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暖阳般的和光散落在地,斑驳的光圈零零碎碎落入眼中清晰照亮,苏凝轻的身子僵硬得无法动弹。
重重吞下一口唾液,转过身来,眼里的光辉不断增多。
熟悉的脸庞,温柔与散发着爱意的眼神,秦远的大手轻柔抚摸着她那微凉的小脸,张了张嘴又一声轻柔的呼喊。
“轻轻,你还记得我吗?”
苏凝轻咬了咬唇,二话不说直接扑入秦远的怀里,感受着那久违的温暖,喜悦不断涌上心头,澎湃得不像话。
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可以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
熟悉的香味点点滴滴飘落在鼻中,苏凝轻眉眼弯弯挂着灿烂的笑容,对秦远的怀抱表示十分的高兴。
秦远低眸凝望着怀里的小女人,眉宇间绽放出来的温暖更加火热。
秦远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把这小女人抱在怀里,清楚记得自己是被塞克塔的人强行灌下了东西。
那应该是致命的。
怎么都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会成了他们逃走的东西。
秦远充满了疑惑,心想着:塞克塔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呢?之前那副嘴脸难不成是假装的,为了帮他们离开才特意展现出来?
黑手党家族的人的心思实在是难以猜测。
“轻轻,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秦远的大手落在苏凝轻的小脸,眉间紧皱全是担忧。
“抱歉,我一直都没来找你,眼睁睁看着你被威胁,作为你的男人,我真的是彻底的失责了。”
秦远垂下眼睑满是内疚的说。
苏凝轻果断摇了摇头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办法带我离开的,所以,我相信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
看见她这般灿烂的笑容,秦远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完全没办法可以安定下来。
“真拿你没办法呢。”
至于君长东和皮埃尔一醒来就看见这两人你侬我侬的状况,还真是完全没把别人放入眼中呢。
皮埃尔的心很是刺痛。
就算自己挡在苏凝轻面前,他依旧没本法可以夺得他注视的目光。
小腿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但灼热的刺痛却变得越来越强烈,强烈得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好了,你们要恩恩爱爱也得顺利离开瑞士再恩爱。”
君长东皱了皱眉头:“谁会知道,这会不会是黑手党三兄妹的恶作剧,故意把我们放出来再捉回去,享受捕捉猎物时的畅快感。”
君长东的话确实让他们感到忧心。
秦远紧紧牵着苏凝轻的手立马朝着出口走去,前者起身的一刻感受到一道目光在某个窗口传来。
放眼望去,是塞穆莲站在那。
苏凝轻的心微微一颤,就在转头之际,塞穆莲嘴角挂着温和浅笑的模样落入眼中,令她诧异无比。
这,应该不可能的吧。
之后她便紧紧跟随秦远的脚步快速从这里离开,彻底逃离这个与她不和谐的世界里。
站在窗前的塞穆莲眉眼里透着温和神色,抬了抬眼镜,厚重的雾色遮掩眼瞳里透出的一丝微光。
塞穆莲眼看着苏凝轻等人离开,长呼一口气。
嘭的一声巨响把人给吓了一大跳,塞穆莲笑容满满看着怒气腾腾的塞克塔,周围因阳光的侵入而透着暖意。
塞克塔咬着牙飞快冲过去揪住塞穆莲的衣领:“哥,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竟然擅自把我的玩具通通放走,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眼看着塞穆莲嘴边挂着的笑容,青筋更是明显突出,塞克塔磨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真不知道面前的哥哥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这性格跟他和二姐既然不同,是一个纯粹的烂好人,就是喜欢在父亲面前假装一副妥妥的性格扭曲和嗜血的样子。
为了不让父亲对他这种温和的性格反感罢了。
明明给苏凝轻说了哥哥是性格扭曲的变态家伙,欲想阻止她跟塞穆莲接触,绝对不会让哥哥用别的手段把自己的玩具给送走。
结果呢?
哥哥还是出手呢。
塞克塔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
明明给苏凝轻等人喂下是猛烈的剧毒,足以致命,最后被换成进入假死状态的活命药,这真是让他气得咬牙切齿。
这一次,绝对要哥给一个妥妥的解释。
哥哥就算再是一个烂好人也绝对不会为了外来人做出这种事,万一被父亲知道,吃亏遭罪的是他自己。
凡是得罪黑手党家族的外来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苏凝轻他们可以算是一个例外。
“我也是想要听听看小莲莲这样做的目的,否则,我可是会把你贿赂我的事告诉父亲,到时你可不好过。”二姐勾着红唇笑着。
塞穆莲垂下眼睑淡淡笑着说:“塞西娅是自杀并非他杀,自然不需要任何人来为此事负责,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如果你们真的想跟父亲报告的话,我也不会阻止。”
塞穆莲早已经知道这两人会过来逼问自己。
他也早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相信父亲这一次肯定不会再原谅自己,要么派人给自己灌输身为黑手党该有的无情与嗜血,要么就是把自己从此以后驱逐出去,不能再回来。
二姐看着塞穆莲如今笑容温和的模样,回想起那天他在父亲面前呈现出来的浮夸演技,不得不摇了摇头。
也只有苏凝轻等人才没看出来而已。
“你相中苏凝轻?”
一句话足以让塞穆莲瞳孔里闪烁的光芒抹着点点的银质,后者静静的看着他们不说话。
二姐摆了摆手,叹了叹气说:“算了算了,难得小莲莲也有喜欢人的一天,我也不好意思跟父亲报备。”
“小莲莲,你可要跟塞克塔好好说话,否则,这小恶魔是不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话毕,二姐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塞穆莲和塞克塔。
四目相对总是迸溅着猩红的火花,但几乎都是从塞克塔的眼中迸发出来,塞穆莲的温和性子是绝对不会这样。
塞克塔双手抱胸,坐下翘着腿说:“哥,你是什么时候看上苏凝轻的?那种女人,应该对不上你的口味。”
“老实说,我真搞不懂你。”
父亲明明早就知道塞穆莲是温和的性子,是黑手党里难得的好人,但是他却总是露出冷酷嗜血的一面,不愿把真性情表现出来。
塞克塔知道他这是讨父亲的欢心,不想再被父亲讨厌。
不过……他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毕竟,从小到大,哥总是温柔对待自己,从未有过半分的戾气,这种性格的转变让塞克塔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即便,塞穆莲在父亲和别人眼前截然不同的性子已经有了两年……
但相信黑手党家族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平和接受他性格的转变。
塞穆莲浅浅一笑:“塞克塔,你应该很清楚父亲对长子的期望,而我却遗传了母亲烂好人的性格。”
“如果不假装一下的话,必定会惹父亲生气的。”
塞穆莲不愿意因为自己真实的性格让父亲动怒。
何况,塞西娅的死已经让父亲十分的暴怒。
塞克塔重重吐了一口气,无法继续对他继续生气下去。
“哥,你到底看中苏凝轻哪一点?”塞克塔单挑着眉,细细回想苏凝轻的一举一动,完全不觉得这里面有任何能感动人心。
塞穆莲闭上双眼淡淡一笑。
之后,他转头看着浅蓝的天空,眉眼里绽放出来的微光倍感温暖。
或许是苏凝轻那种性子吧。
与此同时,苏凝轻等人已经顺利逃离瑞士,率先回了法国,而君长东不愿意便独自一人先回国。
君长东清清楚楚感受到秦远和皮埃尔之间微妙的火花,浓浓的炸药味不断变重,若继续逗留的话,不知会不会被牵连其中。
苏凝轻回到古堡的一刻便被养母牢牢抱在怀里。
养母眼睛红红的,仔仔细细打量着苏凝轻:“太好了,你没受伤安全回来实在是太好了,你这孩子怎么擅自去瑞士呢?”
“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的话……”
眼看着养母这般担心着急的模样,苏凝轻的心多多少少都有点内疚。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的。”
养母重重点了点头。
瑞士那边的事算是彻底解决,苏凝轻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仰望着那片浅蓝的天空,眉间的紧皱从未有过半分的舒展。
她一直想着,想要解开心里面的困扰。
在塞西娅的家里待上的日子里让苏凝轻觉得好像一场梦,不过这梦稍微有点恐怖而已。
苏凝轻到现在还是无法摸清楚那三兄妹的性格,简直就是一团谜。
到底是谁帮了他们呢?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塞穆莲挂着浅笑的模样,这让她的双瞳蓦然放大了一整倍,稍稍有些吃惊。
不会是塞穆莲吧?
他不是性格扭曲的变态家伙吗?
身为黑手党,不应该会有这种慈悲感。
然而,与塞穆莲相处的短短几个小时里,苏凝轻清楚感受到这个男人并没有像塞克塔所说的恐怖。
阵阵的暖意落入身体,断了她的心思。
“怎么?又在想是谁把我们放出来的事?”秦远贴着苏凝轻的脸颊,温柔的话语落入耳中带来阵阵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