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不过是想从皮埃尔的口中听见答案罢了。
  苏凝轻这贱女人究竟对皮埃尔做了什么?为什么皮埃尔对她这般用情至深,深到无法容下别的女人呢?
  是不是要把这贱女人除掉,他才会清醒过来呢。
  缔莲娜对苏凝轻的嫉恨加深了不少。
  起初认为这女人成为皮埃尔的妹妹便能断了他的心思,自己有机可乘,也终于算是得到手的时候,这男人毫不留情甩开了自己。
  回忆起昨晚所触碰到的温度是如此的炙热,温暖得可以把寒冬驱散。
  缔莲娜多么希望皮埃尔那双强劲有力的臂弯再度狠狠抱着自己,在耳边不断发出微弱的呼叫声。
  她想他喊的名字是缔莲娜,不是苏凝轻。
  她不过是想得到心爱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从见到皮埃尔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被他盗走,从今以后,不可能会有别的男人可以进入她的心。
  她对他的爱完完全全超越了世界上的任何人。
  缔莲娜的心痛得快要炸裂,强忍着,平和看着面前的背影。
  现在,你连回过头来看她一眼都不可以吗?
  “你回答我。”缔莲娜紧紧抓着被单,用尽全力大声喊着,“你就这样想要得到苏凝轻?不择手段?”
  “是!”皮埃尔蓦然转身厉色瞪着缔莲娜。
  “我想要的是苏凝轻不是你,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皮埃尔绝对不可能会爱上你缔莲娜。”
  “缔莲娜,请你不要做出这种无聊的恶作剧来逼我娶你。”
  皮埃尔的话如同沾有剧毒的利刃狠狠刺入缔莲娜的心里,辗转反侧,无视她痛苦不堪的表情,不断深入。
  刺痛伴随着灼热的感觉,缔莲娜的心的某处碎落下来。
  缔莲娜深呼吸一口气,拿起衣服直接穿上。
  她突然站到皮埃尔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到底是骗局还是事实。”
  “你不放弃苏凝轻,我也不会放弃你。”
  话毕,缔莲娜便快步走了出去。
  眼看着缔莲娜狼狈离开的背影,皮埃尔感觉这房间的酒味比昨晚来得浓郁多了,完全贴着不舍得离去。
  他转过头看着床头那一抹嫣红,提醒着,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皮埃尔重重捂着脸,青筋暴露且狠狠的抽搐,疼痛得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知道这是真的。
  是他想要逃避这所为的事实而已。
  缔莲娜一身狼狈跑回房间,重重带上门靠着,冰凉的感觉越发清晰落入,却没能消除心中的痛楚。
  紧紧咬着牙的她最终还是无法强忍下去。
  滚烫的泪珠不断滚落下来,缔莲娜放声大哭,似乎要把满心的委屈都给哭出来。
  现在的她如同得不到想要的人的宠爱的单纯小女孩罢了。
  缔莲娜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竟比不上苏凝轻,为了配得上皮埃尔,她私底下做了许多的努力。
  早已经蜕变成纯白的白天鹅。
  不管是身份背景又或者是样貌礼仪,样样都好,与皮埃尔站在一起都会被认为是金童玉女。
  直到现在……
  皮埃尔冷厉厌恶的表情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从未有过半点的消散。
  她都主动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这个男人,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苏凝轻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皮埃尔这般深爱,她,注定无法得到吗?
  与此同时,秦远和苏凝轻正在大门与义母义父拜别。
  苏凝轻嘴角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眼里泛着一丝的不舍与歉意:“抱歉,明明还剩两三天才够一周,突然临时要回去,你们一定会责怪我吧。”
  义母温柔慈爱的笑着:“我们怎么舍得责怪轻轻呢。”
  “我知道秦远身为盛天集团的总裁,公司必定有重要事需要他亲自处理,这是无可奈何。”
  “若是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尽管说,我们两老会鼎力相助。”
  苏凝轻看着义母义父满脸慈爱温柔,从二人的眼中看出他们对自己充满了不舍,闪烁着微弱的泪花。
  一瞬间,她心软得难受。
  苏凝轻灵巧上前紧紧抱住义母说:“我保证,我以后有空肯定会回来蹭吃蹭喝的,你们不会太寂寞的。”
  义母温柔抚摸着苏凝轻的脑袋瓜,乐呵呵的笑着。
  “我会好好记住,定时定刻提醒你的。”
  “真是的,都快结婚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为难了秦远这孩子不分昼夜照顾着你。”
  义父上前搭着秦远的肩膀,稳重凝重说:“要是被我知道你欺负轻轻,绝对饶不了你。”
  秦远露出清爽的笑容,斩钉截铁说:“伯父放心,我一定会让轻轻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不会欺负她的。”
  义父重重点了点头表示相信。
  苏凝轻还在跟义母谈话,二人一副依依不舍的状态,看样子还需要多聊一丢丢时间。
  苏凝轻四周望了望,始终没能找到那抹身影。
  “皮埃尔那孩子没来,可能是舍不得轻轻,这才不愿意来道别的。”
  义母重重呼了一口气。
  对她来说,皮埃尔不来跟苏凝轻道别也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这小子就不会做出公然把轻轻留下来的事情。
  这孩子对轻轻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
  义母只能把这心思留在心里,误以为苏凝轻并未发现这件事。
  苏凝轻抿了抿唇不说话。
  不久后,她便挽着秦远离开了。
  秦远看着苏凝轻的脸色特别的难看,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忧心忡忡问了句:“轻轻,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凝轻摇了摇头。
  “因为皮埃尔吗?”
  苏凝轻的心蓦然咯噔一下,生怕秦远会胡思乱想,摆手又摇头的,一副极其慌乱的样子,真是完全不懂说谎呢。
  秦远揉了揉苏凝轻的小脑袋瓜,温柔笑了笑。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他。”
  “皮埃尔不会出事的,你放心,或许你离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这样就可以让他快些忘记轻轻,重新投入一段新的感情里面。
  苏凝轻垂下眼睑说:“但愿如此。”
  就在苏凝轻和秦远离开不久后,皮埃尔命佣人把房里的东西都给收拾好,整张床都给扔了换新的过来。
  之后他便坐在那,脸色阴沉无比。
  有人敲了敲门。
  皮埃尔的视线一直落在窗户外的世界,根本没有转过去看是谁。
  而他一早就知道是母亲。
  母亲看着皮埃尔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黑气,暗沉的双眼完全没有半点的光芒绽放,颓废得沧桑了不少。
  母亲重重叹了叹气说:“皮埃尔,你又何必这样子呢?”
  “轻轻和秦远的感情,你看在眼里还不清楚?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成全也是一种爱。”
  皮埃尔紧紧咬着牙,愤怒看着母亲。
  他现在一点都不需要母亲的开导。
  母亲假装没看见皮埃尔的眼神继续安慰着,希望这孩子可以早点放弃苏凝轻,重新开始另一端感情。
  这样一来,他跟轻轻才有美好人生。
  然而母亲的话完全没有落入皮埃尔的心里,或许说,他已经不愿意听了。
  “你也想妹妹幸福,不是吗?”
  双手抱胸的皮埃尔冷呵呵的笑着,斜视冷说:“她不是我的妹妹,不是吗?妈,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很愚蠢。”
  “你觉得你只要认她做义女,我就会放弃吗?”
  “皮埃尔……”
  “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跟我是毫无血缘的妹妹,为什么我不可以爱她?为什么给她幸福的人偏偏不能是我?”皮埃尔紧握着拳头冲着母亲怒吼。
  “你知道我爱她多久了吗?你知道我爱她多深吗?”
  皮埃尔一个劲说着他对苏凝轻的感情有多深有多深,深到无法丢弃,无法改变。
  这些字眼落入母亲的耳中是多么的刺痛耳膜。
  皮埃尔不断发泄自己的情绪却没注意到母亲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的难过,现在的他完全是自私的模样。
  “有大好的机会能让她成为你的媳妇,你却亲手扼杀了。”
  “妈,你真的是为了我着想才做出这种决定吗?还是说,你是见不得我幸福呢。”幽深的双眸浑浊黑暗,昂着头冷冰冰望着。
  “秦远不是她的最佳选择。”
  他才是那个不顾一切给予她幸福的男人啊。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瞬间响起充斥整个房间,一下子,吵闹无比的房价变得安静无比,完全没有半点的杂音。
  母亲紧紧握着手,大口大口喘着气,似泪珠的汗珠从脸旁侧滑落下来。
  母亲的手颤巍巍的,刺痛的感觉在掌心不断蔓延。
  母亲咬着牙痛心疾首看着面前尚未反省过的皮埃尔,一字一顿说:“臭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强扭的瓜不甜,被你抢到轻轻又怎样,她会爱上你吗?”
  “轻轻和秦远情比金坚,就算是你再三破坏也不可能分开他们,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一心想着自己的幸福,把轻轻的幸福置诸脑后,完全不把她的意愿当一回事。”母亲一个劲责备皮埃尔。
  希望这巴掌跟这些话能够让他清醒过来。
  然而,皮埃尔早已被感情堆积成黑,双瞳完全看不见半点的亮光,黑沉沉,像是地狱里的烈火,熊熊燃烧,鲜红的心早被吞噬。
  母亲见状,叹了叹气。
  面前的人已经不会再把她的话听入耳中,防止苏凝轻和秦远的婚事有变,特意命人好好看着皮埃尔。
  绝不允许他去中国。
  母亲对皮埃尔投掷失望透顶的目光,转过身毫不犹豫离去。
  皮埃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面,呆愣愣看着前方,薄唇微张,小声低喃呼喊着苏凝轻的名字。
  重重阖上双眸回想与她的点点滴滴,快乐,甜甜的味道在心头不断扩散开来。
  “跟我一起也很开心不是吗?”
  皮埃尔的脑里只有苏凝轻,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
  皮埃尔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颓废着,依靠那回忆不断安抚受伤的心,好让那强烈的痛楚能够稍微减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