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故意贴近谭伊哲,而且还挽起谭伊哲的手臂。谭伊哲倒是对安胜美突然的热情一愣,但也无多细想,一笑,安然享用安胜美对他的亲昵,还一手将安胜美拉得更近,更贴身边。
  当然,不出安胜美所料,她看到顾清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甚至,在她与谭伊哲上车后,他皱着脸蹲了下来。
  狠狠心,只瞥了一眼就掉回头,安胜美看着开车的谭伊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车子驶出顾清延的视线,在一处人迹稀少的路段,谭伊哲将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感觉到有点异样,回过神来,才发现谭伊哲已经停下了车。
  谭伊哲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从后座车门又爬了上来,望着一脸疑惑的安胜美,挨近着坐进来。
  “可知道我刚刚叫了你三次,你刚刚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谭伊哲很自然地拉起安胜美的手,关切地问,随便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他怎么会不知道安胜美的反常都是因为顾清延,可是他却不能直接说出口,而是要假意不知,因为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安胜美的朋友,仅此而已。
  “有吗?”安胜美眨眨眼睛,茫然无辜的样子,刚刚她在想什么?她在想那枚戒指,刚刚如果顾清延追上来,硬把她拉走,然后他们从归于好。可是若是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那那个戒指,她就要想办法还回去。
  可是想着想着,她又为自己的杞人忧天自嘲了,以顾清延的这种性格,他会追上来吗?
  他只会守在原地等她去找他吧,可是,这次,他却不在原地等她,他跑出来花天酒地,还拈花惹草。她相信他只是逢场作戏,可是他的心里,也是如她所想的一样吗?会不会有一瞬间,他觉得,就这样醉生梦死也不错?
  一路上,她都在患得患失,以至于,谭伊哲对他说什么都忘记了回应。
  “瞧,又走神了。”谭伊哲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用手指在安胜美鼻子上刮了一下,随便微用力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胜美,你把我当透明空气了?看,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眼睛凝视在安胜美那沉静安详的脸颊上,鼻尖缭绕着安胜美淡淡的体香,他突然有一种想亲下去的冲动。
  “没有,今天逛了一天,只是感觉有点累而已,对不起,我走神了!”安胜美抬起双眸,路边的灯光隐隐约约斜射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朦朦胧胧间,一双眼睛透亮灵动,让谭伊哲恍然又回到了校园操场那个场景,他情不自禁俯下身。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安胜美的脸上,安胜美一愣,身子不自觉向后一闪。回过神来后,随即用手推开谭伊哲,用力的擦了擦脸,迅速和他拉开了距离,甚至有些想转身下车,“你怎么了!”
  “胜美,我,我想起了满天星星下的操场一角,那时我们在一起多快乐!我真的很想你……”谭伊哲不顾安胜美的推避,双手绕过安胜美的双肩拢过去,将安胜美整个拢入他宽大的怀中。
  安胜美有一刻的迷茫,可是下一刻,她脸上恢复了平静,推开了谭伊哲,一点一点退出他的怀抱:“谭伊哲,你不要这样了好吗?我们,已经是过去了。那时候,我们是很快乐,可是经历了那么多,我们已经无法回头,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谭伊哲眸光一下子伤感起来,他灼灼有神盯着安胜美,却有些语无伦次:“可是我还爱着你,一直都爱,你把我放弃了,我怎么办?你要我如何?”
  安胜美看着谭伊哲的呐喊无助,心里一下疼痛起来,可是这种纠缠的生活似乎让她已经厌烦,她理智地说:“你会有你的新生活,而我也会有,别逼我,如果这样或许我们连朋友也不能做了。”
  朋友都做不成?安胜美无情的话语如一把冰剑,一下插中谭伊哲热情澎湃的心,瞬间,冰冻了所有的感情的流动。谭伊哲手臂晃了晃,最终还是瘫软松开了,整个人僵硬起来。
  “我会等你回心转意的!”语气坚决,谭伊哲一字一句说,丝毫不理会安胜美的推辞。
  他不会放弃的,顾清延能给她的,他一定也可以给,而他曾经与安胜美所拥有的美好回忆,顾清延却是没有的。最少,他在起跑线上还是赢顾清延一把吧!
  “送我回家吧,我真的累了!”安胜美对离开谭伊哲的拢制舒了一口气,她疲惫地往后将头靠在椅背上,轻轻说。
  谭伊哲看着疏离的安胜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今天再呆下去也是徒添烦恼,来日方长,还是慢慢来吧。感情的事,不是说好就好起来的。
  他温柔地摸摸安胜美的头,顺从地答:“好吧,我们现在就回去。”
  ……
  第二天,顾清延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了陌生的地方。
  揉了揉额头,看着周围包厢式的房子结构,回忆也渐渐清醒,他现在还在酒吧?头痛欲裂,好像腹中也有些翻山倒海的感觉。
  起身,跑到包厢的卫生间里吐了一会儿,好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一般。
  他现在头还是晕的,而且有些头重脚轻,却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又休息了一会,缓过气来,站直了身子。
  推开门,打扫的服务生见到他,就跑走到前台,把账本和顾清延的随身物品递了过去:“先生,你昨天醉倒了,所以我们就暂时把你安置在了包厢里,请你把账单付清,就可以离开了。还有,这是你的随身物品,请您清点一下。”
  “……”
  顾清延还从未见过,酒吧会留醉客休息一夜的,不过,当他看到那上千的账单的时候,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酒吧开的这么风生水起,不就是以为这几千的住宿费吧?
  他完全不知,就在他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二楼的一道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杜浩倚靠在扶手上,看着顾清延有些狼狈的样子,微微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