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明目张胆过来看我,难道就不怕你的完美计划会被识破吗?要是被秦远知道,你要害苏凝轻,你的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塞西娅双手抱胸倚靠着床,冷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还真是叫人火大。
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谁?
如果秦远真的有本事可以查处是自己对苏凝轻下手的话,她认为她可以免于遭殃吗?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塞西娅,我提醒你一件事,我们是坐在同一船上的人,就算我俩不合,这一点都是不会改变的。”
“你以为秦远会对你怜香惜玉?”
顾青的眉眼里抹着森冷猩红的笑意,红唇烈焰,这还真是让塞西娅满腔怒火,完全不能熄灭。
藏于身后的手紧握着拳头,尖细的指甲陷入掌心落下暗红的月牙印,心,被熊熊烈火滋滋燃烧着。
完全没有半点要熄灭的可能性。
顾青的模样越是清晰落入塞西娅的眼中,越是让她心头的怒火越发犀利的燃烧着,完全不见有半点的模糊。
看见这个女人的笑容,塞西娅认为这是在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的愚蠢想法,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完完全全是一副要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姿态。
看着就让人作呕。
塞西娅闭上眼笑着说:“秦远会不会对我怜香惜玉,我不知道,我能肯定,他绝对不会对你怜香惜玉。”
“顾青,你以为你长得跟苏凝轻有几分相似就能获得秦远的心吗?”
“我告诉你,就算苏凝轻真的死了,你也不可能凭那张脸做她的替身。顾青,你省省吧。”
塞西娅的话充满了讥笑。
顾青双眼冒出熊熊火焰,漆黑,完全不见有半点的光芒,唯一的光芒就是跟血一样鲜红的红色。
“塞西娅,你这是要跟我闹翻对吗?”顾青一脸好脾气的样子说,“没有我,你认为你谋害苏凝轻的嫌疑能彻底去掉?”
“我劝你多少都对我抱有感恩,免得以后遭罪。”
顾青表面平淡温和,双眼透出的猩红冷光叫人心里颤抖,寒意不断侵入,刺痛骨头,落下浅浅的痕迹。
这女人还真是不一般的擅长隐藏脾性。
如果不是清楚知道这女人的真实本性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这般警惕满满呢。
“如果我不愿意呢。”塞西娅猛地睁开眼睛,其中迸溅出来的冷光一点也不比顾青来得少。
顾青能够这般光明正大在她的病房里与自己交谈关于苏凝轻和秦远的种种,必定是做了十足的防护措施。
被秦家落下了限制令的她这辈子再也无法独自一人踏入秦家,除非是秦家里任何一人带入。
尚未取得自由之身的资格的她,怎么可能会只身一人过来呢。
塞西娅早就清楚这一点。
尽管自己不愿意屈身在顾青之下,待在中国的自己始终无法有任何的势力作为撑腰,硬碰硬,吃亏的始终是自己。
只是单纯想看看,顾青的反应。
这女人是不是真的能够一直保持冷静的模样。
顾青瞳孔被血红的色彩所沾染,嘴角上扬,起身淡淡说:“好一句不愿意,塞西娅,垫起枕头好好想清楚,否则,下一次你的运气不会这么好。”
之后她便离开了。
塞西娅在病房里捂着脸,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沉可怕的黑气,伴随着阵阵的笑声,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路过的护士都不敢朝她的病房看一眼,怕会被眼神夺取了性命。
“早就知道是你这个贱人想夺走我的性命。”
“顾青,你等着瞧,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待在病房里与秦远恩恩爱爱的苏凝轻这才想起塞西娅,满心的担忧和内疚再度涌出。
刚下床就被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
转头之际便看见秦远。
苏凝轻满脸狐疑,皱了皱眉问:“你干嘛抱着我不放?塞西娅因为我受了伤,我一定要去看看她的情况。”
“医生说你必须吊完这瓶药水才可以离开。”秦远一字一句说。
既然是医生的指示,对轻轻的身体无害的话,秦远自自然然是照办,不会有任何的质疑或者是不允许。
秦远之所以一直待在苏凝轻身边,与她打情骂俏,就是为了不让她想起塞西娅。
他,不想她去见那个女人。
苏凝轻感受到秦远浑身上下散发着对塞西娅不满的气息,鼓起两腮,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狠狠甩开面前的男人,刚一推开,又被抱住。
重复又重复,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小时。
娇小的苏凝轻如同一个球被秦远牢牢抱在怀里,别说是挣扎,估计连动一动都非得这男人允许才行。
苏凝轻嘟着小嘴,鼓起两腮,气嘟嘟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不已。
秦远望着她笑了笑说:“你真是越来越像气球。”
话刚落下,不属于自己的凶狠镭射光线落下,只见苏凝轻浑身上下被满满的火焰所笼罩,完全不见有半点的温润。
看样子是生气了。
这也好。
生他的气也好,沉溺在他的宠爱里也罢,他只要这个小女人不要再想去探望塞西娅就好。
这件事当没发生过。
然而,苏凝轻似乎一下子看出秦远的心思,主动把话挑明。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塞西娅呢?”苏凝轻垂下眼睑,揉着手指头柔声说,“塞西娅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何况,这件事足以证明,她不是要害我的人。”
“秦远,你怎么可以还在怀疑她呢?”
“如果不是塞西娅挺身而出的话,我和你,早就阴阳相隔了。”
下一秒,苏凝轻这张小嘴就被堵得严严实实。
秦远眉宇紧皱,暗沉的黑眸完全没有半点的平和,亮光闪烁,时而猩红,时而银色,真是叫人挪不开目光。
阵阵的轻风从窗边不断吹入,丝丝的暖意侵入体内把那冰凉的寒气全给驱逐,剩下燥热,胡乱飞窜。
“我不准你乱说话。”
“什么阴阳相隔,要是再说这种无厘头的话,我肯定会让你高喊着不要。”
苏凝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秦远的心有多么的难受,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听见他说什么分开的字眼,肯定会难受得哭的。
这个男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深深植入在心里,完全没有拔除的可能性。
“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我防着塞西娅呢?是塞西娅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看看她,确保她的安全跟道谢。”
噩耗般重叠起来的两件事,那辆车子,那个女人不断出现在苏凝轻的脑海中,弄得她开始有些头痛。
眉心皱了皱,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远见状立马温柔哄着她,好让她的情绪可以平和过来。
他知道是塞西娅救了轻轻的性命,无论基于任何理由,他都必须过去道谢,这是他和轻轻都该做的。
不过,他的心悬挂不定,难以安心。
联合上次的事,那女人分明是想取轻轻的性命,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那女人都不可能会让轻轻完好无缺和他举行婚礼。
如君长东所言,是因为他。
上一次撞了轻轻,轻轻足足昏迷了一段长时间才醒了过来,受了这么大的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而这次,同一个女人采取同一个手段除掉轻轻,被突然冲出的塞西娅所救,但那女人应该没料到这种突发状况。
不可能踩刹车,只会一直加速。
以高速的情况下,塞西娅怎么可能受得伤会这么轻呢?
秦远多多少少都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莫名的奇怪,但是他又不能完全指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关于刚刚的想法,不足以证明什么。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只要轻轻和塞西娅单独相处肯定不会出现好事。
既然如此,为了保护他的轻轻,只能断绝轻轻和塞西娅单独相处的机会。
最好趁现在让这两人断了这朋友的关系。
秦远这样做无非是想保护心爱的女人的周全,轻轻能够毫发无损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任何手段都是对的。
苏凝轻不知何时从他的怀里逃出,光着脚丫子溜了出去。
回过神来的秦远捂着脸一副沉重的样子,叹着气,起身离开病房朝着塞西娅所在的病房走去。
真的一刻都不能走神呢。
看样子必须要以强烈手段来好好教训教训轻轻,否则这小女人是一点都不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危险。
光着脚丫子的苏凝轻在护士的帮助下很快就来到塞西娅的病房。
塞西娅坐在那翻阅着杂志,淡淡的轻风吹拂过来把一缕缕的发丝吹起,金黄色的阳光洒落下来透着碎光,晶莹亮丽无比。
化着淡妆的塞西娅没有浓妆抹艳时的性感,反而多了一份安宁,平静和谐,与人无争,犹如纯净的百合。
这真是让苏凝轻一时之间愣住了。
同时,心里知道塞西娅没事,满心的内疚跟担忧也在瞬间放松下来,不再怀着紧张的情绪。
塞西娅似感受到一束强烈的视线落在身上,放下手头的杂志,抬头,淡色红唇勾了勾浅笑。
“轻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声音落入耳中,伴随着阵阵的暖意,还有一丝清淡的香气。
若是男人踏入必定会被现在的塞西娅深深迷住。
塞西娅看着苏凝轻这般目瞪口呆的样子,嘴边虽带着浅笑,心里则是雀跃得很。
以塞西娅这般喜欢出众的性子怎么可能甘愿一直做苏凝轻的绿草呢?经过几次出门,意识到可能是浓妆的关系,这才让她没这么受欢迎。
看来自己的改变是正确的。
若是淡妆,与苏凝轻相比起来,自己自然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