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片刻,江淮握着于曦的手也微微放松了一下,于庆辉也是神色怔愣的看着于曦,嚅喏着问道,“你说什么……”
  
  “哈哈……”于曦兀的抬头惨笑了一瞬,“我说什么?于庆辉,你的原配,文丽死了,死在病床上了,而且我告诉你个秘密,她是被你身边的这个人害死的,哦对了,不止是她,还有你,她是被你们害死的!”
  
  “怎么……”于庆辉神色有些恍惚,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余华激烈的声音打断了,她此刻还在被于曦欺负了的气头上,大脑不加思考的瞬间脱口而出,“死了就死了!死了也是她活该!”
  
  于曦整个身子一僵,她身后的江淮立马察觉到了,立即厉声呵斥他妈,“妈!你越说越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过分的一直是她们母女两个人!是她们一直抓着我不放的!文丽本来就不会应该活着!她早就该死,死了也是活该!死有余辜!死不足惜!”余华的舌头都不带打弯的,一时口快,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然而一旁的于庆辉却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江淮也不可置信的望着余华,似乎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竟然是出自自己的母亲的口中。
  
  于庆辉刚要打断余华,而余华也在这时瞬间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恐怖的话,看着于曦的脸色,瞬间也有些不知所措,然而这一刻她却仍不能认输,仍旧抬着头骄傲得意的看着于曦。
  
  于曦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蓦地,她突然嗤笑了一声,又一声,她就好似被人点了笑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仰着头颤颤巍巍的一边来回晃一边笑,“哈……哈哈……”
  
  “于曦……”江淮担忧的看着于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挽回对她的伤害,而余华也被她的反应搞得有些毛骨悚然。
  
  突然,于曦停止了笑,在看向余华时眸子里都是猩红一片,恨意超过临界点,被挤爆的一发不可收拾,“是么?我妈该死?那你们呢?”
  
  她的眼角余光处扫到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她两步踱到一旁伸手拿了起来,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果刀,将刀刃翻出来比划了比划,寒光在刀刃上一闪一闪的,晃得人心里发慌。
  
  江淮整个人如坠冰窖,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于曦,温声开口,“于曦,把你手里的刀给我,你不想这样的,我知道你的苦,也知道你的难过,你可以说给我听,我会帮你一起渡过难关。”
  
  余华和于庆辉也被吓住了,于曦这样子,明显是已经失去理智的疯了,余华颤颤巍巍的嚅喏着双唇,一点一点往于庆辉的身后躲。
  
  于曦突然猛的出声,“不许动!谁都不许动!”说完她看向江淮,勾起一抹冷笑,“说给你听?你是谁?你算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我说给你听你就能帮我度过难过?我要是让你杀了你妈呢?”
  
  江淮的脸绷得紧紧的,全身的神经都被提了起来,他知道于曦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不能再刺激她,只得一点一点安慰她,“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你都说给我听好不好,至于有什么问题,我们再一起商量着解决好不好?”
  
  于曦却根本不在意他这套说辞,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视线移到余华的身上,看着躲藏到于庆辉身后一部分的余华,她的冷意仿佛带上了毒,也充满了不顾一切的毁灭,“我不要任何解决。”
  
  “我只要你,给我妈妈陪葬!”说着,她不管不顾的向前冲过去,大脑已经不受控制,只有身体不停地前行,余华和于庆辉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江淮咬了咬牙,不加思考的直接拦了上去,于曦的刀子瞬间在他的小臂上划了一道不浅的血痕,刹那间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余华更加惊恐,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江淮的小臂上不停地淌血,惊呼出声,“小淮!”
  
  于曦猛地一惊,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江淮已经被自己划伤了,地板上已经滴上了血,鲜红的血色让她的理智逐渐回来,她停止了前进,愣愣的看着前方的江淮捂着自己的手臂。
  
  余华见于曦不动了,连忙上前拉着江淮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急的直打转,“小淮啊,这可怎么办啊!叫救护车!我去叫救护车!”
  
  江淮面色平静的拉住余华,“没伤到动脉,流点血就没事了,不用叫救护车了。”
  
  于曦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看着江淮的伤口愣神,片刻后反应过来江淮说的话,她的心也悄无声息的放了下来,然而恨意却无法因此而驱散,她现在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就连江淮,也有些恨上了。
  
  如若不是江淮和她断不干净,余华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的麻烦,逼死她妈妈,说有江淮的一份也不冤枉,她此刻没有理智,也不想要理智,恨意驱使着她,她冷眼看着面前团团转的三人。
  
  “呵……真是温馨的一家人啊!”语气讥讽阴森的开口,于曦眼色阴鸷的看着他们。
  
  余华看她手里还拿着水果刀,也不敢再出大气,生怕她再一个失心疯真的一刀杀了自己,一旁的于庆辉也有些心有余悸,然而还是忍不住说了她一句,“我看你是疯了!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于曦不以为意,“我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们都已经给我做了好的楷模了,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你!你欺人太甚!”余华终究还是忍不住,却也不敢说的太难听了。
  
  “欺人太甚?这应该是我之前送给你的话吧!余华,我告诉你,害死我妈妈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妈妈病痛缠身的时候,你在这里耀武扬威幸福美满,现在我妈妈躺在寂寥无人的地底下,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过舒服了?”
  
  余华闻言就想破口大骂,然而却被她的话说的莫名的一个激灵,还有些忌惮着她手里的刀,只得紧闭着嘴愤愤然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