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用吗?”景然斜瞥他一眼,梗着脖子,“没有证据,我就是说了,也不过是个人证,物证我可以说一个也没有吗?”
  景父点点头,这的确很重要:“等一下凌宸和小南还有一场对峙,你要去旁听吗?”
  看着景然拼命点头的样子,景父哭笑不得,叫来了另一个助理拿来了更换的衣服,扔给景然,“换衣服,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差不多也可以出院了。”
  说完,他便转身,随手带上了门,在门外等他。
  等景然换好了衣服走出来,景父已经不见了,撇了撇嘴,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随手塞进口袋,喃喃自语道:“我倒是羡慕我大哥,他倒是全世界的旅游,而且看不惯谁就直接灭掉,那里有这么麻烦。”
  “咳咳,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被董事长听到了,小然你又要倒霉了。”身后的人拍了拍景然的肩膀,拿了一个帽子,低头给他戴好,把那些白色的绷带遮住,小心翼翼的不压到伤口。
  “这是事实,要是我大哥在,绝对不会让我受这委屈。”景然抓了抓帽檐,稍长的刘海散落在眼睛前,遮去了那双狡黠的眸子。好好的一个男孩子,就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变得像个不良少年。
  文景看到他这个样子叹气,却没有说什么,景家向来出怪胎。本来经商的景家,出了一个当兵的景父,虽然后来还是回家接管了家业,不过那边的事情也没有落下。
  而景父的两个儿子,一个直接是混黑去了,已经被景父在家谱里除名。真是想想就无奈,一个当警察的父亲有一个做贼的儿子,还有一个……
  看着面前的景然,文景就又是一声叹息,如果子承父业去当了兵,那景然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兵痞子,可是如果去经商就是弄的一团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这个天赋,景父让他顺其自然,却顺成了一个小混混。
  走了几步,景然无奈的回过身,看着身后跟着的人,叹气:“文助理,你不跟着我爸,跟着我干什么?”
  “董事长让我跟着你,你伤还没好的这段时间,不能再乱往外跑了。”文景翻了一下手里的病历,暗暗咋舌,都不知道景然因为打架斗殴进了多少次医院了,不过这一次倒是最让人心悬的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景然止住他的絮絮不止,“你再念叨,我的头又要开始痛了。”
  文景忽然停下脚步,景然转身看他,恰好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子,眼中一抹精光闪过,“董事长说,你要是有任何不适的反应,立即把你送回医院观察。”
  “不,我好了。”景然赶紧头也不回的往外跑,昏迷了还好,要是让他清醒着躺在病床上一整天,那还不如给他来一支镇定剂或者麻醉剂,要么他就算跳窗子都要出去。他这种性子,那里是静的下来的人,要么怎么会有一个疯子的外号。
  车还没有停稳,景然就已经打开了车门,不等文景喝停他,他就已经跳下了车,往警局里面去了。文景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连一向雷厉风行的董事长都管不住他,何谈他。
  停好车,走进警局,恰好看见景然在不远处无头苍蝇般乱转,刚想开口,就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或者说是那个人直接撞上来,狠狠用肩头碰过他的右臂。皱了皱眉头,抓住了他的手臂,微微用力,“道歉,而且,我和你有仇吗?”
  “呵,对不住啊,文大助理。”那个人正了正警官帽,脸上并无嘻笑的样子,眼里的轻蔑却直直落在文景身上,“若是你的名字倒过来,说不定我会跪地求饶啊,哈哈,谁叫你叫文景。”
  原来又是以这个理由来找麻烦的,抓紧了手里的文件,文景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乱,也顾不上他的道歉是不是真心实意这个问题,转身想要离开。
  “哎,别走啊。”他伸手拦住文景,嘴角勾起笑意,“你撞上了我,还没有道歉呢。”
  “刘宇,你别太过分。”文景看着他,站直了身子,面前的人他认识,而且以前还很相熟,可惜了……不过是一个被嫉妒蒙蔽双眼的人,也就只能混到这程度了,他摇了摇头,有些怜悯。
  没有见过这么颠倒黑白的人,把整个发展收入眼底的景然直接握紧了拳头,抵在刘宇背后,“把手举起来,就看不惯你这种人。”
  这里是那里,警局啊,谁敢在这种地方拔枪?可是刘宇还是慢慢举起了手,以为这里是警局,所以配枪也是常见的啊。
  不等他开始求饶,景然就一脚把刘宇踹了出去,仰头看着文景,撇嘴,“你欺负我的那股劲呢?就只会小聪明吗?欺负欺负自己人吗!”
  “不是……我怕给景家抹黑。”文景愣了一下,还是照实回答。
  这个时候,被景然踹了一脚的刘宇也反应过来,景然不过是十八九的年纪,那里可能配枪!
  更何况,他那副不良少年的样子,还真不知道是那里跑出来的小混混。想到这里,刘宇的底气也足了,“喂,小子你是哪里来的,警察局是你玩的地方吗?快快快,给我出去,没什么本事,管什么闲事。”
  “人渣。”景然冷哼了一声,学着他看文景的眼神,也从上到下屠戮了刘宇一遍。而刘宇终于受不了景然挑衅的眼神,一个肘击朝景然后背砸过去,而且因为身高和角度的缘故,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隐隐对准了他的头部。
  文景脸色一变,景然没有受过什么训练,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身子骨还是很弱的,文景不敢随便推拉景然,只好自己跑过去挡了一击,痛苦的弯下腰,咳了几声。
  “文景!”景然攥紧了拳头,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蹲下身子扶着他,目光凌冽的朝面前的人看过去,咬牙切齿,“刘宇?!”很好,这个名字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