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莲,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平日里不见你这么疼爱塞西娅,这人一死,你倒是想到给她找个人陪葬。”
  “该不会是为了博得父亲的欢心,特意做的吧。”二姐笑了笑看着眼镜男。
  小莲莲的眼镜泛着冷色的银光,嗤笑一声:“你认为我会是这种人吗?家族的规定,你是不是忘了呢?”
  “塞西娅若是死于疾病便无话可说,若是被杀,必定要人陪葬,难不成,你想陪不成?”小莲莲的双眸绽放着阴森。
  二姐重重吞下一口唾液,瞬时沉默起来。
  小莲莲的气场还真是异常的犀利。
  整个客厅都被阴森恐怖的气息所笼罩,如同置身在无尽的深渊当中,完全找不到一线生机。
  唯独秦远安静的坐着,不受影响。
  “我想话事人不是你,小莲莲,你还是稍稍收敛点,别让你父亲责怪你。”秦远眯着眼笑着说。
  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小莲莲三个字瞬时让眼镜男暴怒:“别叫我小莲莲。”
  “不叫你小莲莲,难不成要叫你小塞塞?”秦远轻轻笑着。
  这称呼……更加让小莲莲火冒三丈,猛地站起快速拔枪,漆黑的枪口发出犀利的鸣叫声,对准秦远的脑门。
  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他一命呜呼。
  秦远淡定自若的坐着,似不在乎。
  “我叫塞穆莲。”塞穆莲咬牙切齿亲自把名字道出,一点都不愿听见有谁喊他小什么什么的,让人恶心。
  “很好。”秦远勾了勾唇角,眉脚绽放着高压寒气,“塞穆莲,我的朋友是不是在你手上?”
  两股强烈的气势相撞,如同猛兽之间的斗争,泛着浓浓的血味。
  塞穆莲低着头笑了笑:“你的朋友?你是说那个老是唧唧咋咋,没刻安静的男人吧。”
  阴森可怕的笑声一下子响遍整个客厅。
  乌云密布,似乎下一秒就会电闪雷鸣。
  二姐和娃娃脸男人听见塞穆莲的笑声缩了缩脖子,毛骨悚然,完完全全丢失了说话的能力。
  看来这笑声背后匿藏的危险无法估计。
  轰隆的声音蓦然响起,塞穆莲抬头咧开嘴疯癫笑着说:“那种家伙早就死了,在我耳边唧唧咋咋吵个不停,简直就是跟小虫一样。”
  “我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好像什么事都可以办妥的样子,看着就觉得愚蠢不已。”
  “明明都已经被捉来了,还说着什么鬼话。”
  塞穆莲一个劲的说着,瞳孔收缩放大且不断的颤抖,猩红的弧光越发的爆发,完全到了不可抑制的程度。
  “还有你,自以为是过来解释,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塞西娅的本性如何,我们最清楚不过,别说是拿枪,连射击这种东西都不敢碰,她自杀,简直就是笑话。”
  塞穆莲自以为是的说着。
  秦远静静的听着,直到这个男人发完疯为止。
  看样子,这家族里的人全都是有毛病的,难怪塞西娅是蛇蝎心肠的女人,看来是遗传的,不可改变。
  “你这家伙也是注定要死。”
  胆敢招惹他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正因如此,黑手党这三个字才会如此让人胆战心惊,普通人也好,贵族也好,即使背后有势力的人也无法与其对抗。
  秦远阖上双眸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完全没有被塞穆莲的话吓到,或者,他根本没有把这些话放入耳中,完全不当一回事。
  娃娃脸男人惊呼一声,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
  “小莲莲,对方是没听懂你的话,你要不要重复一遍,直到对方听懂为止呢?或许,这家伙不会像以往的人怕了你呢。”
  塞穆莲狠狠瞪了娃娃脸男一眼:“塞克塔,你最好给我乖乖闭嘴。”
  塞克塔吐了吐舌头,摆了摆手,佯装听不懂的样子。
  “哥,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吗?我好歹是家里的一员,不是外来人啊。”塞克塔的话分明就是说秦远是外来的。
  既然是外来人,根本无需手下留情。
  塞穆莲再一次冷瞪,足以让塞克塔沉默。
  塞穆莲狠狠看着秦远,脱下眼镜笑着:“好了,接下来要怎样料理你这小虫子比较好呢?”
  脱下眼镜的一刻,清清楚楚看见塞穆莲的双眸里的色彩不一。
  却绽放出异彩的光芒,导致那阴森恐怖的气息来得更加恐怖。
  秦远打了打哈欠,明显有些疲惫。
  听着塞穆莲说了这么多废话,耳朵都快要长茧,怎么可能一点疲惫感都没有呢。
  “快点把君长东带出来,别浪费时间。”
  秦远完全不相信塞穆莲的话。
  如果君长东真的被干掉的话,在场的人怎么可能只有塞穆莲一个人在说话呢。
  况且,黑手党的某些规矩,他还是听说过的。
  塞穆莲顿了顿,认为秦远是故意给自己难看。
  “我说他死了,你哪只耳朵听不见?”
  “抱歉,我两只耳朵都没听见。”食指轻轻扣下扳机发出微弱的声响,秦远偏了偏脑袋,诡异一笑。
  塞穆莲的瞳孔放大了一倍。
  做梦都没想过秦远竟然不懂声息快步来到跟前,漆黑的手枪对准了脑门,紧贴着,隐约感受到漆黑的枪口泛着的微热。
  塞穆莲却未有过半分的害怕。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秦远会开枪。
  塞穆莲的目光微微落在一直闭目休憩的年老男人身上,是他们这群人的父亲,掌握黑手党的大权。
  这个男人一天不说话,他们这些做子女的,话再多也不会有任何的决定。
  “把人给我带出来,否则,你将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呵呵。”塞穆莲一下子握住秦远的枪支,让枪口牢牢对准没有半点的偏差,另一只手拿着枪对准秦远的腹部,“有本事就开枪。”
  两个男人无缘无故陷入僵持当中。
  塞克塔和二姐看着,前者忍不住走到二姐旁边坐下正在小声说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许久没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人出现。
  竟然敢跟哥对抗,简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塞克塔和二姐明目张胆公然展开了赌局,赌谁会得到最后的胜利,前者是赌秦远,后者亦是。
  这种难得一见的默契真是让两人忍不住笑了。
  秦远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一点都不比塞穆莲弱。
  何况,没有谁不会被塞穆莲方才疯癫的样子跟话语所吓到,只有这个男人淡定自若的笑着闭目休憩着。
  完全没有畏惧。
  嘭的一声巨响。
  漆黑的枪口伴随着袅袅灰烟升起,点滴的鲜红低落在地面绽放着,如同地狱里的妖花,充斥着诡异。
  银色的弹头贯穿墙壁深陷其中,旋转了一段时间才停下,附近都产生微细的裂缝。
  面无表情的男人昂了昂头,嘴角上扬,阴鸷的冷笑足以让人心生寒意,畏惧无比。
  客厅里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安静,安静得连呼吸声也能清楚听入。
  两双眼睛睁大不可思议看着。
  谁都没想过他竟然真的开枪。
  秦远轻轻一笑:“现在,你可以把我的人交出来了吧。”快速收起另一支枪,轻轻推了腰间负伤的塞穆莲。
  “别忘了,刚刚是我故意手下留情的。”
  塞穆莲紧紧咬着牙,咯吱咯吱的声音异常清晰响起,尖锐得完全没有半点的平和沉稳。
  青筋暴露,整个人都陷入无止境的愤怒当中。
  从来没有人胆敢这般对他。
  这一笔账,无论如何都要算个清清楚楚。
  塞穆莲打了个响指,他的人立马把君长东给带了出来。
  君长东周身狼藉,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灰尘沾满了衣衫,依旧不变的是他的性子。
  君长东皱着眉眨巴眨巴着眼睛,委屈无比说:“你这家伙再迟来一点,我就真的要死翘翘。”
  “你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我想我来迟几天,说不定你都能把这儿的女人给勾搭上,保你平安。”秦远坐下端起了凉茶喝了口。
  负伤的君长东硬硬拉出一抹笑,摇摇晃晃到秦远隔壁的空位坐下。
  “你一个人来?”
  秦远冷冷看了一眼,全身散发出来的火气足以证明。
  君长东揉了揉受损的脸,皱了皱眉说:“我看你还是放弃跟他们说道理,这些人压根就听不进去的。”
  “怪不得塞西娅是毒妇,这都是注定的。”
  “小君君,话可不能乱说,你看看我这么贤良淑德,怎样都不像是毒妇,不是吗?”二姐不知何时绕到君长东身后,纤细的双臂环抱住。
  属于女人的香味越发浓郁落入君长东鼻中。
  “二姐是特别的。”
  负伤的君长东咧开纯真无邪的笑容望着二姐。
  二姐细细抚摸君长东的脸说:“看看小君君的脸怎么这么多伤呢?小莲莲,你的人会不会下手太重了呢。”
  君长东露出花花公子的本色说:“二姐,没事的。”
  “能够见到二姐,我死也甘愿。”
  二姐一下子被君长东的话弄得咯咯笑:“瞧你这张小嘴甜的,我怎么舍得小君君死翘翘呢。”
  秦远重重闭上眼,眉宇狠狠抽搐。
  果然。
  他不应该来救君长东的。
  任由这家伙在这里死在所谓二姐的蹂躏之下算了。
  君长东重重咳嗽两声,眼神示意二姐该回到自己的座位,否则自己就真的会被秦远的目光弄得……
  及时塞穆莲愿意把君长东放出来,不代表他愿意放他们安全离开。
  塞西娅这笔债必定好好好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