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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一个懒腰,哈欠连天却硬是睡不着,看着已经睡熟的顾清延,容莫慢慢推开了房间门,夜色根本阻挡不了他的视线,眼睛一扫,就目标分明的朝一个方向走过去,轻轻推开那扇门,还来不及走进去,身后就是一阵嘈杂的响声。
不好,他立马转身,是顾清延的房间。而且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瞳孔微缩,推门而入,看到血迹的时候慌乱了一下,可是当他看到顾清延的眼神的时候就想骂街,什么德行!
安胜美他们已经被那一声吵醒,特别是安胜美,由于心里有事,更加没有睡沉,一听到声响,马上就往房间外跑了出去。
容莫知道,自己肯定就是那个杀千刀的替罪羊了,看着陈希叶那边也开始过来,他暗骂了一声,对顾清延比了一个手势,想也不想,往窗户外跳了出去。
所以当安胜美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清延微微俯下身子,手吃力的撑着桌子的边缘站起来,抬眼看着她,眼里细细碎碎都是受伤。
而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窗户跳下去,再看,就不见踪影了。
“清延,你没事吧?!”安胜美顾不上地上的一地碎片,赶紧跑过去扶着他坐下,手上染满了血迹。
陈希叶倒是镇定一点,马上打了电话叫救护车,顾清延腹部被打了一枪,血不断涌出,可是他的表情依旧淡漠,眼睛一直看着安胜美。
见她是真的担心了,顾清延下意识的摇摇头,而后又别扭的转开头。
一旁的陈希叶冷眼看着,刚刚明明响了两枪,看样子是一枪打碎了玻璃,一枪打中了顾清延。
不过那个人怎么会对顾清延动手?而且看窗户的裂痕,还是从内而外被击碎的,所以说顾清延是自己给了自己一枪,然后让那个人假装杀手?也是,他不用假装也是货真价实的杀手。
有一种莫名的被愚弄感,哼,她怎么会认不出刚刚跳窗子离开的人?!所以,她第一个动作就是拉开一旁办公桌的抽屉,翻出那把手枪,冲着窗外那个人逃离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
顾清延看到目瞪口呆,知道陈希叶是看穿了,有些担心容莫,看了看窗外的黑暗,应该……打不准吧?虽说陈希叶那种抓住了他把柄的眼神让人莫名后怕,不过戏还是要唱下去的不是,所以他很敬业的昏了过去。
陈烨只要看到姐姐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有猫腻,既然无大碍,他就没必要去医院了,所以他不动声色的退出顾清延的屋子,回房间睡觉了。
所以整件事,只有安胜美一个人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顾清延受伤了,不明所以的同时,还暗暗把仇记到了顾扬亦身上……
他们最后并没有去医院,这种枪伤,在一般的医院根本解释不清楚,就算他们相信了顾清延是被人袭击,那也免不了一番调查。
“不要去医院。”这时候容莫再傻也知道顾清延的戏演砸了,如果真的让安胜美把他送到医院去那就搞笑了。所以他马上又从门外走进来,接过顾清延,背在背上,往外走,径直上了车,根本没敢去看陈希叶的脸色。
安胜美自然是跟了上去,而陈希叶却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背影,恨的咬牙,容莫,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这一次,绝对不是我一败涂地,而是你,输的一干二净!
……
A市,天气已经有转暖的趋势,可是雨还是一场一场的下,湿润润的。心情也和灰蒙蒙的天气一样,都是阴霾。
杜浩这些天找不到安胜美,却也不在乎了,他翻天覆地的找寻着那个人,却一点点的心凉。
她不愿意见他。
若是一个人有心藏起来,就算你一寸一寸的搜索,也是找不到的。更别说,他也就只能在她上次出现的地方蹲守着,期望能看到她的身影。他在期许什么呢?期待她忘记他曾经给她带来的痛苦,还是期望她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他想见她,想对她说,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嫌弃她,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只要能够看着她就好,可是,她为什么回来了有要等着他呢?
杜浩不敢承认那只是一个幻觉,他坚信着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他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他不会做那一场一场的噩梦,可以继续接触到她的温度,让他整个人都温暖起来,可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出来呢?
雨水铺天盖地的溅落,打湿了她的裤脚,她撑着伞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轻轻转动伞柄,水花甩在他的脸上,可是她却不会再踮起脚为他擦净。
她说,“你不是要见我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呀。”
“灿……灿灿。”
他连声音都断断续续,鼻子一酸,伸手想要拥抱她,却被她避开。
陈灿灿把伞搭在肩头,轻轻巧巧的退后几步,恰好被身后的人接住,男声有些不屑的意味,“就是这么一个人,看过了,也该回去了吧?”
凌宸看着还要伸手把陈灿灿拉走的狼狈男人,不用他动手,就有保镖一脚把杜浩踢了出去。后面的车也停好,管家看了看手表,“小姐,少爷,差不多该回去了,这种人还是不要过多接触的好。”
“好狼狈。”陈灿灿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她刚刚一直在听,听他说着无论如何,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会照顾她一辈子。他以为她会断了一条腿,身上满身伤痕,怨毒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无依无靠的回来,然后名正言顺的被他收入羽翼,缓解他的愧疚和负罪感吗?
凌宸已经收了自己的伞,接过陈灿灿的伞把两个人拢在一起,她身上的暖绒外套很厚,靠近就能感觉到温暖。凌宸根本没有把杜浩放在眼里,而是想着,多这样一个妹妹似乎也不错。
“别走……”杜浩捂着受伤的地方,继续往她的方向伸手,卑微而无力的乞求着她的怜悯,可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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