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南迅速转身,想要追上去,却被凌宸身边的少年抓住,“你跟上去还有什么用?她不会原谅你的,你和她非亲非故,何必呢。”
  “就是因为非亲非故!”小南嘶哑的声音仿佛是撕裂了嗓子发出的音,他昏迷后,醒过来就想通了。杨梅和他非亲非故,他家的事情都是他哥所为,她说不上无辜,可是也对他足够照顾……
  说到底,她并不欠他什么,而他欠她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极力推开身边人的手臂,他转身就往外跑,只留下一句,“疯子,我还以为你是朋友,你个混蛋!你们继续狼狈为奸,这事,我再也不搀和了。”
  少年看着自己被小南抓的有些红印的手腕,轻轻揉了揉,抱怨,“真是个孩子,就知道迁怒到我身上,也不看看昨天是谁把他拖回去的。”
  旋而看着地上的箱子,扬唇,对凌宸笑的掐媚:“既然他不要,老板看起来也不是缺这几万块钱的人,而且这里面还有我的一份……”
  “你拿走吧。”不等他说完,凌宸就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没有忽略那些站在一边的人,火热的眼神。五十万啊,金玉无罪,怀璧其罪,其他人同样是为凌宸做事,可是得到的,不过是这个少年的九牛一毛,他们自然不满。
  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得罪凌宸,毕竟,有钱的人,怎么会无势?
  他们本就是需要小心翼翼的炮灰,这当口,却还是有人按耐不住,看了一眼凌宸,眼神询问。看着提着钱箱出去的少年,凌宸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反正走出这门,就和他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了,他们就算是黑吃黑又如何?
  眼睛一亮,四五个人对视一眼,都先后跟了出去。
  疯子悠闲的走出游戏城的门,下一秒就开始狂奔,开玩笑,他可不想被打死。一边跑,一边脱下了身上显眼的白色外套,撇进右边巷子的垃圾桶里,往左边的长巷跑进去。看着面前两米高的残破墙体,他先把箱子扔上去,然后找到墙角,吃力的攀上去。
  “快,在那边。”有人高喝了一声,已经慢悠悠翻过墙的少年回头,做了一个鬼脸,“你傻呀,你要是一个人追上了我,那钱不都是你的了?”
  对哦!男子才反应过来,他喊什么啊,可是就在他明悟的这一刻,少年的脚步声已经远了。
  来不及多想,他马上也攀上墙,却被后面的人拉下来,狠狠一拳。后人轻易越过他,翻墙而过,连带着唇角一丝嘲讽,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
  抱着箱子,疯子跑的其实不是很快,心跳的声音仿佛就在耳际,就要透不过气来。看着铁门,他眼前一亮,出了这门,外面就是街道了,如果能够打到车,那就得救了啊!扬唇,加快了步伐,他唇角的笑,却在下一秒定格。
  拐角处,一个人忽然冲出来,没有试着去抓他,而是干净利落的撞上来。疯子倒在地上,后脑勺火辣辣的痛,刚想翻身起来,手腕就被人踩住,“啧,果然是个疯子,到处乱跑,不过,这一块的地形,你有我熟吗?”
  抬起头,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男子,疯子没动,反倒是哭丧着脸,把箱子甩了出去。
  他被人压制,用不上什么力气,只不过靠着平滑的地面,箱子还是被甩出去三四米。他举起手,呲牙咧嘴,“哥,我也是不得已,现在小弟就只想保命了,我要是死在这,您面上也过不去不是。”
  男子果然挪开了脚,骂骂咧咧的走过去捡箱子,疯子赶紧趁着这会儿跳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摸了一把后脑勺,果然,一手的血迹,他刚刚也没觉得痛,可是看到这血迹,忽然就觉得痛起来了。
  那么多血,就算不痛死那也要失血而亡了,跑了一段,确定不会有人再追上来了,他也就停下了脚步。苦笑,这个时候,他一身狼狈,而且刚刚一蹭,身上还都是血迹,那里还有车敢载他?刚刚摔了一跤,现在蹲在地上,连手脚都是颤着的。
  拿出手机,拆开,摸出裤子口袋里那张小小的电话卡,装进去。按亮手机屏幕,通讯录里便多了一个备注为父亲的电话号码。倒不是他记不得电话号码,只是只有这张卡打过去,才会有人接。
  就算是这样,电话还是转到那个人手里的时候还是过了好久,久到他已经开始视线昏花了。
  “景然,我似乎说过,没事少打电话给我,我很忙。”电话那头,纸页翻动的声音不止,中年男子严肃的声音毫不掩饰的不耐。轻轻叩着桌面,好似已经做好下一秒挂电话的准备,却耐着性子听他的话。到底是最小的儿子,就算平时胡闹,可是毕竟是最痛爱的一个。
  “爸,你要是撂了电话,我发誓,不到天黑,我的尸体就会抬回去了。”捂着头,他自然不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带了几分不在意的语气。
  而中年男子好似也听见了他呼吸中的小小吸气声,顾不上多想,拿起一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出去。拿起手机,他似乎也有些紧张,连手里的文件都丢了出去,“你别昏过去,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景然!”
  “还没死,别那么大声,我的脑袋嗡嗡的响,好吵。”景然知道,过一会就会有人过来接他,撕了一截衣袖,叠起来,垫在脑后,靠着墙坐下。面前不过四五米的地方就是车水马龙,却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要是他脚边再放几个啤酒瓶就应景了,景然无聊的想着。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摁掉,静静的等了十多分钟,终于有车停下,看到最先跑过来的男子,他笑着点头,“文助理,你好慢,我都快死了!”
  “抱歉,定位有些不准确,这边巷子多,不好找路。”他一边让人把他抬上车,一边查看他身上的伤口,给他的头做包扎。文景是父亲的助理,又是一个靠谱的军医,景然倒是对他很放心,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