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拧眉瞪着他,有些愤愤然的说道,“你这孩子!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们之间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她的!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她不过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睡上一睡的陪酒小姐!不干不净的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了!她就是一个破烂儿!”
  江淮惨笑着摇着头,余华伸出手来晃了晃江淮的身子,“她不是什么好女人,你是什么身份!你能找到更有身份,大门大户的姑娘!你为了她毁了你自己,我绝对绝对不可能答应!”
  余华见江淮不回答,顿时怒从心起,她恶狠狠地开口,“你不管是你找的她,还是她找的你,只要让我知道你们再见面,藕断丝连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会去找她麻烦的!我就是不要这张脸了也绝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
  “呵……妈,你可真够自信的,”江淮的眉眼间都是嘲讽,看着余华的眸子浮现起可怜的样子,“你以为是她缠着我不放?哈……告诉你吧,是她不要我的!她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余华挑了挑眉,“那最好不过,这倒是省的我操心了,我也懒得再去看她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
  空气又突然安静了下来,于庆辉半晌又沉声开口,“断就断干净了,小淮,你妈说的对,将来你的妻子,应该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大家闺秀,绝对配得上你的才可以,于曦,不行。”
  江淮木然的瞥了于庆辉一眼,没有搭腔,片刻后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余华,眸子里全是探询,然而他却没有立即开口说什么,然而一直看着她,良久。
  余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得满脸堆上些笑容,轻声问道,“小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江淮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眸色一深,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语气坚定的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于曦妈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顿了一瞬,他的眼神更加凌厉,“换句话说,你是不是真的害死了于曦她妈妈?”
  余华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个怔愣后连忙气急败坏的反驳道,“你瞎想什么呢?你就这么相信那个于曦说的话?她说的都是骗人的!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怎么会是我害死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倍,然而江淮却仍旧不为所动,只是木然的看着面前的母亲,他突然发现,自己快要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了,甚至有一丝丝的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的母亲。
  余华看着江淮冷冽的眼神和木然的反应,她也有些慌了,更加着急的否认,尖声说道,“文丽死了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更没有害死她!小淮,你不要盲目的相信于曦,我才是你的妈妈!你最应该相信的应该是我!”
  于庆辉也皱着眉头看着江淮,语气不郁,“是啊,小淮,你糊涂了,跟你妈妈好好说话,怎么这样质问你妈妈,她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你还不清楚么?”
  “呵……”江淮回头看了于庆辉一眼,这一眼尽是讽刺的意味,“是么?”
  余华一看江淮这是摆明了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她整个人都焦急地不行,心中对于曦的愤恨更加深,面上却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拉着江淮的手柔声开口,“小淮,你要相信妈妈,不要相信外人,妈妈绝对没有做出那样的事,于曦她妈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害她干什么呀,我才没有害她。”
  江淮又将视线重新落回到余华的身上,一边嘴角淡漠的勾起,脸色阴沉冷冽,“是啊,你害她做什么呢?她的一切你都抢到手了,也被你逼上了绝境,你害她做什么呢?”
  余华整个人如同被什么击打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冷漠的看着自己,她激烈的摇着头,“我说了我没有!我才没有害她!你要相信我!相信妈妈啊!”
  于庆辉也在一旁帮腔,沉声说道,“小淮,你说的过分了,快给你妈妈道歉!”
  江淮却没有道歉,而是退后一步,转头看向于庆辉,脸上挂着些讥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你的前妻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么?就连一丝丝的愧疚都没有?真是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呵……这么狠心……这么没有……人性。”
  于庆辉没想到江淮会这样说自己,表情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被他一噎,“你!”
  然而江淮却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这个房子里好像有毒气一样,让人窒息,他的视线缓缓划过余华震惊的脸,冷漠的大步离开。
  这个时间,于曦应该还没走远,他不顾身后的余华喊叫的声音,也顾不上小臂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径直上了电梯,出了公寓楼,他四下张望,想要找到于曦的身影,然而却四处都寻不见。
  蓦地,他的视线突然顿住,前方拐角处的车子闯入他的眼帘,他认得那辆黑色路虎,那是言沉的车,于曦……他就算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现在正坐在言沉的车里……
  他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辆车,眼神没有离开过一分一毫,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小臂上的伤口也因为用力而冒血,将纱布染成了红色。
  此时此刻,于曦的确坐在言沉的车里,她当时扔下那些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公寓楼,却站在楼口愣住了神,她应该要去哪里?哪里还是她的家?她的家人已经不在了啊……
  就这么茫然的盯着虚空站了许久,她一动未动,突然一个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近,她木然的扭头看过去,只见言沉一手插在西裤里,一手随意的垂在身侧,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眉目清淡的看着她,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你是想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么?”