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漠冷然的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感觉,但是白澜苏至少是和你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于曦是什么?她还不过就是一个陪酒小姐,怎么跟你相配?你就不怕把爸妈气出病来?”
  
  言沉闻言抬眸,“呵……爸妈?这门婚事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意思,白澜苏是他们看中的人,我能什么都不说的就同意和她订婚,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你还真是疯了……”言漠阴沉着脸摇了摇头,“就算不是你自己看中的,那你也已经同意了不是么?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那就做出未婚夫该有的样子来,你这样和于曦不清不楚的,就不怕白家知道?”
  
  “知道了又何妨?我会怕白家?”言沉轻蔑一笑,眸子里充满不屑,白家?他从未放在眼里,不要说白家,整个帝都,他言沉又何曾惧过?
  
  “是,你不怕,可是整个言氏不能陪你这么玩。”
  
  言漠微微抿了抿唇,又再度开口,语气生硬,“虽然这件事上是我的错,我没搞清楚她家的情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对她没有意见了,她怎么说都是个陪酒小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做那种工作,和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还不知道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影响,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呵……”言沉只是毫不在意的淡然的笑,仿佛言漠所说的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就算她孝顺,就算她家庭不幸,但是难保她就不是怀着什么目的呆在你身边的,她想要什么你真的知道么?”
  
  她想要的……呵……估计就是从自己身边逃离彻底远离自己吧。言沉面上不动声色,暗自在心里自嘲,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跟言漠说,他不认为有和他解释的必要。
  
  “不仅我不接受她,爸妈也不会接受她,就连言氏都更不可能会接受,一个会给言氏带来不利影响的人,你要如何说服整个董事会?”
  
  言沉突然冷嗤一声,戏谑的开口,“你考虑的也太多了。”
  
  “是么?那你还和她纠缠不清,你不要忘了,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也即将就要结婚,这个消息整个帝都都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于曦和你,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她的身份她的工作,还有她混乱的家庭,没有一样是能和你相配的,言家是不会接受的。”
  
  “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如果你对她真的有情,那还不如趁早放手,你这样不是再帮她,反而是害了她,所有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因为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言漠似乎是想说服言沉,一直提醒着他有未婚妻,言沉似乎是对他的提醒再也忍受不住,彻底失去耐心,他恼怒的拧眉看了一眼言漠,随即划开手机屏幕,直接打给言怀峰。
  
  言漠还不知道他打给谁,只听他片刻后低沉的叫了一声“爸”,他瞬间反应过来,言沉这是恼了,要将他从部队里退下来的事告诉言怀峰,不等言沉说出来,他就连忙将手机夺了过来。
  
  言沉冷凝着一张脸,任由他将电话挂断,“我说了,如果你再插手我和于曦的事情,我就把你已经退伍回来的事情告诉爸,他要是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办?他要是知道你现在从一个小公务员做起,又会怎么办?”
  
  言漠没想到他会为了于曦做到如此地步,紧抿着唇脸色阴沉的看着他,深褐色的眸子里尽是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言沉一定会说到做到,而自己还不能让爸妈知道已经回来了,若是知道了,只怕自己现在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样高大颀长的身子相对而立,周身都散发着冷冽而又不肯退让的迫人的气势,周围的空气都是紧绷着的。
  
  言沉看着和他性子一样较劲的弟弟,兀的轻笑一声,深邃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眉眼间也尽是冷意,“言漠,别再一次一次的挑战我的忍耐,不管于曦怎样,都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对她怎样,那也是我的私事,你的事我不过问也不会插手,同样的,我的事,我自己决定,轮不到任何人替我改变什么,你也不要抬出爸妈或者言氏来试探我,我怎么想的,跟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们插手,你认为我决定的事,会因为这些而改变?”
  
  言漠看着言沉冷硬的脸,他知道,这件事情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其实一直都拿捏不住言沉的心思,不知道于曦在言沉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重,所以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一部分确实是故意试探他的,而此刻他只觉得他的胸口处狠狠的憋着一口气。
  
  就在他犹豫着还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言沉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有这个闲情逸致,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爸妈解释,毕竟纸包不住火,你回来的事情就算我不说,也总有一天会被爸妈知道。”
  
  言漠顿时一噎,言沉说的他当然清楚,以言家的势力,就算他再低调,也总有被人认出来的一天,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言怀峰那里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紧紧的咬了咬牙,扫了一眼没有一丝松动的言沉,最终还是闷不吭声的走了。
  
  言沉随即绕过车头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即离开,他脸色阴沉的看着前方,刚才言漠说的那些她虽然不理睬,却并不是丝毫不在意,原本以为那些都是无关痛痒的话,他根本不会被那些话困扰,可没有想到他却会莫名的烦躁。
  
  “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和于曦,你们根本不合适,是完全不可能的,两个世界的人,你们之间差距那么大,怎么可能在一起?”言漠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起,言沉烦躁的揉了揉额角,连日来的精神紧绷再加上等了于曦一夜,他的头隐隐作痛,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