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于曦的脸上更红,她微微张了张嘴,“我……”
然而大脑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自尊告诉她现在应该立刻离开,可现实却狠狠给她一耳光,她连转身潇洒的资格都没有。
言沉看着她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有弦微微一动,皱着的眉缓缓舒展开,他勾起唇角,抬手捏住了于曦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眸子里满是戏谑,“想做我的女人,取悦我!或许我可以考虑帮你。”
于曦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有烟花炸开,取悦于他,不用思考她也知道,是要自己使劲浑身解数在他的床第上承欢。
她竭力掩饰自己慌乱的表情,然而眼神里的惊讶与闪躲却还是泄露出她的难以接受,她看着言沉邪魅的笑容,只觉得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言沉看她这副表情便知道她心中所想,勾起的唇角平了下来,幽深的眼眸也变得冷冽,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眯起眼睛睨着她,声音冰冷,“想做我的女人还没有这点觉悟,你可以走了。”
脑子“嗡——”的一声,于曦突然看到很多画面从眼前闪过,清俊的对她朗笑的江淮,神色哀伤的江淮,冷漠的父亲,阴阳怪气的余华,和病床上骨瘦如柴的妈妈……
她听到了她内心深处唯一一隅温暖的外墙轰然倒塌的声音,心里狂笑不止,除了这一具身体,她还能依靠什么?
言沉本以为她会离开,刚想转身,突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他面无表情的低头。
只见于曦轻轻踮起脚尖,两只手臂也紧紧的环上了他的脖颈,眼睛紧闭,微微抖动的眼睫泄露了她的紧张,她强自镇定的吻上了他的喉结。
言沉的眸子瞬间附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浓雾,喉结轻轻滚动,他感到于曦的唇越来越往上,喉结,下巴,唇角,最终覆上了他的唇。
略显笨拙的辗转,她的唇冰凉,他能察觉到她的唇瓣隐隐颤动,莫名有一丝心疼划过,只不过太快他还来不及捕捉,便被更加迅猛的情欲占据了。
他在心里暗暗惊讶,只不过是一个冰凉的吻,却能挑起他的情欲,他发现于曦总是能轻易的就让自己动情,这是别的女人所没有过的。
他垂眸盯着于曦紧闭的双眼,一双眼里有情欲的火苗在燃烧,他猛地扶住于曦的后脑,猛烈的加深了这个吻。
当两人赤身裸体的纠缠在床上,言沉狠狠的一个挺身,在于曦身上凶猛的鞭挞起来,泪水从于曦的眼角滑落,她不再隐忍,任由呻吟溢出,让言沉更加疯狂的掠夺。
原则?让原则见鬼去吧!命运的捉弄也好,嘲笑也罢,都已经这么卑微了,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睡的并不安稳的于曦被清晨有些刺眼的阳光照醒,她缓缓睁开眼帘,抬起手臂想挡在眼前,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手臂上的一处青紫,她怔愣了一瞬,眼神瞬间清明,放下手臂向窗边看去。
言沉早已穿戴好一身英挺的西装,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两个纽扣没有系上,露出精致的锁骨,于曦的视线上移,看向那张英气逼人的脸。
言沉背着阳光站在窗边看着她,嘴角微勾,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昨晚,你表现的不错。”
事已至此,于曦并不在意言沉言语上的轻佻,面不改色的看着言沉回道,“你手劲太大了。”然而话说出口,微微嘶哑的嗓音还是让她的脸颊一红。
言沉似乎是心情不错,挑了挑眉,玫瑰色的薄唇微翻,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响起,“你以后会习惯的。”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复又开口,“你就呆在这里,需要什么给我的助理打电话,就是上次打给你的那个人,我还有事,傍晚再来接你。”说完看了看她,迈开修长的腿离开了。
言沉离开后,于曦又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才走进浴室,泡在溢满热水的浴缸里,她却不觉得暖,闭着眼睛将头仰着靠在浴缸边,她嘲讽的轻笑出声,这放弃一切的最后一搏,到底是搏出了一线希望,只不过她的心却像死了一般,空洞洞的。
半晌,她又摇头笑了笑,心?她这种身份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心?爱情,尊严,礼待,那些哪里是她能消费得起的东西?她不过是路边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野草。
一整天,于曦就这样让自己放空一切的呆在房间里,一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言沉才姗姗归来,他敲了敲房门,看到她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现在就走,于曦也不犹豫,起身穿好衣服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出别墅上车前,抓着车门的手微微一顿,她在心里问自己,悲伤么?随即又很快给出了答案,悲伤这种情绪,只有不愁吃喝的人才有闲情去酝酿,而她,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利落的关上车门,言沉没有看她,启动车子一路开了出去。
一路上于曦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车厢内只有沉默。突然,于曦的眸色微微有了变化,扭头看向言沉,面露疑惑,不解的问道,“这不是去夜香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言沉修长的手指抓着方向盘,眼睛依旧目视前方,淡淡开口,“一会你就知道了。”
于曦微微蹙起双眉,却没有再问,别过头继续看着窗外。车子一路驶向前方,片刻后在一座豪华大厦前停了下来,于曦只看了一眼,扭过头诧异的看向言沉,不可置信的出声,“名楼?”
言沉没有立即回答她,将车停好,放下锁控解开安全带,才漫不经心的看向于曦,冷淡的一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眸漆黑一片,让人看不透,只见他缓缓开口,“对,我要你在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