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眨眼,这人头不见了,大家以为他跳下去了,也没都多大在于。只是大声警告了几次,说再不上来就施暴力了,他没回应。等了大约一刻钟,大家耐心磨尽,于是小心翼翼围过去。怕他使诈,还在地上捡起无数的土块扔进去,想把他砸晕再说。”
“是,大家砸了一下,感觉土块下去毫无砸到什么的样子,都很奇怪,然后,老扎就让我们缩小圈子围了上去。”在床上最旁边的一位工人说,他看上去比其他人都年轻,尽管晒得黝黑,容貌却很耐看。
“老扎?”思琦不解地问,黝黑皮肤的工人朝拉扎胡子指指,思琦一下子恍然大悟,拉扎胡子就是老扎,真是人如其名。
神色镇定地环视了一下大家的表情,思琦看到老扎这时眼睛里充满的惊恐,好像当时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边站着的欧令给老扎递过去一碗热水,他仰起头,咕噜咕噜一下子喝光,似乎平静了一下心情。
“是,我让大家围上去了,可是,紧张万分地围到底坑上面了,大家猜我们看到什么了吗?”还是没人回答,倒是思琦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这样明显是问题还用回答吗?这个老扎也挺逗的!
可是老扎却是话题一转:“现实是,我们竟然什么也没看到。几把大功率的手电筒照下去,下面如同白昼,可是,底坑里空空如也,别说一个那么大的人,一只小小的耗子也没有。”
“是的,什么也没有!”其他一直沉默不语的几位,对视一眼,也都随声附和着。
“大家一下傻眼了,拿着手电筒拼命往底坑照,一个土块都没放过。可是……大家都清楚,我们地基挖的底坑,就一米左右宽,三四米深,站在上面,下面的土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可好了,刚刚看到一个大人,现在……”
“嗯?”
听着老扎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答案,思琦指节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却不禁开口发出一声疑问。
“现在,连影子都没有了……我们都怪异地瞧着下面,这时,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我们的底坑都挖得很陡峭,普通人下去还得用吊绳,要不就是跳下去。可是三十米的高度跳下去,也有点难度,可是大家刚刚都目睹了露在上面的草帽,难道这个人有三四米高?”
“你们几位都看到人头了?”似乎想到什么,思琦揷了一句。
大家都点头,其中一个说:“是,看到草帽,人头被草帽全遮盖了。”
拉扎胡子听着大家说完,嘴巴抖了一下接着说:“世上哪有三四米高的人,我刚刚冒上这个念头,马上被自己否定了,因为,我在上面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身高与我们没两样。于是我让大家回去拿来吊绳,我们都爬了下去,可是下去了,连苍蝇都找不到一个。”
如果不是大白天,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恐怕很多人都会听着起鸡皮疙瘩。那种怪异,真的无法解释,当场让大家毛骨悚然。
“真是太悬了,我们都无法解释,这一个这么大的人,怎么眼睁睁不见了呢?”老扎摇摇头,用不可思议的语调结束了他的话。
“这事还没完,前天午夜是小舟几个人巡逻,他们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情景,而且,我们都上去又寻找了一遍。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紧挨着老扎的小强接下去补充了几句。
停顿了下,他拿目光扫视了一下大家,最后停在欧令的脸上:“就在昨天,我们都一起去巡逻了,欧令大哥也在里面,大家都一起见证了那怪异的一幕。”
思琦也迷茫起来,她转过头看着欧令,想看到摇头的表示,却听到他沉重地告诉了她答案:“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情景太怪异,弄得人心惶恐。大家都无法解释,也无法释怀,所以,大家想告诉你,今天打算撤出这个工地。”
“啊?”思琦一下无法消化一连接的问题,皱起了眉头。
对于非神论的她,这太匪思了。尽管现在十几位工人都说亲眼见过,但她内心却一点都不相信。她用手揉揉太阳穴,站起来说:“大家稍安勿躁,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你们就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你们就退出这个工地,好吗?”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回答,几天的打击,似乎大家都胆小如鼠了。欧令这时候站了出来,声音大而有力度:“大家就再坚持几天吧!老板一直对我们不薄,我们应该相信她会给我们搞清楚真相的。再说,大家也不相信世上有鬼吧!”
“是不相信,可是却每夜都出现,你叫我们怎么敢安心呆下去?”工人中,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传过来,思琦一听,小脸紧绷起来。
“几千人难道怕一个?就算他是一个鬼,他也势单力薄吧!大家应该同心协力,不用怕他,从今晚起,我也过来陪你们。”脑子一热,思琦激愤地说,说完,才意识到一个阔大的工地,女人寥寥无几,而自己真的要过来这里过夜?
可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出的话能不守信用吗?失去信用,那这么大一个公司,怎么能领导?可是施工队早上施工,鬼晚上出来,倒是不妨碍施工的进度,可是工地里有鬼,晚上就没人敢留下来看守设备了。
拨下去的款项大多就是落在这些设备上了,要是被盗,这损失可不小。可是……环顾一周,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正视思琦的目光。她失望的收回目光,哎,他们都是怕鬼的,这几天被吓到了。
从工地回来,思琦一直冥思苦想,今晚该怎么办,她一个女孩子,真的要单枪匹马夜闯工地?不要,她要找一个可靠的人陪她去,可是绞尽脑汁,最后手机上要拨出去电话还是杜浩的。
杜浩,他会帮我吗?怎么说,自己也救过他一命吧,现在嘴角有难,他总不会袖手旁观吧?盯着屏幕上那个陌生的电话后面看了很久,思琦才用玉葱般的食指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