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丽的脸上挂着十足讽刺的笑容,一双猫儿眼也是戏谑的看着他,“至于我怎么想怎么做,我也不认为需要得到你的认同,你没必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做出一副谴责我的姿态。”
  
  丝毫不在意言漠的情绪,她缓缓站起来,正对着言漠的视线继续说下去,“既然你们都这么关心言沉的名声,怕因为我毁了他的声誉,损害了你们言氏的颜面和利益,那我还是那句话,劝你们,别把精力都放在我这里,想着做通我的思想工作,告诉你,不可能,你们要找就去找言沉,去找你的好哥哥,去跟他说,让他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着她转身向门口走去,一下子把门打开,站在门边握着门把手冷然的盯着言漠,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开口,“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言漠看着她倔强的身影,蓦地烦躁感在心底翻涌,之前初识她时以为她是个爱耍赖的人,后来发现她为了她的母亲那么辛苦,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改变,觉得她这个人至少还是不错的。
  
  当初在得知她和言沉有关系的时候,他虽然诧异不解,甚至于生气,也都只是因为他认为言沉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就不应该再和其他女人有牵扯了,他认为于曦从中硬插一脚,所以不屑。
  
  然而再后来他得知于曦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夜总会的陪酒招待时,他心中的厌恶顿时油然而生,他性子直,为人正,对这些上不来台面的工作向来嗤之以鼻,觉得肮脏不堪,而于曦竟然是做这种工作的,他对她的不屑更甚。
  
  一想到她是这样的女人,他的眉头就蹙的更紧,他不明白,以言沉的身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跟她纠缠不清,而她,一边与言沉牵扯着,还要在夜总会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的故作亲密,他只觉得恶心。
  
  “还不走么?需要我叫楼下的保安么?”于曦一双冷眸瞥了他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冷声开口。
  
  言漠顿了一瞬,终于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却没有直接走出门,而是在于曦的身侧停了下来,深褐色的眸子里布满了不悦的阴沉,眉眼间尽是不屑,生硬着低沉开口,“跟我哥虚情假意的在一起,还跟别的男人谄媚逢迎,你还真是有心机,倒是我,小看了你。”说罢,话音刚落,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他走近于曦的时候,于曦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目光无波无澜的看着客厅的虚空,任由他在自己身边说完那些话后一走了之,在他走出去后立即关上了门。
  
  于曦并不在意他的话,对于他的误解她也不准备解释,言漠这个人她也只是认识而已,并不熟悉,她不指望会有人懂自己,更何况他还是言家的人。
  
  而他说的那些话,那样的话她一天之内听了两遍,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如果言沉不说停,那么这个事情就会一直进行下去,不会结束。
  
  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真正的内情,只是一味的觉得她是那个不要脸的往上贴的狐狸精,却不知道关键点其实是在言沉身上,她忍不住讥讽一笑,他们还真是高估自己了,真以为她有那么大的本事么,能把言氏集团的总裁攥在手心?呵……可笑,愚蠢。
  
  言漠来找她这件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刚好她从言家回来,心情糟糕到极点,他又来找事,她便自顾自的发泄了发泄情绪,言漠走后她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傍晚,她准时来到名楼上班,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名楼里的人虽然对她很是不满,但也没什么上赶着来找茬的了,只不过是偶尔在背后嘀咕几句,想来也都以为她的市场很好,现在就已经有了言沉这么一个大金主,又或者哪天还指不定跑出来个什么财阀集团的富二代来,她们不一定能惹得起。
  
  “于曦,经理让你去305,说是有一个顾客非要点你,让你过去看看。”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于曦刚刚送走一个客户,没有别的事情了,正准备回休息室,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只得马不停蹄的向305走去。
  
  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言漠,此刻他正坐在空荡荡的包间里,头顶明晃晃大灯开着,音箱电视统统没有开,空气安静的浮动着,看见于曦推门进来,他的视线随即锐利的投向她,手里正端着一个小杯子往嘴边送,于曦仔细一看,竟然是……茶?
  
  来夜总会喝茶……这样的客户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边背靠门板,戏谑的看着他,“呵……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上午还没说够,又跑到这里来警告我?”
  
  言漠不为所动的喝着茶,淡淡的茶香充盈在整个包间里,格外的好闻,不过显然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去品味,言漠的视线收回,微微垂眸,将手里的茶盏轻放在茶几上,低沉的声音流泻出来,“上午的警告你不是不听么,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也只能来你工作的地方了。”
  
  于曦漫不经心的挑了挑好看的细眉,“怎么?来我上班的地方,难不成你想给我找点麻烦?”
  
  言漠看着茶几上的精致茶盏,片刻后抬手冷漠的一张脸,视线淡淡的瞥过去,“如果你工作做得足够好,那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过……既然你那么想,那就那样认为吧。”
  
  于曦和他四目相对,看着他深褐色的眸子,她语气平静的开口,“言漠,你这样挺没意思的,妄想通过一己之力改变别人的想法?你以为你是谁?我想我上午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
  
  说着,她顿了一瞬,视线下移到茶几上,看着桌面上的茶具,再次开口,“来这里却只喝茶,呵,言漠,你不适合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