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异口同声表示像皮埃尔这种新手根本不可以引领秦氏攀上高峰,就算秦氏要易主也应该易主给秦远,不是一个外人。
股东们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这种情况是皮埃尔所能预料。
皮埃尔早就知道君长东绝对不可能会心甘情愿站在自己这边,必定是秦远让他支持自己,再凭一嘴之力让股东们倒戈相向。
幸好他早有准备。
秦雪秦海的出现就是为了阻止这种事情发生,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支持他的股东们倒戈相向。
相信支持他的股东们很清楚知道背叛他的后果将会如何。
秦家兄妹两人两张嘴自然能够说得过君长东。
“君长东,难道你忘了吗?当初你也有份支持皮埃尔成为秦氏主人,现在倒戈相向,莫非是有人故意叫你这样做?”
“是不是有人不甘心特意让你来捣乱呢。”
秦雪掩着嘴笑道。
“如果皮埃尔真的没有能力的话,股东们又怎么可能会支持他呢?你当真以为股东们都是傻子?”秦海凌厉说话。
两人一言一语,配合得天衣无缝。
君长东紧合着嘴巴,任由秦雪秦海沾沾自喜说话。
君长东的双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唇边挂着笑,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皮埃尔眉心紧皱,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门打开,皮埃尔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看着来人。
凌厉的眼神紧紧落在他身上,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皮埃尔的母亲在苏凝轻的陪同下出现。
皮埃尔的母亲怒不可遏看着皮埃尔。
她做梦都没想到皮埃尔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强行把别人的东西夺走,这根本不是他能做的事。
“母亲,轻轻,你们怎么来了?”皮埃尔吃惊不已。
皮埃尔的母亲冷呵呵笑着说:“你还记得我是你母亲,皮埃尔,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夺得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认为你真的开心吗?”
皮埃尔的母亲口中所指的东西并不单单是一个秦氏,还有苏凝轻,面前的人的行为确实让她感到无比的伤心。
“你偷偷回国一事已被父亲知道,他雷霆大怒,要你必须回去好好陪在缔莲娜身边,准备婚事。”
“事已至此,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弃呢?”
皮埃尔的母亲眉头紧皱,重重叹了叹气。
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与苏凝轻有缘无份呢?
皮埃尔紧握着拳头,坚定无比说:“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母亲,你看看,秦氏的主人是我,不是秦远。”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有本事,怎么可能会丢了整个秦氏呢?秦远根本没能力给予轻轻保护,他没资格做轻轻的丈夫。”
皮埃尔目光紧紧看着苏凝轻,希望她可以及时回头,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舍弃苏凝轻这无用的身份。
明明她就不是苏凝轻是苏凝雪,为了一个男人舍弃自己真正的身份,毅然做苏凝轻,根本不值得。
好好看看,秦远这窝囊废做得了什么,他又能保护什么呢?
“我能保护的东西多得很,能耐也比你想象中的好,皮埃尔,能不能请你别再沾沾自喜?”秦远双手抱胸,勾着笑慵懒倚靠着墙壁。
“真是好几年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反对皮埃尔成为秦氏主人几位股东看见秦远的出现顿时高兴无比,看似没有比这更加让他们兴奋的事。
“呵呵,你现在来有什么用?“
“秦氏所有股权已经在我名下,秦远,像你这么没用的男人就不该跟轻轻在一起,你只会带给她厄运。”
皮埃尔蓦然上前狠狠揪住秦远的衣领,一字一顿道。
看见这个男人始终没有半点服输的样子,他的心便充斥着满满的怒火,浑身上下炽热无比,难受得很。
“你确定?”秦远若有所思看了看秦家兄妹,“你真的确定秦氏名下所有股权都落到你的手里?”
皮埃尔的心蓦然颤抖几分。
眼看着秦远那副胜利者的嘴脸,他的心实在是忍不住担心害怕,忍不住怀疑秦家兄妹是否真的为自己办妥了事。
秦远是来虚张声势?还是他真的……
皮埃尔回想起自己的计划,一切都十分顺利,其中没有任何的漏洞或者是曲折,或许是过于顺利,回想起来,这里面有蹊跷。
秦远撞开皮埃尔径直走到董事长的位置坐下,敲着二郎腿,双手紧握抵着下巴,气势汹涌,无人能敌。
“秦远,你这家伙立马离开,董事长的位置根本不属于你。”秦雪怒拍桌子嘶声喊道。
凌厉泛着血红冷光的目光掠过,感到森冷的秦雪瞬时打颤,接下来的话全都堵塞在喉咙里无法轻易吐出。
这……这家伙……
秦雪比谁都熟悉秦远这种神情的含义,他是有备而来的。
秦海抿着唇直勾勾看着秦远,眼里掠过深层的含义。
他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似早已料到结局会是如此,皮埃尔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
秦远这家伙是绝对不可能会把想要的东西拱手让人,盛天集团也好,苏凝轻也好,都不会相送。
早提醒过秦雪和皮埃尔,一个是自以为是沾沾自喜,彻底忘了当初是谁把她送入监牢,有了难忘的回忆,另一个是为了个女人失魂落魄,丧失聪颖的理智。
有这两人在,要从秦远手中夺走大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秦海起初确实相信有秦雪和皮埃尔的存在,或许可以把秦远从盛天集团总裁的位置彻底拉下来。
前面如计划不出半点差错。
事情过于顺利让秦海起了一丝警惕,认为秦远必定不会傻傻的,连这种大事也浑然不知。
尽管秦海有所怀疑有所防备,有些事已经做了就无法回头,他自然是站在皮埃尔这边,存有一丝希望。
直到……君长东在股东会议上说话,他已经知道结果。
这一场戏早就该在秦远出现的一刻落幕。
秦海主动起身,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
“抱歉,我身体不适先离开。”
秦雪起身阻拦,眉宇紧皱瞪着秦海小声说:“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离开?到底想不想扳倒秦远?”
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秦海轻笑,眼底掠过森冷的光芒。
他没多余的时间奉陪。
秦海二话不说离开会议室,临走前看了秦远一眼,暗沉的黑眸掠过猩红的弧光,明显是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
不甘心也只能冷哼一声离开,以他的能耐阻止不了秦远。
皮埃尔勾唇一笑上前说:“你之所以过来是为了力挽狂澜呢?还是想逞威风,好让轻轻知道你是可以付托的男人?”
“现在我是秦氏最大的股东,你是绝对不可能比我多。”
皮埃尔俯身凑近秦远耳朵说:“秦远,你还是放弃吧,无论是秦氏还是轻轻,哪一样都不曾属于你。”
他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看得真叫人反胃。
秦远稳稳坐着,嘴角勾着浅笑,周身洋溢着庞大的气场,无人能敌,看来他是不打算挪开的。
“你看得还不够通透。”
秦远抬眼看了看君长东。
股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眉头紧锁,一脸惆怅疑惑,完全不知道现状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秦氏易主,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呢?
“你确定你手上拥有的股权是真的吗?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已经化为乌有呢?”秦远笑着落下话。
皮埃尔的心蓦然颤抖几番。
他立马打开电脑查看,发现秦家兄妹收购回来给他的股份在一瞬间化为零,全都落入了巴拿马一所公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力拍打桌面发出惊雷般的声响,怒眉瞪眼看着秦雪,磨着牙,扭曲的面容早以被怒火吞噬,见不得半分美好。
秦雪也一下子慌了。
“不,收购回来的股份明明全都落入你的名下,不,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秦远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数日里把所有的股权……
秦远一脸淡定说:“之前我跟你们斗的时候,暗中让君长东收购了公司大部分的股份。”
秦雪脸部抽搐,咬了咬牙说:“不,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事,你明明已经被赶出,对盛天集团对秦家不闻不问,就算之前让君长东收购了大部分的股份,这些也已经被我和秦海收购回来。”
“怎么可能还会在你的手里?”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是你过于松懈才会看漏了。”
“君长东是我的人,你觉得他真的会真心支持你和秦海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结果。”
“加上这一份股权让渡书,清清楚楚表明掌握秦氏股权的人是我不是皮埃尔,秦雪,你还是输得一干二净啊。”
秦远的一席话让秦雪整个人失魂落魄跌坐下来,阴森的冷意不断盘上,越发的森冷恐怖。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秦雪双眼空洞无神,完全是一副败者的姿态。
现在任由皮埃尔怎样说都无法得到秦氏主人这个位置。
眼睁睁看着秦远稳坐在那,皮埃尔紧握着拳头,咬着牙,瞳孔里流露出怒火,千万个不甘心。
股东会议暂且告一段落。
长长的走廊空旷无人,清爽的凉风不断吹拂而来,又如锋利的匕首狠狠划着肌肤落下浅红的伤口。
猩红的血珠不断渗出,血腥的味道飘荡在空气里。
皮埃尔的母亲咬牙狠狠甩了他巴掌,怒气腾腾说:“你怎么可以胡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跟轻轻是不可能的。”
“跟缔莲娜的事早已落定,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接受她呢?”
太阳穴两侧传来强烈的刺痛缠绕皮埃尔母亲的身心,脸色难看,眼部四周全都被黑色素所侵占。
“她都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还这么倔强呢。”
皮埃尔母亲揉了揉生疼两侧,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话。
眼前的男人似乎已经听不进她的话,她说再多也会被当成耳边风。
“那不过是个意外。”
“我是绝对不会跟不爱的人结婚。”皮埃尔眉宇紧皱,斩钉截铁说,“母亲,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你就该劝父亲取消这桩婚事。”
他之所以不愿意留在家里不仅仅因为苏凝轻不在的关系,更多的是,每天都必须去面对与缔莲娜的婚事。
若那女人乖乖把孩子打掉,自然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皮埃尔的母亲咬着牙,痛心疾首质问。
“我知道你真的很中意轻轻,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你打死都不愿跟缔莲娜结婚,当初为什么要对她做出那种事,现在要反悔也已经晚了。”
皮埃尔母亲深呼吸一口气说:“皮埃尔,跟我回家。”双瞳绽放着锐利的神色,容不得他说不。
“母亲,你为何会来?”皮埃尔转移话题。
爽朗的天空被一层薄薄的灰霾遮掩,暗沉透着刺眼的日光,洒落在地的暖意渐生冷,呼呼的冷风有些刺耳。
回国一事,相信父母亲早已得知,如今才来劝说自己回去,时间上是否有点太迟了呢。
以缔莲娜的性子知道他回国必定会大吵大闹,好让自家父亲出面。
皮埃尔眉头紧缩,锐利如刃看着母亲。
他的计划是天衣无缝,根本不可能会出错。
现在漏洞百出,让秦远钻了空子,绝对是因为秦雪秦海办事不力,区区一个秦坤都搞不定,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
皮埃尔的母亲冷着一张脸选择沉默。
不管她为何会来,他都注定要回去。
这一次,皮埃尔的母亲是有备而来,绝对不允许面前的男人再次耍计离开,亦或者……
他心里早知道是谁把母亲喊来。
除了秦远,不再有别人。
皮埃尔冷冷一笑,眼底掠过讽刺的凉意。
真没想到秦远的本事超乎自己所想,还以为这家伙真的是愚蠢懦弱,被踩在脚底也不敢吭一声。
皮埃尔答应母亲会回去,前提是必须让他再留一段时间。
有些话,他必须跟秦远说。
秦远紧牵苏凝轻的手离开,眉头紧皱,深邃的瞳孔里充满了担忧,期间掠过点点的鲜红,代表生气。
苏凝轻垂下眼睑,抿了抿唇。
她没想到自己擅自做主竟然会让他生气。
如果不把义母喊来,皮埃尔必定会一错再错,她是看在彼此的友情,不愿他越踩越深而已。
秦远生气不是苏凝轻擅自做主把皮埃尔的母亲带来,反而应该感谢,皮埃尔的母亲没有出现,皮埃尔又怎么会被话堵得无从反驳。
他单单想尽快带轻轻离开这。
皮埃尔对轻轻的感情执着得很,执着得特别恐怖,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可能会轻易放弃。
“你别生气,我保证我以后不再擅自做主,任何事都跟你商量,好不好?”苏凝轻深呼吸一口气说。
秦远蓦然停下脚步。
他紧抓肩膀,呼了口气柔声说:“轻轻,我没生你的气。”
“我只是不愿意让你跟皮埃尔见面。”防止那家伙诸多借口寻得与轻轻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已。
苏凝轻知道秦远是担心在乎自己,嘴角向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刚迈开一步,另一只手被握住,苏凝轻滞留在原地动不得,扭头一看,一脸错愕看着大汗淋漓的皮埃尔。
皮埃尔双瞳明亮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男人的魅力气息。
凡是女人都可能会为他的魅力所折服。
“皮埃尔?”
疑惑不解的苏凝轻皱了皱眉头,尚未反应过来,身子已被秦远拉到身后保护着,不能与皮埃尔接触。
秦远眉头紧皱,凉意十足说:“你想对轻轻做什么?”
“事已至此,皮埃尔,你还是不肯认输吗?”秦远单挑着眉,“轻轻不是秦家股权,由不得你用计得到,对她根本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