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扑哧一声笑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轻轻弹了弹苏凝轻的小脑袋的,宋思思柔声说:“我看你这小丫头是怕我走了之后,没人陪你在这偷懒吧。”
看看这时间段,估计简纷纷等人都快被工作淹没,焦头烂额。
估计她们回去的时候有可能会看见一群丧尸朝着自己飞扑过来,这才是真正的罪人呢。
苏凝轻俏皮吐了吐舌头。
“我哪里有这样想,思思,我只是单纯舍不得你而已。”苏凝轻紧紧挽住宋思思的胳膊,磨蹭着。
那副可爱的模样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心软呢。
难怪秦远这家伙会彻彻底底败在苏凝轻的手上,估计换作别人也无法招架这种猛烈的攻势。
可惜,宋思思的立场坚定的很。
“轻轻,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呢?”宋思思托着腮慵懒笑着,“我不过是退出工作室,又不是移民,你还担心见不着我?”
“要是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去秦羽所在的公司来见我。”
宋思思早已经定下了心思,退出工作室,去做秦羽的贤内助。
无论是谁的话都不可能改变她的想法。
苏凝轻很清楚知道这一点,刚才不过是想要做一点点的事来作为挽留而已,不愿意和宋思思这么快分开。
很快的,苏凝轻双眼通红,吸了吸鼻子,一脸不舍的样子。
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扩散开来,导致宋思思的双眼也红通通的,对苏凝轻的不舍之情不断涌现出来。
这小妮子还真是……
“好了,好了,你再这样子,我真觉得自己是要移民一去不回了。”宋思思拍了拍苏凝轻的小脑袋。
“思思,你答应我,有时间一定要回来陪我偷懒,不然,我肯定把秦羽的公司给闹翻的。”
宋思思笑了笑说:“就你调皮。”
苏凝轻的心已经安定下来,不再为自己是苏凝轻还是苏凝雪而感到烦恼,只是,另一个人却因为这件事而不能安心。
堆积如山的文件从未处理过一份,秦远眉宇紧皱,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可怕的气息,令人止步于门前。
仅有一人才有这胆量踏入。
直接推门而入的君长东一屁股坐了下来,上下左右看了眼,调侃一句:“请问你这是婚前恐惧症呢?还是更年期提前呢?”
“亦或者,你是那个来了?”
一双充斥着猩红光芒的眼睛正灼热凝视着君长东,双颊因微弱的怒火而凹陷下去,磨着牙,咯吱咯吱的细微声音刺耳得很。
“君长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他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家伙就不能说点让他心情好的话吗?
“可惜我不说话,秦大总裁的满腔怒火就没得发泄,要不是把你看作兄弟,我怎么会这般委屈自己呢。”
君长东佯装哭泣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感到无语。
“你这家伙最好给我把话给说了,我可不会替你布置婚礼的。”
君长东眉宇轻挑,微弱的怒火从眼角迸溅出来,仅仅瞬间又收了回去,恢复一贯漫不经心的痞子性子。
秦远托着腮轻轻笑了笑。
说?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良久,秦远才冒出一句话:“我想取消婚礼。”
君长东瞪圆了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嘭的一声巨响,拍打桌面发出强烈的声音,连外面都感受到震动。
“秦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吃错药了吗?你跟她的婚事已经公诸于世,婚礼的布置也已经快结束了,你竟然在这种时候喊停?”
君长东并不是为了自己之前的忙碌而感到吃亏或者别的,纯粹是在吐槽秦远随便的决定。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有没有跟苏凝轻商议过,她是不是也同意他的决定呢。
看秦远这个样子足以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是他独自决定的。
面前乌烟瘴气的男人紧抿着唇不说话,深邃的眼眸焕发出阴森的冷光,围绕着四周全是高压寒气。
橘黄色的阳光根本没能落在身上,清除这点冷意。
君长东看得出,秦远和苏凝轻之间的问题并非小事。
然而,面前的男人却不愿意对自己吐出真话,打算把这些事都匿藏在心里面,独自一人承受。
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吗?
每一件都能够自己处理好?
君长东敲着二郎腿,托着腮,视线越过秦远落在那片浅蓝的天际,漫不经心说:“苏凝轻知道吗?”
“未经新娘子的同意就取消婚礼,一是你有了别的女人,二是她有了别的男人,不过我相信苏凝轻不可能有你以外的男人。”
“我对轻轻不会变。”秦远毫不犹豫回答。
深邃的眼眸里泛着灼热的光线,足以把房间里的冰冷全给融化掉,不留有一丝一点的冷意。
君长东勾了勾嘴角。
“你对苏凝轻不变,为什么要取消婚礼呢?除了这个女人,你还想娶谁?”
秦远再度选择沉默。
如此一来,君长东便清楚,秦远的心里还是有苏凝轻的存在,他,一点都不愿意取消这个婚礼。
秦远实在是不愿把这件事说出。
万一,隔墙有耳,这件事被有心人听见卖给新闻杂志,肯定又会闹得沸沸扬扬,秦远不怕盛天集团与自己名誉有损,就怕轻轻……
秦远的心从未扔下过苏凝轻。
所想所念全都是为了这个女人,不可能有别的女人能够夺走苏凝轻的地位。
君长东也不差这点时间,陪着秦远慢慢耗,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儿要做,就当作是消磨时间的小游戏。
君长东的存在确实让秦远感到特别的烦恼。
这家伙不断喋喋不休说着有的没的话,更是把他的办公室当成自己家,喊了外卖和饮料吃着喝着。
“喂,你要不要吃点?”
君长东把一个饭盒放在秦远跟前,满嘴是油。
秦远双眼暗沉瞪着君长东,似乎要把他给瞪死似的,这种阴森恐怖的目光绝对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
被君长东足足纠缠了三个小时,秦远的眉脚狠狠抽搐,青筋暴露,整张脸都比炭块还要黑上好几倍。
这家伙再待在着,他就真的被烦死了。
这满脑袋的烦恼还不够,君长东还非得给自己增添麻烦,他这是故意是不是?
最后,秦远自然把这件事告诉君长东。
君长东嘴角抽搐呵呵的笑着,满脑袋黑线,深深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为他这种愚蠢的想法感到特别的无奈。
盛天集团堂堂的总裁竟然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恼了大半天的时间,要么就是自己在做梦,要么就是这货脑子秀逗了。
秦远紧皱眉宇,极度不悦盯着君长东。
后者无情的笑容还真是让他感到特别的火大,苦闷的气息都把心脏的跳动压抑得缓慢无比。
“你这是在笑什么?”
秦远完全不觉得这事哪里好笑了。
明明这是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根本不值得笑,其中更没有丁点的笑点。
“我在笑,你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
熊熊的漆黑火焰不断迸发,燃烧着全身,滋滋的声音落入耳边刺痛得很,浑身的毛孔张开,完全没有半点紧闭。
飕飕的冷气都不断钻入骨头里面。
再这样下去的话,估计会被这目光杀死的。
“我看你是脑袋忘被劈了。”秦远咬着牙一字一句说。
君长东拍了拍手说:“你这幽默,我不能认同,估计只有苏凝轻才会觉得你很有幽默感,是不是?”
提起苏凝轻三个字,秦远眉眼里的神色明显变得温柔。
君长东闭上眼轻轻笑着:“我说,你这家伙也真是懂得挑时间傻,这种事根本没有半点的重要性。”
“苏凝轻也好,苏凝雪也罢,名字而已,你认为她会改变吗?”
“她还是会少一根筋,傻乎乎的,总是很轻易相信人,面对朋友总是敞开心扉,最重要的是,她爱的人是你。”
“我想,光是这几点就能让你打消取消婚礼这个傻想法。”
君长东如同一盏明灯将秦远心里头的阴霾通通驱散,一条光亮的道路展现在眼前,四周的一切全都焕发着绚丽的色彩。
原本只剩下黑白的世界,一下子恢复了五颜六色。
秦远的双眸焕发出银质的亮光,从未消失过,越发的闪亮,犹如垂挂在夜空的星光,美丽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啊,还真是吃错药了。
怎么会因为轻轻可能不是轻轻这种毛事而跟她分开呢?
不过是个名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