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一张支票,她就可以没有压力的给她母亲治病,有了那份高薪金的工作,她无论是在钱的层面上还是自尊的层面上都可以得到满足,她可以再也不用见言沉这个圈子里的人,可以彻底摆脱那个见鬼的任务。
  
  这一切不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么?然而为什么她却没有一丝丝心动的感觉?
  
  “于小姐想好了么?”言怀峰给了她短暂的思考时间,随后沉声问起,声音里的笃定听起来有些刺耳。
  
  李倚莲也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开腔,一双眸子里满是轻蔑不屑,“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我们给你的条件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接近言沉不就是为了钱么,呵……”
  
  是啊,在他们眼里,都认为是自己死皮赖脸想方设法的攀上言沉,是为了钱会出卖自己的女人,如果说她不是,有谁会信?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蓦地她笑出声,满不在乎的开口,“您二位开出的条件确实很丰厚,也很诱人,不过……”她嘴角的笑容倏然消失,明媚的脸上变成面无表情的严肃,一双清澈的眸子不躲不闪的看向言怀峰和李倚莲,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道,“我不接受。”
  
  “你这个人!”李倚莲没想到她会拒绝,顿时有些气急的站了起来。
  
  言怀峰轻咳一声,示意李倚莲不要过于激动,然而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微微蹙着眉显露出他的不悦,“怎么?你拒绝难道是因为这些条件还不够?还是说你想要的不止这些,而是更多?”
  
  于曦摇了摇头,神色淡淡的回道,“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是不能答应你们的要求。”
  
  李倚莲对她的厌恶到了极点,拧眉瞪着她,“没想到你还这么贪心,想攀上言沉,我看你是痴心妄想,就你这样的身份家境怎么配得上我们言家,言沉已经和澜苏有了婚约,不日也将要完婚,你硬插一脚,分明就是个不要颜面的小三,你是真不怕丢人吗!?”
  
  “小三”这两个字猛的刺痛了她,她最最痛恨的就是小三,现在竟然也被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她的眸子顿时冰冷了下来,明媚的脸也变的凌厉起来,看着言怀峰和李倚莲的冷眼,她兀的冷笑一声,“怕不怕丢人,这就要你们自己去问一问你们的好儿子了。”
  
  “我看你这是不知好歹!”言怀峰也有些动怒,他向来是说一不二,从未有人敢忤逆他,于曦这么公然的顶撞他,让他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
  
  于曦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冷言冷语,一双眸子没有一丝温度,嘴角依旧挂着嘲讽的笑容,“既然谈不妥,那我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扰您二位休息。”说罢,她不等对面的两人反应,径自点了点头示意,转身挺直腰身离开。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怎么能这么无所谓!言沉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从哪找的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于曦走后,大厅里只剩下李倚莲和言怀峰,李倚莲皱着眉怒斥道,她侧过头看着言怀峰,气恼的推了推他,“怀峰!怎么办啊!就这么任由这个女的坏了言沉的名声?”
  
  言怀峰此刻也是冷凝着一张脸,他本以为这些条件足以让于曦动心,彻底离开言沉,结果之前的笃定全都扑了空,于曦根本就没有答应的意思,而且刚才他看于曦的样子,完全不是在故作姿态的拿捏,而是好似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他的目光阴沉,眸子里蕴含着复杂的精光,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当然不能,哼,我可不会让那个浑小子把言氏的脸都丢光了!”
  
  “那怎么办?这个于曦又不肯答应,言沉那孩子的脾气又硬的很……”
  
  “再硬他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休想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言怀峰的声音顿时抬高,严厉的掷出一句话。
  
  李倚莲见他的怒气上来了,轻叹一口气,连忙靠近他轻轻拂了拂他的后背,担忧的说道,“怀峰你也别生那么大气,言沉他应该也没当真,你跟他掷什么气啊,都是那个于曦不好,明摆着她就是想要攀龙附凤,为钱出卖自己,简直丢人至极!”
  
  言怀峰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不管那个于曦怎样怎样,她还玩不出什么花样,反正言沉已经跟白家定亲了,和白澜苏的婚事也已经放出去了,他就是不愿意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完婚!”
  
  李倚莲点了点头,顿了一瞬,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言怀峰的背,“怀峰,要不这样,既然言沉和澜苏的婚事也放出去了,要不……就让他们早点完婚好了?”
  
  言怀峰闻言沉思了片刻,尽快完婚,这也是个办法……
  
  “早点完婚,他们的事也就尘埃落定了,到时候那个于曦也就没什么蹦哒的机会了,咱们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能放下,你说呢?”李倚莲觉得这个主意可以是一个解决办法,温声询问着言怀峰。
  
  言怀峰考虑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阴沉的眸子渐渐平缓下来,对他来说,于曦只不过是言沉闲来无事玩玩罢了,男人的天性嘛,不过结了婚有了约束,也就该断了。
  
  于曦走出言家大宅后,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坐上计程车,凯撒花园里住的人非富即贵,每家每户都有不止一辆的豪车,计程车很少有往这边开的。
  
  她一边走的时候还在一边自嘲的笑,刚才怎么想怎么觉得就像一场戏,拿钱砸她让她离开言沉?呵……真是太好笑了……她和言沉之间,从来不是她想离开就能离开的关系,如果可以,根本不用他父母来说,她巴不得跟言沉断了这种难以启齿的关联。
  
  坐在车上,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脑海里还在回响着言怀峰冰冷无情的利害分析,她一早就知道像言沉这样显赫的家族不是自己可以攀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