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动了手脚……”苏凝轻意识到当年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呵呵,是我动了手脚又怎样?你这贱人还不是死不了,继续在这勾引皮埃尔?”
  “只有你死了,他才会真正看向我,属于我。”缔莲娜双眼血红,猛地睁大,凶狠歹毒以致容貌扭曲。
  苏凝轻用尽全力捉住缔莲娜的双手,获得一丝的空气,好让自己没那么痛苦难受。
  并且……想办法从中逃离。
  “就算我死了,皮埃尔也不可能看向你,缔莲娜,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是男人都不会爱上。”
  “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辈子都这么好运,是不是一辈子都死不了。”缔莲娜双手更是用力。
  苏凝轻满脸通红,双眼布满了血丝,青筋凸显且狠狠的抽搐,呼吸越来越困难,心,隐隐作痛的难受。
  犹如千斤重的铁石压在身上导致无法呼吸。
  苏凝轻好不容易甩开了缔莲娜的手,欲想逃脱。
  无奈大门紧紧关上,任由她喊叫,始终无人愿意打开,情急之下只能走到阳台那,到了死路。
  缔莲娜风轻云淡的笑着说:“你认为你还有路可逃吗?我不管你现在是爱丽娜还是苏凝轻,胆敢勾引皮埃尔的人都得死。”
  森冷的气息萦绕四周,沉重无比。
  苏凝轻嘴角微微上翘,讽刺笑了笑。
  面前的女人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她刚刚还在妄想缔莲娜会出手帮忙,她真是完全看不清局面呢。
  “缔莲娜,我死了,你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守在外面的人知道是你来过,皮埃尔绝对会认为是你所为,即便你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会爱你。”
  苏凝轻以话来刺激。
  原本想要刺激缔莲娜好让自己可以获得从中逃离的机会,怎料这番话让面前的女人变得越来越凶狠。
  红瞳瞪大,不知从何处拿来了棍棒,猛地一棍子砸落脑袋。
  鲜红的血液从发迹边滑落下来,血腥的味道飘浮在空气中,苏凝轻咬了咬牙,看着缔莲娜得意放声大笑的模样。
  “你真傻。”
  “你刚才三番四次求救,这门都没打开,你认为外面的人是怎么一回事呢?就算我亲自杀了你,皮埃尔也不可能会知道。“
  缔莲娜变本加厉再度挥动棍子,奈何阳台能活动的地方极其的狭隘,苏凝轻根本无处可逃。
  是她急忙之下把自己逼到这种死路。
  缔莲娜看苏凝轻浑身是伤,早已无力动弹,准备给她最后一击,让她早登极乐。
  苏凝轻迷迷糊糊之际喊了一句:“秦远……”
  门突然被踹开,大汗淋漓的秦远气喘吁吁出现在眼前,身旁还有皮埃尔在。
  两个男人眼看着缔莲娜手持棍棒,而苏凝轻倒在地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怒火冲天。
  缔莲娜猛地放下棍棒,火速逃离阳台,欲想沉默离开这,不料被人捉,狠狠甩了巴掌,踉跄跌在柔软的床榻。
  脸颊浮肿,火辣辣燃烧起来,完全不见有半点的微凉,刺痛更是传递于心,痛得她喉咙生疼,难以言语。
  阴森的黑影一下子笼罩全身,血红的双瞳迸溅阴冷的黑气,磨着牙,咯吱咯吱声刺痛耳朵。
  缔莲娜迎上皮埃尔的双瞳,吓得浑身寒冷,颤抖不已。
  万万没想到皮埃尔竟然会突然过来,外面的人也是没有给予她半点的提醒,任由她被捉了个正着。
  现在该想办法脱罪。
  绝对不能让……
  想法被巴掌给中断,嗡的鸣声在耳边不断扩大,极其响亮,缔莲娜捂着脸,根本无法可以好好的……
  “缔莲娜,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亲眼看着缔莲娜想杀了爱丽娜。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种女人呢?
  “皮埃尔,你冷静点,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子,我来的时候,苏凝轻已经是这样,我不过是从旁拿起了沾血的棍子而已。”
  缔莲娜急切说着。
  一时情急捏造出来的谎言,她多么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够打从心底相信自己。
  只要他相信她,所有的担忧都会瞬间消散。
  “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谎言吗?”
  “我命人好好守在着,绝对不能让别人进来还有爱丽娜出去,不过,你算是一个例外。”
  “你以为真的什么都能瞒过我?”
  从他离开后便有人告知缔莲娜到来一事。
  皮埃尔一心认为缔莲娜的过来必定是为了寻找自己,苦苦纠缠自己,也就没把事放在心上。
  怎料等了半个小时依旧未见缔莲娜的身影,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与担忧。
  该出现的人不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大汗淋漓的秦远冲到跟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苏凝轻的所在。
  皮埃尔与他周旋了一阵子,本来想要把秦远给赶走,怎料面前的男人说听见苏凝轻的求救声,立马离去。
  他也就跟着过来。
  起初皮埃尔认为求救声什么的不过是秦远的幻听,根本不是真的,这家伙无非是寻个借口在这寻找苏凝轻罢了。
  他特意把苏凝轻安排在那个房间,相信秦远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然而……
  秦远像是有预知能力的人朝着苏凝轻所在的房间前进,一直说是听见她的求救声……
  踹门而入,这才得知苏凝轻真的出事了。
  倘若秦远不来,缔莲娜这女人岂不是成功把她给弄死?
  与此同时,秦远把受伤颇重的苏凝轻扶起,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鲜红的血液黏着半脸,心如刀割。
  秦远咬了咬牙,痛苦说:“如果我早点来到的话,你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听见熟悉的声音,苏凝轻缓缓睁开眼睛,映照入眼中的事物变得清晰,看见秦远的一刻落下泪水。
  “秦远……”虚弱的她仅能道出他的名字。
  简单的两个字足以让秦远激动起来。
  秦远欲想第一时间把苏凝轻带去医院,怎料缔莲娜和皮埃尔争斗起来,两人不断阻挡他的去路。
  缔莲娜的眼角清晰掠入苏凝轻的身影。
  不,绝对不可以让这贱人再度侥幸逃过一劫。
  她这次来是为了除掉这贱人,无论如何,她都要达成目的。
  即便皮埃尔现在对自己恨之入骨,等到这贱人死去后,她和孩子绝对会成为治疗皮埃尔内心最重要的人。
  秦远扶着苏凝轻,走哪边,这两人就在哪边挡着。
  秦远怒不可遏瞪着皮埃尔,咬牙切齿说:“你这家伙真想轻轻没事就给我滚开,别挡道。”
  缔莲娜趁机把苏凝轻从秦远的怀中推开,极其用力。
  苏凝轻被强劲的力道推出,再一次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不料……阳台的栏杆断裂,她就这样从高空掉落,头部严重出血。
  秦远瞳孔放大了足足一倍,推开挡道的人快速下去,一把抱住苏凝轻朝着最近的医院前进。
  他看着陷入昏迷的苏凝轻,不断呼喊她的名字。
  “轻轻,别睡了。”
  “轻轻,我们不是说好下周要去雪山旅行吗?你再睡就赶不上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跟我去吗?”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苏凝轻的种种,她的一颦一笑,全都牢牢烙印在心中,挥之不去。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远像是丢了魂似的坐在急救室面前,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痛苦无比,咬着牙,宛如大豆的汗珠滑落下来,似泪。
  全都怪他。
  这全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没有好好守在轻轻身边的话,皮埃尔又怎么可能把她给带来法国?她又怎么可能会遇见这种事呢?
  秦远现在只求她能够相安无事。
  如果丢了她,等同于他丢了整个世界。
  抢救了足足三十六小时,苏凝轻总算还活着,只是……她要醒来还是未知之数,或者一辈子也不可能醒来。
  秦远守在苏凝轻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说:“不,她一定会醒来,绝对会。”
  秦远相信苏凝轻绝对不可能抛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得知苏凝轻出了事后,皮埃尔的父母前来探望,在旁说了些话,却没能落入秦远的耳中。
  皮埃尔的父母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皮埃尔被关在房间好好反省,不允许他来探望。
  至于缔莲娜也是被自家父亲给带走严加管教。
  毕竟那阳台之所以会烂掉,苏凝轻会掉下去,也是缔莲娜所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远始终如一待在苏凝轻身边,天天都在身旁说着话,温声细语,希望能让她醒来。
  湛蓝的瞳孔折射出浓浓的爱意,只增不减。
  秦远跟苏凝轻说了很多很多关于雪山旅行的事,希望她可以快点醒来,好让他们可以一起旅行。
  他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点滴的暖意传递过去,融化那冰凉。
  有一天,苏凝轻醒了。
  秦远激动无比把她紧紧抱住,却沉默不语。
  高兴无比的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心爱的人醒了,终于醒了,心中的喜悦怎能用三言两语来形容。
  秦远第一时间喊来了医生。
  医生给苏凝轻做了简单的检查,表示她没事,在这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轻轻,太好了。”
  面无表情的苏凝轻主动阻止秦远的拥抱,淡淡说:“你是谁?”
  嗡……
  耳鸣再度泛起,四周的一切声响通通都被淹没,秦远目不转睛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完全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远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说:“轻轻,你别开玩笑了,我是秦远,是你的丈夫,你没理由不记得。”
  苏凝轻一副冷淡的样子说:“抱歉,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撒谎来靠近我。”
  眼看着她的冰冷和疏远,一点都不像是撒谎。
  这……
  秦远质问医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医生带他离开病房告知,苏凝轻可能是从高空掉落弄伤了脑,以致失忆了。
  “失忆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瞎的事情呢?
  他跟轻轻经历了这么多才可以在一起,为什么老天爷偏偏在这种时候跟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呢?
  现在在她的眼里,自己成了一个陌生人?
  秦远捂着脸痛苦咬着牙,心痛得快不能呼吸。
  明明只要等轻轻醒来……他们就可以一起到雪山旅行,再一起创造更多更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