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东看着秦远恢复了一贯的神采,笑了笑说:“秦大总裁,你现在是要取消婚礼呢?还是要继续布置婚礼呢?”
  “你说呢。”
  秦远立马恢复了干劲,只需半小时便将堆积如山的文件通通处理完毕,之后便动身赶往婚礼地点再度准备。
  他绝对绝对要让轻轻有一个难忘的婚礼,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个小女人破涕而笑的模样,感动无比的样子一定会很美很美。
  原本还在家里享受着难得的假期的秦羽因为秦远的恢复,不得不赶往婚礼场地开始苦干起来。
  秦羽心里暗暗咒骂秦远好几回。
  婚礼的场地只欠缺最后的一样东西便准备十足,这个婚礼,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
  秦远看着这个婚礼场地,眉眼里透出的温柔闪光包裹着浓郁的爱意,手里拿着纯净无暇的白玫瑰,清淡的香气随风吹入鼻中。
  “我足以于你相配。”熟悉的男声蓦然传入耳中,君长东双手插着裤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要是被苏凝轻知道这白玫瑰的花语,肯定会高兴感动得稀里哗啦,那种场面,我还真是有点不想看呢。”
  秦远勾唇轻笑:“你这是在羡慕。”
  君长东虽然和水仙已经生活在一起,是夫妻,但后者总是对他不怎么感冒,这满满的关爱全都落在君子卿身上。
  即便这小家伙是他的亲生儿子,这醋还是牢牢吃了一段时间。
  君长东都开始想要把君子卿这小家伙锁在房间由得他自行长大,想要水仙的眼里能多一点自己。
  “羡慕?我是不喜欢看得这种腻歪的场面。”
  君长东佯装淡定呵呵笑了笑,上前搭着秦远的肩膀:“今晚陪我去喝喝酒怎样?你看你都快结婚了,应该在这之前举办单身派对吧。”
  “这种好康,我可不会主动介绍给别人知道的。”
  君长东挑着眉,嘴边的笑容如此灿烂,灿烂得稍微有些让人感到恶心。
  秦远毫不犹豫拒绝了君长东的好意,冷冰冰说:“抱歉,我没打算要开单身派对,一般,你提出的建议都不是什么好康。”
  秦远早已经打算把这里的事都给处理完便回去找苏凝轻。
  想要把心里的决定告诉她。
  还打算回家的路上到她最喜欢的蛋糕店买她最爱吃的蛋糕哄哄她,秦远知道,自己昨天的行为肯定会让她不好受。
  他只是一时之间没能接受而已。
  最难受的人是轻轻。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陪在轻轻身边,以免这个小女人胡思乱想。
  君长东看着秦远的背影越来越远,彻彻底底消失在眼前,重重叹了叹气,眉心的皱纹都增添了不少。
  抬头仰望着圆月的他沉重说:“月有阴晴圆缺,秦远,你这家伙真是重色轻友!”
  “算了,算了,我还是一个人去喝喝酒,消磨消磨时间算了。”
  马路上人来人往,车子飞快走着,坐在驾驶位的秦远侧目看了看摆放好的蛋糕,薄唇微微上翘。
  一心想要去见苏凝轻,怎料,一通电话过来,让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铁青难看,咬了咬牙,转动圆盘朝着另一个方向行驶。
  与此同时,苏凝轻站在门口看着存有灯光却无温暖的房屋,眉心微微皱紧,深呼吸,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皮埃尔紧跟其后。
  皮埃尔清楚感受到苏凝轻浑身上下散发着压抑的气息,明显,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要相信这个事实。
  或许,她这样做是为了否决这个事实。
  无论是哪个,皮埃尔真心高兴苏凝轻选择跟自己回法国一趟,去见见他的父母,把事情弄清楚。
  “我决定好了。”
  皮埃尔一把上前捉住苏凝轻的手,神色凝重说:“如果证明你是爱丽娜的话,你愿意回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苏凝轻目光凝凝看着皮埃尔,从他灼热的光线中看出他的小心思。
  苏凝轻虽然为人很迟钝,又少一根筋,但这般明显浓烈的感情,她是不可能会忽视或者认错的。
  “如果我选择回来和你们一起生活,是不是代表我和秦远的婚事就必须取消?”苏凝轻镇定自如说。
  “是的。”皮埃尔毫不留情回答。
  他希望面前的女人可以清楚知道,秦远喜欢的人是苏凝轻不是苏凝雪,不是面前的她。
  她对秦远的感情也不过是因为以苏凝轻的影子生活的错觉,根本不可能是真正的爱情,既然这样,他们的婚事就没必要进行。
  其实,皮埃尔也存有满满的私心。
  他希望可以借由这件事让苏凝轻和秦远彻底断了心思,重新恢复真正的身份,如此一来,自己便有机可乘。
  他是真的真的很想跟苏凝轻在一起。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这个想法,对她的心情是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他皮埃尔绝对不会像秦远,因为这种事就改变的。
  皮埃尔的心充满了希望,认为面前的小女人一定会愿意这样做,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通通舍弃。
  直到……苏凝轻甩开了他的手,与他拉开一定程度的距离。
  “我不会。”
  皮埃尔震惊看着她:“为……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呢?你是苏凝雪,是爱丽娜,和秦远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现在事情还没有真正弄清楚,皮埃尔,你不应该这样说话。”
  “还有,不管我是谁,我就是我,我对秦远的感情是千真万确,不是假的,更不可能会改变。”
  “皮埃尔,你还是不要把心机放我身上,有更好的女人更适合你。”苏凝轻直接把话挑明,为的就是让皮埃尔死心。
  可惜,皮埃尔的决定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就算是她苏凝轻的话也不可能改变。
  皮埃尔暂且不愿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恢复一脸的平和和温润,示意他们该走了,不能耽误了航班。
  苏凝轻点了点头。
  苏凝轻心里知道,自己贸贸然前往法国查证身份一事肯定会让秦远不高兴,就算这样,她还是要做。
  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件事彻底落幕。
  就在苏凝轻离开的十五分钟后,秦远回到了家,发现她人不在,立马询问苏母,苏母表明不知。
  秦远像是丢了七魂三魄呆愣愣坐着,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轻轻,你这是去哪里了?
  漆黑的夜晚总是伴随着冷风的侵入,冷飕飕的风吹声清晰落入耳中,令耳膜生疼无比,这脸更是冰冻得可以。
  相信没人会在这种寒冷的天气情况里出来逛街或者别的。
  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坐在某个咖啡厅里,优雅喝着奶茶,其中香浓的味道落入口中,含杂着点点的清新。
  悠长的乐声充斥这个咖啡厅,温婉不失淡雅的风味,偌大的咖啡厅仅有女人一位客人,令女人倍感安心。
  比起人潮拥挤的咖啡厅或者是餐馆,这种小小幽静的店铺更加让她感到舒适轻松,丝毫没有半点的压力。
  叮当的开门声落入耳中,女人并没为其所动,静静喝着奶茶,享受着她的个人时间。
  男人看了看,径直朝着女人的方向走近且坐下。
  “先生,请问喝什么?”侍应上前有礼问道。
  “咖啡。”
  男人的双眼散发着耀眼灼热的光芒,紧紧看着女人,暗沉的黑线浮现在脸部四周化成阴影,那副极度渴望占有的表情真让人毛骨悚然。
  当这个男人踏入这别有风味的咖啡厅时,气氛瞬间被扭曲。
  女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到来,又怎会不知他的视线到底有多让她讨厌。
  就像是被蟑螂爬过的杯子,看一眼,她都觉得肮脏,更何况是触碰。
  “思思,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李校仁双手紧握,强制性压下满心的喜悦,“你是不是想通了?决定要回到我身边?”
  李校仁这段时间并未主动联络宋思思,不是因为他不想她,又或者对她的感情变淡了,是因为不敢。
  作为一个男人,不敢和害怕这种字眼本不应该出现。
  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扛起任何事情,为心爱的女人扛起半边天的气势才是正确的。
  他却丁点都不敢主动联络宋思思,就怕这个女人会再度说出上次的话,表明她非嫁秦羽不可的话。
  这会狠狠刺痛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