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于总,我是个商人,是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的,辉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个资金链也不算是个小工程,我总得收点利息的。”
  
  于庆辉闻言嘴角的笑容一顿,皱了皱眉头,“许总的意思是……”
  
  “呵,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个代价于总你也付得起,只不过可能会有点肉疼,我想要的,是辉耀大部分的股份。”
  
  辉耀大部分的股份?于庆辉楞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许总您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要收购辉耀?”
  
  许商已经猜到了他的反应,当下不紧不慢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嘴角隐有算计的笑意,“并不是,我说了,只是想要辉耀大部分的股份,然而却并不想要收购它,我只需要变成辉耀的最大股东就可以了,当然,公司还是归你管。”
  
  于庆辉皱着眉沉思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有些摇摆不定。
  
  “我说了,我只需要是最大的股东即可,辉耀的事情我暂时还不会插手,你还是有最高决策权,而且,于总,你也应该看清楚现在的形势了,其实你也不必自欺欺人,帝都如今风云变幻,辉耀就像是其中的一座微不足道的危楼,摇摇晃晃岌岌可危,稍有不慎,等待你的想都不必想,只能是彻底破产。”
  
  真相被许商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戳破,于庆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黑,脸色难看,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能够反驳他的话,想说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子眼。
  
  “现在如果我做了辉耀的最大股东,给了你资金链,帮助你重振旗鼓,其实不是一件双赢的事么?辉耀不会倒,而我成了最大股东,我们的利益关系更加紧密,辉耀也有了最牢靠的靠山,你也不必时时担心随时出现的危机了。”
  
  于庆辉沉着脸听着,原本还不郁的心情却越来越被他说的蠢蠢欲动,其实许商说的都对,如果他错过了这次许商的伸手搭救,那么辉耀只会更早的死亡,与其眼睁睁看着它破产,或者被不相干的人收购,还不如就跟了许商。
  
  许商丝毫不介意他闭口不言的沉默,只是声音沉缓慢条斯理的说:“于总,你也是个聪明人,有一句话你自然是听说过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以耐心的等,可你呢?恐怕你的那些员工可已经等不及了吧,于总,时间不等人。”
  
  许商的话无形中给了于庆辉很大的压力和催促,于庆辉想起明天自己可能即将面临到的一切,又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狠下心一咬牙根,重声回复,“好!就按你说的办!”
  
  对于这个结果,许商一点都不意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继续淡声说道:“至于合作伙伴和项目的事情,这还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如果你做的好,SA自然不会把辉耀晾在一边。”
  
  既然已经做好了交易,于庆辉索性也不再计较股份这一事,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从困境中逃脱,并且能扬眉吐气耀武扬威的打那些放弃和他合作的人的脸,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脸上的阴暗消失,笑容重新咧了开。
  
  “哈哈!这个您放心,只要有了您的帮助,资金链一到位,剩下的就都不是问题!我给您打包票,真是太谢谢您了!”
  
  像是抛去了一身麻烦,于庆辉整个人倒显得喜气洋洋的,一边忙不迭的谢着许商,一边管不住咧开的嘴不停的笑。
  
  许商懒得再听他的啰嗦,直接摁掉了电话,他摸了摸手边已经凉了的咖啡,若有所思的来回摩挲了一下,片刻后,他勾起了嘴角,一个讥讽的笑挂在唇边。
  
  “呵……蠢货。”他站起身,已经冷掉的咖啡被他随手倒进了垃圾桶。
  
  言沉没能如愿以偿的听到于庆辉被堵得屁滚尿流的消息,却得知了许商正式成为辉耀最大股东的新闻。
  
  冷然的看着办公室里的电视机播报的早间新闻,言沉漆黑的眸子里一片阴暗,沉着脸一声不吭,半晌,他举起遥控器摁灭了喋喋不休的电视,随手将遥控器扔到一边,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其实他也没想过就通过这么一点事情就能让于庆辉和辉耀彻底倒台,他下手的同时也是在试探,或者说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而许商,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呵……果然出手了……”平静的空气有了微微的波动,言沉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呢喃声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低沉嗓音里的嘲讽和不郁弥散在四周,让人有一丝不寒而栗的感觉。
  
  许商会帮助辉耀,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绝对不会是因为辉耀有什么惊天的价值,不过是一种利用罢了,谁都知道现在辉耀是言氏的打击对象,而这个节骨眼上,许商又成了辉耀的最大股东,也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要和言氏站在对立面了。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SA和言氏,许家和言家,势必要斗个分明了,这也算是许商和言沉的第一次交锋,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这一切暗涌,于曦都还不太清楚,她只知道许商成了辉耀的最大股东,对此她没有任何看法,也没有任何想法,她现在已经自顾不暇,许商交给她的第二件事情,她还没有完成。
  
  言沉的态度很明显,摆明了不会跟她彻底断了,可她却不能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徘徊在他给的温柔中,她真的怕,很怕再这样下去,终究会有一天,自己再也舍不得推开他了。
  
  周六清晨五点,距离睡着才过了两个小时,痛苦失眠的于曦就又醒了过来,她睁开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空空一片。
  
  足足睁着眼躺了两个小时,她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冬日凛冽,纵然公寓里的暖气给的很足,可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的一瞬间,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