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远一到公司就收到昨天晚上他让君长东调查的关于苏青平的资料,并且立马让人把苏青平抓住。
  “你,你是?”
  秦远看着苏父狼狈又畏惧的样子,眼中满是不屑。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苏凝轻的父亲,像这种人,别说见到他,跟他擦鞋都嫌脏。
  “你以为呢?是赌场的人?我是苏凝轻的男朋友,你不是要让她和我分手么?”
  秦远翘着二郎腿倚靠在坐背上,不但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给了人更大的压迫感。
  多年驰骋商场的阅历,秦远的身上自然有一种王者气势,如今这般。苏青平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肉,而秦远就是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带着无比锋利而又不可阻挡的势头,随时都能把他切个粉碎。
  “我,不是的,当然不是的,只是见了您这样的大人物,简直诚惶诚恐啊。”
  他露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生怕哪里惹得秦远不开心自己就要玩完了。苏凝轻是秦远看中的人又怎么样,能拿到好处的是她们母女,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以前自己干了多少混账事,真追究起来秦远恐怕要让自己生不如死。
  “少跟我这耍花腔,今天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秦远冷冷的瞅了苏青平一眼,刻意表现出一副冰冷的样子。
  “秦总您说,只要您说得出来,能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肯定万死不辞,能,能给您办事简直就是我三生有幸。”
  苏青平想到之前他还差点让苏凝轻跟眼前的煞神分手,不由在心底暗暗抽自己两个耳光,脸上却立马浮现狗腿的神情说道,那态度,简直比对亲爹亲妈的态度都好。
  昨天晚上他在赌场玩到凌晨两三点,而且运气不错,竟然还赢了那么几把,不过后来又全输了进去,而且还把兜里的钱也都扔了进去。实在没钱了赌场的人把他扔了出来,这才骂骂咧咧的往家里走。
  可是谁能想到,离家还有五分钟的路程,在一条小胡同里让人给敲晕了,他一穷二白甚至还欠了不少赌债,邻居看见他都是一脸晦气躲得远远的。
  所以那时候苏青平心里哇凉哇凉的想着,完了,赌场的人找上来了。
  见到秦远之前他醒过一次,看见这里应该是废弃的工厂一类的地方,墙角堆积着不少机器,厚厚的一层灰也只能看到大概。地上也是特别厚的一层,脚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离他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睡觉,看样子就是他们几个把他弄了过来。
  苏青平本以为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谁能想到为了防止他逃跑,竟然在他身上跟栓狗一样弄了绳子,把他栓在了一边。
  再后来有人醒了,看见他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根棍子,又把他给敲晕了。再次醒过来,就看到秦远跟个杀神一样冷冷的的盯着他看,那双眼睛跟着冰刀一样又冷又锋利,看的他浑身发颤。
  他并没有见过秦远,所以苏青平的心不但没有放下来,反而是提的更加玄乎了,直到秦远刚刚自爆身份,他才微微放了放心,秦远再可怕看在苏凝轻的面子上,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如果是赌场的人,就算能活下来也少不了蛻层皮。
  “离苏凝轻她们母女远点,如果再让我知道一次你去找她们的麻烦,我就把你送到赌场那些专门负责追债的人手里。如果你能死在那我会通知他们母女你的死讯,如果你好运气能活着出来,我就再把你送进去,直到你死了为止。”
  秦远看似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表,说出来的话像毒蛇的毒牙一般让苏青平不寒而栗。
  “我,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给苏凝轻她们母女找麻烦了,不,我我以后连见面都不会跟她们母女见面了!”
  苏青平此时早已经在心底叫苦不迭,闻言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秦远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随后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丝冷凝的笑意:“你最好是记住自己说的话。”话落,他便转身离开。
  “谢,谢秦总大恩大德!”
  见秦远也不理他,而是直接往外面走,苏青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浑身因为害怕而冒的冷汗也顾不上擦。
  “啧,大总裁,你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不像你的作风啊。”
  君长东有些不敢相信,秦远除了面对苏凝轻的时候比较平易近人一些,其他时候整天一张冰山脸,做事风格下手也狠。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苏青平,跟着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不放过他,还真的打死不成?去,把他的债务都给我买下来。”
  秦远冷峻的面容微微一动,见君长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下,冷凝的声音带着忿忿。
  “哎,我就说嘛,这才是秦总的手段。”
  君长东一副放心了的样子,笑呵呵的去联系赌场,没看到秦远一脸僵硬的表情。
  尚华酒店的十七层几乎常年没人入住,除了专门负责打扫的清洁员和负责这个楼层的人,几乎都要将这里遗忘了,入住这个楼层,是需要刷脸的。
  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出了再多钱也进不到十七层一步,然而这里的价格寻常人也是掏不起的。
  秦远看着孙松三角眼滴溜溜的乱转,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贪婪跟狡猾,嘴角微微一勾,冷声道。
  “孙场长,我听说,苏青平欠了贵赌场不少债务。”
  尚华酒店的十七层可不是只是给有头有脸的人物显摆身份用的,里面采用了特殊的材料,隔音,防盗,效果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不是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就是开枪杀了人,站在门外的人也会一无所知。
  “是啊,不知道秦总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情?”孙松狡猾的倒三角眼睛微微一转,面色谨慎讪笑的问道。
  有钱就是好,孙松品着杯子里红酒,发出阵阵感叹,这么好的红酒喝着就心疼,只是味道好的又让人放不下手里的杯子。
  “是这样的,苏青平的债务我全部买下,还请贵赌场帮我演场戏。”
  秦远说着就给一旁的君长东使眼色,让他把提前准备好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好大方的出手,演戏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您可要想清楚,苏凡这笔债就是个烂账,而且苏凡穷的饭都吃不起,为人又让人不耻。”
  “是么,不过这笔债数目还是值得的,到时候还希望孙先生配合。”秦远不可置否的淡声道,自始至终,他都是面色冷淡,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让孙松一阵心悸。
  “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到时候秦总发话,我就是媳妇生孩子我都立马跑到秦总这里听候秦总吩咐。”
  孙松看着秦远的冰山脸,一张老脸笑得越发灿烂,三角眼里闪过一起说不明的意味,细看却仍旧是慢慢的贪婪狡猾之意。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剩下的债款一会儿就让苏青平给你们帮忙演戏的打手拿回来。”
  秦远将红酒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搭在腿上,垂着眼睑,看不清是个什么态度。
  “那,秦总,在下先行告辞了。”
  孙松也不恼怒秦远就这么往外赶人,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只是拱了拱手顺从的跟着一旁的君长东往外走。
  窗外夕阳红色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屋里秦远没有开灯,红酒在他手里反射出血红色的微芒,头微微低垂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是周身的低气压就让人看着腿发软。
  送走孙松回来的君长东,看到这幅场面有种恍惚见到地狱恶魔的感觉,美到极致的场面却也张扬的对人说窥探者死。
  “我们也该走了,做戏做全套,回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考量考量,要是苏凝轻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今天发生了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着办。”
  秦远说着就松开了手,任由酒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红色的液体缓缓的向四周的方向流去,君长东见他这一副不正常的样子,不由翻了翻白眼。
  还是苏凝轻好,真怀念她在的时候秦远的样子……
  宁安跟着秦远往外走去,刚才秦远路过他的时候那眼神,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