “哧!”顾清延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女人,连借口都找得那么笨拙。被安胜美这么一跑,顾清延发昏的头脑清醒了些。他溺爱地想着,再继续下去,惹火烧身的就是他了,不过……我会让你慢慢接受,成为习惯,上瘾,一生一世戒不掉的,胜美。
  看到安胜美躲在洗手间几分钟了还没出来,顾清延过去敲敲浮雕玻璃门,柔柔说:“晚安,胜美,早点睡,明天我们还得去看婚纱,乖。”
  心跳如鼓的安胜美心虚地呆在里面,虽然与顾清延确定了关系,一时却是无法与顾清延秀暖味,可是拒绝又觉得会伤了顾清延的心。三百六十六计,走为上计,刚刚顾清延的敲门令她左右为难,接下来听了他的话,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
  “晚安。”安胜美轻轻说,夹杂着一点无法言传的不好意思。
  互道晚安后,一夜两人倒也睡的安稳,一夜无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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