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门外,几米远处的一棵大树后,看到凌宸的车驶出入蜿蜒的公路,没入建筑群中,一个身影闪出来,朝陈家走入。
“谭伊哲?你……”门铃响后,辛管家打开门,一脸意外。
谭伊哲意味深长地笑笑,摆摆手说:“进去再说,我要见你老爷。”
辛管家关上门,朝楼上走去,谭伊哲跟在后面。陈家的别墅设计豪华富有欧美的模样,大厅非常宽阔,楼梯全部红木式盘旋而上,配以透亮的水晶钢扶手,谭伊哲总是见识多广,也不禁暗叹豪华。
辛管家在二楼右边的第一个房间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打开门,领着谭伊哲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正面对着房门是一个大大的书柜,书柜前的办公桌里,一脸严肃的陈父低着头正在看着什么文件。
“老爷,有人找你。”辛管家走近办公桌,轻声说。
“你是?”陈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谭伊哲,他的精神很差,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减平时的居高临下,让人不知不觉心生一股压迫感。
谭伊哲微笑着走过来,伸出手:“谭伊哲,希望能与你共谋事业。”
陈父似乎被谭伊哲如此开门见山的开口惊了,愣了一下,伸出手与谭伊哲对握了一下,无言以对。
“老爷,他与杜浩是一伙的,那天,你吩咐我去找杜浩,杜浩那小子不肯见我,我与他谈了一些事!”辛管家一看陈父莫名其妙的表情,急忙上前解释。
“哦!你是知情的,坐下说话,管家,给客人奉茶。”陈父一下子恍然大悟,朝辛管家吩咐几句,阴沉的眼睛扫过谭伊哲,却有点疑惑地问:“杜浩呢?他怎么不过来?”
“他,他还是一蹶不振!所以,由我出面。”谭伊哲想了想,还是没把与杜浩决裂的事情说出来。他不想让陈父对他心生隔膜,再说,或许杜浩还有用途,留一线机会也是退路。
“原来这样,他也算是个痴情种子,早知当初撮合了他们两个,可惜了……”想到陈灿灿,陈父的脸上有浮上一层悲痛。丧女之痛非常人所理解的,而且是唯一的女儿。
“听辛管家说,你打算将公司的股份收回来?”谭伊哲一看提起杜浩引起了陈父的伤心痛楚,急忙转移了话题。
陈父将面前的文件合上了,两眼盯着谭伊哲,鹰一般的视线,似乎要将谭伊哲内心看透。有一分钟之久,感觉气氛实在太压抑时,他开口了:“你竟然敢来这里对我叫板,说明是胸有成竹吧?”
“我相信我的计划能对你有利。”谭伊哲丝毫不退避他的眼光,坦坦荡荡说。
“辛管家也对你说了现在的情形吧?”辛管家呈上一杯热茶,陈父抿了一口,放下警惕说:?“你有把握拿下凌宸?他可不是花拳绣腿,他这里一点都不逊色于我。”看到谭伊哲点点头,他一手指了指脑袋。
谭伊哲放下茶杯,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是人都有弱点,而我知道凌宸的弱点是什么,就凭这一点,我自信可以轻而易举地拉他下马!只是……”
“只是什么?”陈父听着谭伊哲信心十足的话语,不禁动心了,忙问。
“我需要大量的资金当鱼饵,像凌宸这种疑心重的人不加重筹码,是诱惑不了他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道理,相信你比我更明白。”知道陈父对他有兴趣了,谭伊哲慢慢展开了计划。
“这我明白。”陈父点点头,“给我说说你的想法,资金没有问题。”
“好,陈老爷真是爽快人!”谭伊哲一笑,心里暗想计划成功一半了。他走过来,贴近陈父的耳朵,低声细语如此这般说了一下,只见陈父听了之后,沉闷严肃的脸也露出了一丝赞同的笑意。
“小辛,送客!”一阵商量,两人达成合作。见天色不早了,陈父朝站在一边的辛管家招呼了一声。
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谭伊哲对陈父弯弯腰做了一个礼,跟在辛管家身后,退出房去。
陈父望着谭伊哲的背影,陷入了思索。这个年轻人,心思詹密,城府极深,刚刚所说的计划天衣无缝,就算自己面对,也会不知不觉入他的圈套。有这么一个人来帮,应该是好事一桩,可是陈父却是高兴不起来。
他担心的是,赶走了一匹狼,却招来了一只更厉害的虎。可是一想到凌宸那张脸,那张与那个混蛋一模一样的脸,他就毫无考虑地选择了与谭伊哲合作。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将自己毕生的心血交到自己情敌儿子的身上。
从陈家出来的谭伊哲没有回家,他吩咐辛管家送他到思琦的公司。他下车后,并没有走进思琦的公司,而是拐进了公司出口对面的咖啡厅。
坐在咖啡厅里,对面公司大门处的风景一览无余。谭伊哲静静地品着雪火咖啡,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外面。他低头瞧了一眼镶金手表,离下班还有几分钟。他悠悠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充满了口腔。
这是一种新的咖啡品种,在他从雪山回来的第一天偶尔尝了一次。那种苦涩的感觉与他当时的心情实在太相似了,一刹那,他就喜欢上了这种苦苦的味道。
他在等一个人,他的计划里,这个人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成功与否,说起来,得靠她。也只有她,才能让多疑的凌宸轻易走入他挖好的坑。
公司门口,三三两两的人走了出来。谭伊哲站起身,到将一张钞票压在账单下,把头上的黑色鸭舌帽子压下来遮住大半的脸,走了出去。
人群中,一位淡白色套裙的女孩走出来。她走到大门右边的一棵椰子树下,停足左右环顾了一下。
“你好,于谦小姐,我是谭伊哲,请上车。”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开过来,墨色的反光车窗摇下,谭伊哲一脸笑意朝站着的女孩说。
于谦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车门坐了上来。中午时分,她莫名其妙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人,但好像对她了如指掌,而且,让她答应出来见他的是,他说有一笔生意与她谈,酬金不但多,而且一个星期内可以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