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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胜美看见保安的电筒照过来,跌跌撞撞的顺着楼梯爬上三楼顾清延家门口,也不按门铃,只是撒气一样拍着防盗门,声嘶的喊着顾清延的名字。
  顾清延刚冲干净,听到安胜美的声音,一把扯来浴袍裹在身上,头发都没顾得上擦,就匆匆跑来开门。
  “怎么没打电话叫我去接你?”顾清延听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心疼的问。
  门一打开,安胜美失去支撑带着一身的酒气就瘫倒在顾清延怀里,引得他眉头皱起:“你这是喝了多少。”嘴上责备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抱起安胜美用脚把门勾上,感觉怀里的人轻的像片羽毛,眉头皱的更深:“真是是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门外保安敲门:“顾先生,刚才我们看见有人跑到你们这栋楼上了,你看见了吗?”
  “嗯,是我朋友。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顾清延没有开门的打算,礼貌的回答完保安之后,径直抱着安胜美走向卧室。
  安胜美只是缩在顾清延的怀里,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贪婪的闻着他身上能让她安心的味道,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到卧室放到床上的。
  顾清延给她把高跟鞋脱掉之后,拉过被子仔细盖好,转身准备出去,安胜美突然拉住他的手:“顾清延,别走。”
  顾清延转过去看见她眼里全是哀求,像是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眼泪汪汪的看着即将离去的主人。心下顿时不忍,耐着性子蹲着床边,脸上全是温柔:“好,我不走。你今晚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不说吗?”安胜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恩,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一步也不走开好不好?”顾清延安慰道。
  安胜美摇了摇头凝视了他半晌,似乎做了个重要的决定:“顾清延,你过来我跟说个秘密。”
  “嗯?”好奇宝宝顾清延听话的凑过去,安胜美双臂自然的就勾在他的脖子上被她拉近距离。
  橘红色的灯光暖暖的照在安胜美嫣红的脸蛋上,醉后迷离的眼神风情万种,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顾清延的鼻尖扫过,顾清延咽了一口口水,对安胜美这样的举动感到十分意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胜……胜美,怎,怎么……了?”
  安胜美只是看着顾清延梨涡浅笑,酒精在体内燃烧着她身体的水分,让她有些燥热,顾清延的头发还在滴水,吧嗒,吧嗒,全部滴在她的脸上,这种凉爽让安胜美很享受,她舔舔嘴唇闭上眼细细感受。
  顾清延看她丁香小舌轻轻舔舐嘴唇,小腹一阵暖流涌过,废话,那个男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做出这种动作不心动。
  安胜美闭上眼,顾清延觉得这是她在许可自己,于是慢慢俯下身,带着不安以及不确定吻上安胜美的唇,他不知道安胜美今晚到底经历的什么,既然她不肯说,那他就不去问,他可以无底线的包容她的一切,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他自然是无条件顺从。
  在顾清延碰到安胜美的唇那一瞬间,安胜美的额头碰到顾清延的湿哒哒的头发,打了个激灵,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她眼神突然变尖锐,一把推开顾清延把脸别到一半冷冷的说:“我困了,对不起。”
  顾清延很快从她突变的态度反应过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现在有一种被安胜美当成小孩一样耍的感觉,自嘲的勾勾唇角,语气里也少了平日里的温柔:“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去客房睡。”
  顾清延关上主卧的门之后,安胜美对门口方向无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她是故意勾引顾清延的。
  安胜美本来想放纵自己,可是在顾清延碰到她的唇时,她脑海里浮现的是谭伊哲在宿舍楼把她按在墙上轻轻一吻,是谭伊哲在星空下的那一吻以及今晚在走廊上那个霸道的吻。
  年少时的谭伊哲和成熟后的谭伊哲重叠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再转念一想,顾清延那么无辜,自己却要利用他来平复心中的不安,这对他实在太残忍。
  顾清延在安胜美门外一直站着,仿佛想要看穿这道门。良久,他叹了一口气落寞的走到客房去,也感觉不到头发还没是湿的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安胜美的酒量不好,所以每次出去吃饭都很控制饮酒的,今晚却醉的有些不自控。再加上她刚才在主卧,突然勾住自己脖子,难道不是在示意自己吻她吗?
  是什么让她今夜情绪波动那么?顾清延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个人,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璀璨的星空自言自语:“安胜美,我到底该那你怎么办才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会被舍弃,以前她和他在一起是为了让他替她挡谭伊哲,后来她还是选择和谭伊哲在一起,自己则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后来他们分手了,他多方打听才知道她报的是上海的学校,自己的志愿也全部改成上海了。
  或许是两个人真的有缘分,他们幸运的被同一所大学录取,他在新生花名册上看见安胜美三个字的时候,抱起接待新生的学长足足转了三圈,然后留下不明情况的学长字原地摸不着头脑。
  后来顾清延制造了各种巧遇,在图书馆拿到同一本书,安胜美在音乐社学钢琴他就去学小提请,安胜美去美术社学素描他就去当义务模特,后来安胜美去芭蕾社,他没辙了,正焦头烂额的想办法挤进芭蕾社的时候,安胜美却主动来找他。
  他就作为朋友在她身边一直守护到现在。
  想想这些年,和她一起互相扶持在上海也算过得还安稳。
  这头谭伊哲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有些懊恼,他以为自己的心变得够硬够冷了,足以吓退身边虽有人,但是在看见安胜美的一瞬间,他仿佛听见自己心里,冰晶裂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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